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元帅说道:“天蓬此来并无恶意,只因久慕诸位魔王高义,一直有心结交却未得其门。天可怜见,我与蛟龙王终于不打不相识,结为异姓兄弟,也有了跟诸位魔王结识的机会。”
鹏魔王吃惊地问道:“蛟龙王,你们……你们竟然拜了把子了?”
罗刹女揶揄道:“蛟龙王,真是可喜可贺呀。”
蛟龙王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牛魔王白了蛟龙王一眼,看着天蓬元帅说道:“你在天庭做你的高官,为何跟我等山野草寇结交?”
天蓬元帅笑道:“统领天河水兵,算不得高官,东胜神洲割据称雄更算不得山野草寇。”
蛟龙王说道:“牛兄、鹏兄,天蓬元帅也是一番美意,想我东胜神洲连年征战生灵涂炭,如果能得到天蓬元帅的护佑,从此兵革不兴安居乐业,岂不甚美?天蓬元帅武功高强本领通天,又掌管八万天河水兵,如果能庇荫于天蓬元帅麾下,东胜神洲之上还有谁敢打牛族、鹏族的主意?”
天蓬元帅暗叫一声不好,蛟龙如此说话实在莽撞,他刚想打个圆场,牛魔王却已经按捺不住,嚯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牛魔王也是顶天立地的一条好汉,不需要别人的庇佑!言尽于此,后会有期!”说罢,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天蓬元帅赶紧站起来,叫道:“牛兄,凡事好商量,不要动怒啊。”
蛟龙也慌不迭地站了起来,拦住了牛魔王的去路,劝道:“天蓬元帅乃天庭贵宾,牛兄切不可莽撞,以致触怒天庭。”
牛魔王听闻此言,一双牛眼气得铜铃一般大,喊道:“夫人,老牛受不了这腌臜气,咱们走!”
罗刹女微笑着看着蛟龙,竟向他点了点头。
蛟龙王假装没看见,又忙对天蓬元帅说道:“元帅,您有所不知,这位牛兄脾气一向倔强,请你万万恕罪。”
牛魔王更加恼怒了:“哼哼,恕罪?我用他恕罪?”他猛然转身,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条混铁棍,趁着转身的功夫挥棍击向天蓬元帅的面门,天蓬元帅也是好生了得,在间不容发之际,身子后仰,使出一招铁板桥躲了过去。牛魔王的混铁棍顺势下压,天蓬元帅的身子只能砸向地面,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一旦倒在地上,就算是输了一场了。牛魔王心中暗喜,此时的天蓬元帅没有借力之处,只能被他压倒在地了,谁知道天蓬元帅却是十分了得,那柄九齿上宝沁金耙早已与他心心相通,他一只大手一挥,九齿钉耙便应声而起,嗖的一下飞到了他的手中,他钉耙在手,先是在地上轻轻一点,将自己弹了起来,顺势将钉耙上撩,架住了势如破竹般压将下来的混铁棍。天蓬元帅这一弹之力何等了得,牛魔王竟把持不住,一根混铁棍差点被震脱了手。
天蓬元帅立即抱拳拱手,说道:“牛魔王,承让了。”
牛魔王冷笑一声,说道:“就凭你这点道行,想插足东胜神洲,再练几年吧。”牛魔王说罢扬长而去,罗刹女向蛟龙抱拳笑道:“蛟龙王,罗刹佩服!”
蛟龙说道:“这……这是何意?”
罗刹女嘿嘿一笑,不再说话,追着牛魔王走了,远远地传来牛魔王一声呼喝:“鹏魔王,你还不走,等着做甚?要乞求人家恕罪吗?”
鹏魔王嘻嘻一笑,说道:“东胜神洲,自在逍遥,天蓬元帅还是别打我们主意了。”他张开翅膀,追了出去。
蛟龙王无可奈何地说道:“这些魔头一个比一个脾气大,元帅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天蓬元帅眼见结交诸位魔王的企图落空,心生懊恼怏怏不乐,其实蛟龙王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他心里门儿清。他与蛟龙结交,是向借此笼络东胜神洲诸魔头,蛟龙与他结交,却想倚靠天河水兵之力剿灭群雄称霸东胜神洲。二人虽然结交,但是却有着深层的矛盾,而且这种矛盾绝对不能调和。所以,蛟龙王故意刺激牛魔王,绝了天蓬元帅和牛魔王的结交之路,这样一来,天蓬元帅就只是蛟龙王的天蓬元帅了。
但是这种事情不可说破,说破就没意思了!天蓬元帅只是在心中鄙夷地想道:“就你那点小聪明,尚且逃不过罗刹女的眼睛,又怎能瞒得了我?”
天蓬元帅之所以还能继续在此间吃酒,只是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他虽然心中已经不把蛟龙当朋友了,但是也不希望蛟龙成为敌人。
吃罢酒,天蓬元帅离开了东胜神洲,飘飘荡荡来到了广寒宫外。
广寒宫外,冷冷清清,天蓬元帅矗立在风中,痴痴呆呆地凝望着广寒宫的大门,他不知道已经来过多少次了,他从来没有去敲门,每次都是静静地看上一会儿便心事重重地离开。这一次,门却突然打开了,玉兔姑娘笑吟吟地走了出来,说道:“元帅,我家小姐请你进府小叙片刻。”
天蓬元帅受宠若惊,慌不迭地跟随玉兔走进了广寒宫,但是又处处自惭形秽,总觉得自己太过狼亢,怕言行举止唐突了佳人,又怕自己的醉态惹人生厌。
嫦娥仙子迎了出来,裣衽而拜道:“天蓬元帅有请了。”
“多谢仙子盛情相邀。”天蓬元帅觉得自己的脸一定比那天边的彩霞还要红。
“奴婢应该多谢元帅才是。”
“哪里哪里,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仙子若能原谅我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元帅净说笑话了,”嫦娥说道,“如果没有元帅,我可能会一直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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