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武牵着心妹妹,回到了吾心院。
安红打水来给她净面,谢怡心坐在梳妆台前,一直从镜中看着昭武哥哥,生怕一眨眼,人就消失不见了。
杨昭武拿出锦盒,放在圆桌上,自己坐在桌前,也端详这间阔别几月的闺房。一切如旧,只是,好像床头多了一个大木盒。
洗好脸的谢怡心,迫不及待的走过来,坐在桌前,盯着锦盒。杨昭武轻轻将锦盒推过去,柔声说:“看看,喜不喜欢?”
谢怡心摒住呼吸,轻轻打开锦盒,那瞬间的光华,也闪了一下谢怡心的眼。
好漂亮的头面,又精致,又豪华,又独特,还是欧阳大师的作品,一共十四件,刚好是自己的年岁。
“昭武哥哥,谢谢!我很喜欢。”
说着谢怡心,马上把那副,白玉镶珊瑚玉兔长耳珰戴上。
杨昭武看心妹妹那张,激动得有点绯红的脸,也很开心,心妹妹喜欢就好。
随后的时间,杨昭武一直陪伴在谢怡心身边。一整天,谢怡心都像在云上飘,嘴角一直都往上翘,开心得合不拢嘴。
杨昭武看着心妹妹,她原本青涩的容颜,也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渐渐长开。
如芙蓉一般的面容,墨眼大而亮,微翘的琼鼻,菱角一样丰满红艳的唇。让人惊艳又总觉得,她眉眼里藏着丝高贵,让人不敢亵渎。
甚至,有些时候,杨昭武还觉得,心妹妹的眉眼与子岚有二分相似,与端敬公主,则有三分像。
时间很快就到了傍晚,谢老爷和谢怡心与杨昭武,坐在花园里品茶。四周花树上,下人们挂了些彩灯和绸花,三人边喝茶边笑谈。
谢老爷轻轻吹了吹茶盅,不经意的问:“昭武,在京还习惯吗?听说京城发生了一些变故,你和杨老将军,没什么危险吧?”
不知是不是,杨昭武的错觉,他总觉得这次回来,谢伯父看他的眼神,有些挑剔。
他恭敬的回答:“祖父在京一切都好,宫变时,圣上运筹帷幄,我等只须听命便可,没什么危险。”
谢老爷抚摸着长须,“看来你在京的确很忙,要不然,心心一直盼着你的只言片语,却一直杳无音讯。”
“爹!昭武哥哥那么忙,又要参加秋闱,又要去秋狩,还在宫里挂了参领的职,忙得很!”
谢怡心听出,爹爹对昭武哥哥有所不满,连忙解围道。
杨昭武也有些汗颜,自己既然把心妹妹,当成亲妹妹,行得正,又为何要忌讳音讯联系呢?
不过,他在京城的事,谢妹妹怎么会知道得一清二楚,毕竟他任禁卫军参领虚职,可不是公开的差事。
于是杨昭武举茶,敬谢伯父,笑着说:“是昭武疏忽了,回京后定常来书信,还请谢伯父不要怪罪。毕竟,我是当心心为亲妹妹,还望以后能背她出阁。”
谢怡心闻言,嘟着嘴一言不发。
谢老爷倒有些惊喜,意思是他此次回来是为妹妹过生辰,别无他意哦!
当即笑着说:“不介意,不介意,心心有你这个哥哥,我那怕先走了,也放心。”
“爹!您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谢怡心不依道。
谢老师抚须大笑,“好!爹爹长命百岁,护心心一生,好不好?”
一阵欢声笑语,待月上柳梢,杨昭武再三保证,明日吃过早饭才走,才将谢怡心送回吾心院。
杨昭武这才和谢伯父,去到书房说话。
“谢伯父,您在京城消息还真灵通,什么都瞒不过您眼睛。”
“我可没那么大的能耐,是非凡知道,心心关心你的消息,所以才派人把京城的消息,每天送来。”谢老爷挑明了说。
杨昭武想起,心妹妹床头的大盒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岂不是,自己在京的那些闲言碎语,心妹妹也知道?
杨昭武试探的说:“那君非凡,消息还真是灵通。”
“是啊!连平阳侯小姐当街堵你,镇国公大小姐住进威远将军府,淳王府郡主成日在明慧郡主府,心心都知道。”谢老爷睨了杨昭武一眼。
杨昭武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那君非凡还真是尽责,这些消息他都挖得到。
正准备找借口落荒而逃时,谢老爷突然正色说:“昭武,我从小看你长大,知道你重情重意,是个好孩子,我也曾盼望,能有你这个半子。但既然你无意于心心,还是好好找门合适的亲事,断了心心的念想吧。”
杨昭武不知怎么回答,想了一下说:“谢伯父,我的亲事要由祖父,和父母亲做主,昭武不敢忤逆。至于心心,我会永远当她是妹妹,心妹妹年纪还小,有些事还不懂,等她再大些,就好了。回京后,我也不会给她写信,只是等她出阁之时,还请谢伯父一定通知我。”
“那倒不必,有些事堵不如疏,书信来往还是可以的。何必那么生疏,反倒此地无银三百两了。”谢老爷还是不忍,女儿盼信太苦了。
杨昭武应诺后,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回了杨府。站在与谢府一墙之隔的花园里,他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对心妹妹,好像不管如何做,都不妥,都是错。如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联系她吧,心妹妹对自己的心,好像一直没变,这样会阻拦她的好姻缘。
不联系她吧,心妹妹万一自暴自弃随便找人嫁了,又不通知自己。那万一受委屈,被欺负了怎么办?
想来想去,联系还是不能断的。只是书信里注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