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里的龙凤烛,按理是要燃一晚的,杨昭武也没有吹熄它,合衣躺在贵妃塌上,偶尔凝视着背对自己,合衣而躺的心心。
谢怡心此时心乱如麻,她没想到拜堂成亲后,昭武哥哥依然当她是妹妹。
她这样占了杨夫人的位置,给昭武哥哥添了这么多麻烦,又气走了师父,还让父亲倾其所有为自己办嫁妆,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杨昭武是练武之人,谢怡心尽力压抑的哭泣,逃不出他的耳朵,见已过三更,明日还要早起。没办法,他只能起来,来到喜床前,坐在床上轻拍着谢怡心。
“心心,明日还要拜见公婆,和祖父外公,你再不睡明日就没精神了。”
谢怡心往床里面挪了挪,反手拍拍床上空出来的一大块,示意杨昭武睡这里。
杨昭武没办法,只能合衣躺下,依旧一下下的拍着谢怡心的背。终于谢怡心不再抽噎,今天还是累了,在昭武哥哥温柔的安抚下,渐渐睡着了。
杨昭武凝视着心心的脑后,暗想着如何在长辈知道,心心和木神医断了关系后,护好心心。淳王和韦家知道心心没有木神医保护后,又会怎么对心心呢?看来还是要尽力让心心在将军府,少出门应酬才是。
想着想着,杨昭武也沉沉睡去,直到寅末,才醒了过来。
他感觉手上有点沉,睁开眼睛才发现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心心转过身来,小脸贴在他肩窝处,睡得正香。而自己的一只胳膊枕在她脑后,一只胳膊却环在她腰间,像小时候一样把她抱在怀里睡。
不知道心心梦见了什么,嘴角还挂着甜甜的笑,只是微肿的眼睛,还提醒他昨晚她哭过的事实。
红色月牙锦的xiè_yī,被心心翻滚时,敞开了衣领,露出细金链的大红鸳鸯交颈肚兜的一角,红色衣物和白玉肌肤的对比,一下让精力本就旺盛的杨昭武,不自觉冲动起来。
他深深的呼吸,再慢慢的吐气,当默默压下那种异样,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还牢牢的放在心心腰上!他像被火烧一样,马上收回手,动作大了一点,一下就惊醒了谢怡心。
睡得迷迷糊糊的谢怡心,睁开眼睛,水雾缭绕的墨眼幽深,像是要把杨昭武的视线紧吸进去。
她睁眼就看见杨昭武,不自觉的绽开一个妩媚的笑容,咕噜着糯糯的唤道:“昭武哥哥。”
杨昭武被心心娇娇软软,媚态天成的样子所刺激,看着她红嫩柔软的唇,慢慢挨拢过去。就在谢怡心已经闭上眼睛,快要唇碰在一起的时候,外面传来李嬷嬷的声音,打破了这个不受控制的魔咒。
“少爷,少夫人!要起来梳洗了,否则会耽搁敬茶的时间!”
杨昭武迅速抽回谢怡心脑后的胳膊,翻身下床,拿着衣服进了净室。谢怡心慢慢坐起,看了看自己身上完好如初的衣服,叹口气扬声道:“进来吧!”
李嬷嬷和安青进来,安青服侍着谢怡心更衣梳妆,李嬷嬷收拾床上。
待李嬷嬷看见干净的床褥,虽然知道昨晚没有喊水,也在心里叹息了下,小姐的花容月貌,杨少爷居然都能无动于衷,也真是稀罕。不过有可能是杨少爷昨晚喝醉了,这才如此也是常事。
杨昭武已经穿戴整齐,安红端着银盆走进来,杨昭武随意洗了把脸,丢下一句:“我先练趟拳就回来”。径直出了新房,往练武场而去。
谢怡心梳洗后,又仔细上妆,直到镜子里的自己,看起来精神奕奕毫无异常,这才又检查了番自己佩戴的首饰,和拜见公婆的礼物。
杨昭武练过拳已经回来了,看时间还早,又让平雷打水洗了个澡,这才重新换好衣服,坐在外间等心心。
谢怡心穿了身正红的云锦襦裙,上面用细金线绣的艳丽牡丹,头上戴了套珍珠头面,加上略施薄粉,又上了胭脂,整个人光彩夺目,倒是符和新妇的装扮。
杨昭武看着心心,觉得梳着妇人头式的她,更添了几分成熟,以前如果是含苞待放,现在就如她裙上的牡丹一样,已经完全盛放。
他不知道心里究竟是什么滋味,只伸出手,握住谢怡心的手,带她走出房门,去前院拜见祖父和外公他们。
刚走出他们住的院子,谢怡心好奇的回头一看,发现院子的月华门上居然没有牌匾。她有些好奇的问:“昭,夫君!我们的院子没有名字吗?”
“心心,原来那院子是松涛院,是我让人把牌匾摘了的。你想取什么名,就取什么名,我让人弄好了,再挂上去。”杨昭武放缓脚步,慢慢的随着谢怡心走着。
谢怡心高兴莫名,想了一下笑着说:“那叫清和院,好不好?”
“清新雅致,和气美满?好,就叫清和院!我一会儿就让连总管去弄。”杨昭武点点头,宠溺的说。
这情形让走在后面,捧着礼物的李嬷嬷有点疑惑,杨少爷到底对小姐,是好还是不好呢?
那么疼,那么宠,却还忍心让她洞房花烛夜空度,她真的搞不清楚了。
来到正堂,杨老将军和郑阳王,还有杨尚书和**郡主,都已经坐好,杨昭文站在一侧。
杨昭武和谢怡心,首先在杨老将军面前跪下,谢怡心拿起茶盅,高高举在眉心,清脆的说:“祖父,请喝茶!”
杨老将军笑呵呵的接过茶,喝了一口,然后拿出一个红包说:“好,心丫头,你可要早点为我们杨家开枝散叶!”
谢怡心羞涩的双手接过红包,将亲手做的鞋袜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