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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家辉一个晚上情绪亢奋,无法平静。姚先生的话在他面前打开了一扇大门,让他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但又不知该如何着手。他兴奋的睡不着,想起这几天都窝在房间里身体没有充分活动,便到旁边的庭院里锻炼,打了两趟拳,身体松开来,大汗淋漓,真是舒泰。
一停下来,才发现杜玉清主仆站在旁边。杜玉清笑着招呼道:“五哥哥在锻炼啊,我们也在这里练一会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耿家辉连忙摆手说。开玩笑,他听父亲说吴师兄和常管家比试时败下阵来,而且败得很惨,正愁没有机会观察杜家人的拳法,眼下是堂而皇之的机会他怎么会拒绝呢。于是后面的拳趟,耿家辉打得心不在焉,全在偷觑杜玉清她们的拳法了。
奇怪,她们打拳为什么一遍慢,一遍快呢?慢得时候如龟行,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大妹妹,你们练这么慢有什么意义吗?”到最后耿家辉实在忍不住,问又完成一套拳架的杜玉清。
杜玉清浑身透湿了,她擦着脸上的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五哥哥要不要交交手?”
“好啊。”此言正中耿家辉下怀,马上打蛇随棍上。说完又为自己的迫不及待不好意思了,感觉自己一个大男人分明是欺负人家小妹妹,补充说道:“我会小心不伤着妹妹的。”
“用不着,”杜玉清笑着拿起她们刚才挂在树上的一件衣裳,原来是件装着薄沙袋的护身背心,“我有它保护。如果五哥哥要让着我,那比试就没有意义了。”
虽然如此,耿家辉开始时还是小心翼翼的,出拳时不敢用力,唯恐伤到杜玉清。但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杜玉清由不得他心慈手软。杜玉清虽然是女子,身材苗条,看似力量远不如自己,但奇怪的是她的拳脚如风异常凶悍,落在身上特别疼,疼得他几乎要叫起来。耿家辉原来顾忌的心理,或者确切地说是小视的心理渐渐退去,好吧,来而不往非礼也,他认真专注起来,没办法,不然再这样下去他要吃太多亏了。
两人乒乒乓乓一下交手了几十招。两人互有输赢,和杜玉清对练,耿家辉几乎要忽略她是女子的事实,她那种凌厉的拳法,顽强的作风完全不输于他遇到过的任何一个练家子。杜玉清被他打中之后,就如他们师兄弟似的完全不在意,蹦跶起来又投入了战斗,没有拖泥带水,更没有师妹那种委屈让人不知所措的泪光。而且杜玉清耐打,几次被打后,她的战斗力丝毫不减,甚至还感觉变得更强了。
耿家辉越打越放开,越打越来劲,他发现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反应迅速敏捷,拳拳得心应手。
痛快!耿家辉在心里欢呼。
畅快!杜玉清在心里感叹。这一架她打的毫无顾忌,酣畅淋漓。和耿家辉交们交手时熟门熟路产生的疲沓,也没有面对春生他们顾忌相让时的无奈感。黑夜是她的伪装,她打得异常放松随意,所有的感官意识都高度集中;所有的能量都充分释放。杜玉清觉察到自己和耿家辉相比的优势略势了,优势是她比耿家辉觉知敏感,她基本上能够预知到耿家辉下一拳的着落点,但预知是预知,行动是否跟上是另外一回事,略势就是她的速度比耿家辉慢,远没有达到心到手到得心应手的地步,那一拳拳实实在在落在自己身上的力量和它们带给自己的痛感,清晰地提醒她自己的不足。
修行,在清醒的痛苦中觉知修行。
成长,期待未来,扎根现实踏踏实实地积累和进步。
杜玉清痛苦而快乐地享受和期许。
最后,两人都筋疲力尽了才勉强结束了对练。
耿家辉洗漱完毕回到房间时,父亲早已沉睡,发出轻轻的鼾声。他摸黑爬到了床上,身体疲惫得十分僵硬,连翻身都很困难,但大脑却异常活跃,沉浸在不可遏制的亢奋中。他的脑海一遍遍地过着自己和杜玉清交手的情景,他纳闷为什么单看杜玉清的速度和力量都不特别突出,但她整体展现出来却是非常强悍的效果。
动作协调,节奏均衡,那是一种动与静的结合,力与美的画面,震撼着他的心灵。
这种美感是耿家辉和师兄弟们对练时没有的,这种稍有不慎便会中招的危机感更是耿家辉罕见的。他的武艺在师兄弟中名列前茅,仅次于三师兄等人,这排名来得容易,是他从小练武打下的基础雄厚,他也不在意,他原来完全可以排名更靠前一些,他的优势在于灵活,不足在于力量,只要再刻苦勤快一点,或者仅仅凭技巧战胜三师兄他们也不是不可能,实际上,父亲私下就传授过他几招偷袭的巧技,但他兴趣缺缺,他觉得输赢无所谓,相比名次,维护师兄们的面子,大家友好相处更重要。
但今天和杜玉清的对练颠覆了耿家辉对武艺的认识,武艺不只是一种技艺,它变成了他全部的世界,变成他唯一的凭仗!那一刻他危机重重,不得不榨干自己全部的潜能来应对。他发现自己竟然能表现的那么出色,有的动作甚至还没想到就已经完成,犹如神助,对!就是这个词犹如神助。
耿家辉摊在床上美滋滋地回味,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练武竟然是这样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他一直是一个所谓的乖孩子,从小耳濡目染开始习武,到后来子承父业成为一名镖师都是父亲的安排,是自然而然顺理成章的事情,他没有想过自己是否兴趣,或者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