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间阴森恐怖的房间里,谢怡心手腕一阵剧痛,她才幽幽醒来。房间里依然那么黑,不过她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能看个大概。
她抬起头看,剧痛的手腕大概是铁链捆得太久了,刚才自己昏过去时,全身的重量都在手腕上,现在估计已经全部红肿脱皮流血了。
肌肤太嫩也不是什么好事,谢怡心苦笑着想。
“啊欠!啊欠!”连着打了两个喷嚏,谢怡心才觉得半干的衣服,湿嗒嗒的沾在身体上,很是难受。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旁边一个笼子里的女孩,看谢怡心醒来,幽幽的说:“你错过晚饭了。”
“晚饭?已经晚饭了吗?”谢怡心一开口,才发现喉咙肿痛,声音嘶哑。
那女孩双手,被反绑在木桩子上,穿着件深褐色的粗布衣服,头上编着辫子。回答道:“是啊,刚才我们都出去吃过晚饭,上过茅房了,只有你一直昏睡着没去。”
“你是谁?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谢怡心忍着像火烧的嗓子,问道。
那女孩抽泣了一下,说:“我叫曾招弟,这里是个大官的房子,郑大娘说让我来当奴婢,吃香的喝辣的。”
原来是个被卖进府的丫环,“招弟,你想想,这里是那个大官的家?有多大的官?”谢怡心迫切的问道。
“不知道,我老家在洛阳,被卖了几次才到的京城,我谁也不认识。”曾招弟老实的说。
谢怡心又问:“你们出去吃饭时,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有没有办法逃出去?”
“没用的,我们都出不去,以前一个月死两三个,昨天就死了两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轮到我,你穿得最好,又是什么神医的徒弟,你说咬舌头会不会死?要咬断吗?”曾招弟小声的哭泣着说。
谢怡心鼻子有点酸:“招弟,你要努力的活下去,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到时候他们会把你们都救走。”
“真的吗?真的会有人来救你吗?”曾招弟惊喜的问,略有点姿色的脸上满是光芒。
谢怡心想:曾招弟粗布衣裳蓬头垢面,都看得出有点姿色,难怪会被人从洛阳转几次手,卖到京城。
其他人也隔着笼子问:“真的吗?真的会有人来救你吗?”
谢怡心正想回答,大门“嘎吱”一声又开了,大家尽可能的缩成一团。
那男子身边的一个狗腿子,走进来,大声的吆喝:“吵什么吵!想死了吗?”
当他看见谢怡心醒了后,慢慢的走过来,用一双绿豆般的小眼睛,放肆的打量谢怡心的身体。
“你闭上眼睛,滚开!”谢怡心被他恶心得想吐,可是胃里什么都没有,吐都吐不出来。
那狗腿子涎皮赖脸的说:“谢小姐,我就不滚开,现在王爷没空宠幸你,就由小的来疼你!”
“你敢!”谢怡心又惊又怕,声色俱厉的叫道。
狗腿子脸上带着淫笑,嘴边流着哈喇子,开始掏钥匙来开笼子上的锁。
“你不怕大人责怪你吗?你们王爷都不敢动我,你敢!”谢怡心被他恶心得不行。
那狗腿子果然停了手,谢怡心紧跟着又说:“如果你敢动我,我以后见了那个大人,马上就要你死!”
“妈的个巴子,老子动不得你,还动不得她们吗?”狗腿子转身朝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走去。
刚打开锁,门又开了,外面有人喊:“马四,快出来,门外有人巡逻了!”
“来了,晦气!”那个叫马四的,只能放弃到手的美色,出门去了。
谢怡心大声说:“你们听,有人巡逻了,我的杨大哥是九门提督,一定是来救我们的了!”
“真的吗?太好了,有人要来救我们了!”
“我们有救了!”
“我不用死了吗?我可以回家了吗?”
一时间,黑暗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喜极而泣的声音,大家憧憬着马上就会有人,来救她们出这人间地狱。
此时已经是戌初,使臣驿站里,耶律隼早已经把小池田一郎拿下,可他拒不开口,耶律隼也不能真横到宰了他。
花瑶已经把整个院子,找了两遍,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正沮丧时,突然心念一动。
花瑶问沙奎:“这院子里那间屋子里有熏香?”
“好像小池田一郎的卧室,和书房里有!”沙奎很肯定的说,因为那两间屋子太臭了!
花瑶又往书房而去,耶律隼让青狼看好小池田一郎,自己跟着花瑶去往书房。
书房里一股浓烈的沉水香,小红一走近,就开始趴在花瑶胳膊上一动不动。
沙奎率先进去,把香炉灭了,待空气中沉水香的味道,没那么浓了,大家才走了进去。
这个书房简单明快,淡黄色的橡木,条理清晰而庄重。书房里陈设简单,只有一个四门大书柜和一张书桌,一个百宝隔断柜和一把椅子而已。
耶律隼亲自动手,和花瑶,沙奎一起,把所有的家具都搜查了遍。就连书柜后面,都推开看是否有异常!
所有百宝柜上的摆件,他们也都一一拿起,看是否有机关,结果还是一无所获。
可现在小红却精神起来,他的小脑袋左扭又扭,就是找不到准确的方向,他自己也是生气,用尾巴打了两个结。
花瑶打量了下书房,对耶律隼说:“我找朋友来帮忙,你不准伤了我的朋友。”
“好!”除了好,耶律隼也没法说出其他话。
花瑶将两根手指放进口中,嘬嘴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