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有些得意忘形,刚刚放出豪言,还不及从胸腔呼出那股豪气,就被杨筳婷所提的要求给噎在了喉咙里。
“这个……杨姐姐,不是我不想答应你,而是我真没那本事答应你的这要求。”
“你身上怨念戾气实在太重了,进到地府也只能是被打入地狱受苦的下场,是不可能与你女儿一同去走黄泉路奈何桥投胎的,勾魂使也不敢担这责任。还有……”
说到这,我收住了口没再继续下去。
本来还想说,我道术水平也只是赶鸭子上架,送一个上路都已经是勉为其难,鬼差买不买我的账还是个未知,更甭提你们娘俩一起了。
不过话到嘴边还是适时地收住了口,免得让她想东想西的认为我不靠谱。
杨筳婷哭丧着脸,表情萎靡落寞,一副一早预料到这结果的颓然。
“杨姐,你也用不着这样子,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走的路,今生你们母女情分既然已尽,那也唯有看开点,还是为妮妮出路多着想些吧。”
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只有学着李佳胜那一套,用大道理来忽悠忽悠她。
听到为女儿的出路,杨筳婷果然不再为这事情而纠结。
“嗯。”她向我点了点头,道:“先生你说得对。需要咋做你吩咐好了,我们母女俩配合先生你就是。”
我看了看表,时间午夜10点多,亥末子初,这时候阴气最重,正是开起阴阳路最好的时辰。
不过我又瞧了瞧李佳胜的这套房子,反倒有些头疼难办起来。
要说阴阳路在哪儿不是个开,但是还得烧纸钱就有点麻烦。
毕竟这可是豪华小区,不定等下纸钱还没烧上多少,119的消防蜀黍就先赶到,到时候告我个纵火罪请我吃几天牢子饭,我要向谁喊冤去。
思前想后,我站起身,一边拎起地板上的香烛纸钱,一边顺起沙发上的旅行袋,对杨筳婷母女道:“杨姐你们跟着我,随我来。”
步伐刚迈开,我想了一会,还是走到了酒柜前,将杨筳婷的牌位拎了出来,装进了旅行袋里,这才向门口走去。
我走在前面,杨筳婷母女俩在我身后跟着,一人两鬼慢慢的走出了花园小区。
母女俩对这外面繁华的都市很是好奇,似乎是太久没见着了,到处瞧个没完,小女娃还对着大街上各种颜色的闪烁灯光,用她的小手不断地指指点点。
这样的场面是何其的温馨呀,可惜只是乍现的昙花罢了。
我摇了摇头收回思绪,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便坐了上去。
杨筳婷母女也不用我招呼,身形穿过车门直接坐到了后车座位上。
的哥瞥了我一眼,道:“去哪啊哥们?”
我想了一会,开口道:“西城郊区。”
的哥踩动油门,调转了车头行驶上了一环公路,往西面的城郊开去。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杨筳婷母女俩靠着一边的车门,欣赏着车窗外的夜景,嘴里时不时的说上两句。
我悄悄地瞧了的哥一眼,见他表情无异,才暗暗松了口气。
总算没我想的那么糟糕,如果的哥能听见这对阿飘母女的对话,那还不得被吓死,偏偏我又不能出言提醒。
出租车在公路上穿来绕去,看得我这个路痴都有些眼花缭乱,约莫20多分钟后,才见到有让我熟悉的路景。
我手摸向裤兜,顺眼瞄了瞄计价器,准备掏出毛爷爷付车钱。
香蕉个巴拉!计价器小屏幕上黑漆漆的,难怪我感觉有些怪,原来根本就没跳动计价。
我忍不住喊道:“诶诶诶,老兄,你怎么没开计价器啊?那这车钱要怎么算?”
的哥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有几分乌云盖顶的抑郁,语气很不客气道:“计什么价!我车子从不开计价器的,你要开刚才就别上来啊!”
我也有些火了:“那你不开计价器也不报个价就开车,你这不分明想宰人吗?”
的哥话里有话的讥讽着我:“呵,连趟车钱都没有啊?那你早说嘛,老子这趟车前可以不要啊!这几个子我还是可以施舍的!”
听到这,我额头青筋暴起,双目似有火苗蹿进蹿出,狠厉怒视着这的哥。
只要他下一句敢再出言不逊,我握紧的拳头一定会让他明天去看牙科,甚至是骨伤科。
的哥也感到我刻意压制的怒火,他缓缓放慢车速,将出租车停靠在了路边,恶狠狠地与我对视,等待下一秒的彼此爆发。
此时车内火药味十足,我跟的哥仿佛两只蓄势待发的野兽,身体绷得紧紧的,如张飞穿针——大眼瞪着小眼,准备好好地掐上一架。
就在两人临近爆发的前一刻,寒光一闪,我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车的后视镜,见到镜子里面爪子提起,欲要向的哥抓去的杨筳婷。
瞬间我脑袋清醒了,眼中怒火尽数退去,恢复了之前的清明,额上还沁出了几滴冷汗。
我转过脸看着挡风玻璃外的夜景,语气深沉道:“都别冲动,有事好商量,你也不想万劫不复吧。”
我这话既是对的哥说,也是在警告着杨筳婷,相信她是听得懂我的意思。
的哥听了我的话,虽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收回了欲喷的怒火。
倘若因为这事儿冲动起来,不过是砸自己饭碗罢了,后果也是可大可小的。
而杨筳婷呢,在听到我的话后,闪着幽光的长指甲离的哥不到20厘米的时候,就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