“您好。”出乎意料,这位可爱的少女走到了云片羽的面前,她提裙优雅的一行礼,嗓音清晰的问:“请问,可以请您跳舞吗?”
这下,云片羽尴尬了。
菲克斯忍住大笑的冲动。
舞会上,一般由男士向心仪的女士提出邀请,不过偶尔,也有女士会主动邀约。
“先生,请问,您的答复是?”少女仰着小脑袋,脸颊白中透红,眼底满是紧张。
云片羽心中微叹,牵起女孩的手,在那带着丝绸长手套的手背上落下一吻:“能得到您的邀请,是我的荣幸,美丽的小姐,可惜我初来贵地,对于这里时下最流行的舞步并不熟练,为了避免连累您,只能遗憾放弃与您共舞了。假如他日在宴会上重逢,请允许我来邀请您跳一支舞。”
少女脸更红了,倒没什么沮丧,然后,她就这样心神不定的返回同伴身边。
“你的婉拒很不错。”菲克斯赞道。同时他有点小小的妒忌了,明明都戴了面具,为什么还会误解成美男子?!
“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云片羽回答。在大学里,拒绝这种纯情小女孩她早就轻车熟路了。
何况刚才她们的小声交谈她都听到了。
稍后,菲克斯给女仆给叫走,是戴纳夫人找他去迎接某位尊贵的客人。
云片羽继续安静的当壁花,顺便治疗她的观察症。
两位步履略蹒跚的贵族从她跟前走过。
“呃,嗯,再来一杯,侍从,过来倒酒。”
“少喝点,舞会还没到中段,别这么快喝醉了啊,波克子爵。”
“嘿嘿,怕什么,我多喝点酒,难道会害得戴纳家破产?哼,想不到,明明已经被打压得这么厉害了,居然还能死撑着开宴会……”
云片羽侧目,跟了过话,言语间多流露出嘲讽。
“两位,你们是在说这家主人的事吗?”
两贵族回头,见一位带面具的陌生人端着两杯酒,似笑非笑的站在他俩身后。
“不,我们只是闲聊家常而已。”其中体态偏胖的贵族否认。
“请不要误会,我也是第一次来这家府邸参加舞会,”云片羽亲切友好的用两杯酒交换了两位贵族手中的空酒杯,说:“虽然听闻戴纳家族是城中唯一的古老贵族,我本因受邀而深感荣欣,可惜闻名不如见面,即使最宽容的客人也会对这家待客的态度颇为不满,这里无论是场地布置还食物酒水的准备,都寒酸得很不尽人意啊。”
听云片羽这么说,两贵族也放下心来,胖贵族附和道:“可不是吗?食物这么匮乏,根本不够每一个人享用。”
“酒更是便宜货。”瘦贵族说:“女主人根本没想精心款待客人。
“不能怪戴纳男爵夫人待客不尽心,毕竟戴纳家族最近在走霉运,看他们现在的落魄样,真难想象六百年前他们在城中风光时的场景,而且我听说就前天,年轻的戴纳男爵又得罪了马卡罗伯爵,这下,他们的产业怕是要遭马卡罗伯爵的全面打压了。真是有趣。”
“全面打压?”云片羽问:“马卡罗伯爵这样做不怕戴纳夫人告他吗?”
“有什么怕的。”胖贵族说:“小兄弟你有所不知道,我就说简单点,就拿戴纳家名下的商户来说,马卡罗伯爵有的是正大光明的商业手段把他们都给弄破产了。”
“听起来真深奥。”原来是从商户下手,掐住了戴纳家的收入来源,更加速了他们的破产。云片羽继续问:“看来戴纳男爵是与马卡罗伯爵是结仇了,对于前天发生的事我也略有耳闻,似乎是伯爵家的少爷先对戴纳男爵动的手?”
“年轻人总是好个争强好胜,尤其是在受女孩欢迎着方面,谁都不愿认输。现任的戴纳男爵确实生有一副好相貌,引得几位少女心动爱慕,马卡罗家的儿子自然会妒忌,”瘦伯爵捏着自己的鼠须胡,挺胸抬头的说:“可他也不过才十七岁,无论礼仪、品德、个性都无法与我们相提并论。男人还是过了三十,成熟稳重了才是正道。”
“原来只是争风吃醋而已啊。”云片羽从路过的侍从手里拿过一整瓶葡萄酒,为胖瘦两贵族再度斟满,问:“除了马卡罗伯爵外,还有谁看戴纳家不顺眼?这家人似乎特别招人憎。”
“那可如庭院里的花草一样数不清。”胖贵族一口将高脚酒杯干完:“戴纳家族一贯以传统、古老而自持清高,自认城中只有自家才是正统贵族,居然把我们这些后进的新秀贵族,说成暴发户,哼,我们杜邦家族的兴起可是依靠数代祖先的赫赫战功获得,凭什么比不上一个过了气尚在苟延残喘的家族。”
“杜邦男爵,不要生气,毕竟你的家族已有两百多年的高贵历史了,您的儿子各方面看都比现在的戴纳男爵要强得多……”
“谬赞了,我们比起克洛维子爵你家族三百多年的历史还差了一大截……”
云片羽心念微动,早在亡灵高塔时,她就注意到沙威廉在日常中透出的贵族言行。内涵与修养,真不是一朝一夕间所能培养出。沙威廉讲过。他的家族是自亚克多斯帝国成立以来最古老的家族之一,帝国的历史有多久远,戴纳家族的历史就有多久远,所以真正的贵族,是在数百年中,将修养与气度一点一滴融入血脉,他们的尊贵,浑然天成。
就拿和她一起当壁花的菲克斯,虽然先前在法院里,他在与马卡罗伯爵据理力争的时候表现出了他个性冲动行事毛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