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
沈筠笙终于抬起了头,看着那一方牌位,在心中的激动淡去之后,又萌生出另一种不可说的情绪。
她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地想,其实这是见家长对吧?其实这就是见家长啊。
定北王,这是我第二次来拜访您。第一次来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在外公的引导下祭拜了您,然后遇到了林长庚。这次是林长庚自己带着我来的,我们会成亲,我也会成为林家的一份子。我会对他很好很好,好好照顾他,好好喜欢他,不再让他一个人苦苦撑着所有的事情。
她双手合十,默默鞠躬。
“阿笙,你和曾祖父说了什么?”林长庚等着她起身之后才问她。
“秘密。”沈筠笙眼中满是笑意。
“阿笙,宁铭远和顾延熙已经成婚了。”林长庚抱住她。
“嗯。”沈筠笙回抱住他。
两个人静静地待着。
“阿笙,我们成亲吧。”
林长庚紧张地等着沈筠笙的答案。
“好。”
沈筠笙听见自己这样说,听见自己开心的说,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似一股暖流满满滑入心田,细水长流。
三个月后。
宁铭远已经正式登基,成为大宁朝第三位皇帝。他颁布新规,将于第二年改年号为建元,即为建元帝。并立顾延熙为皇后,后宫之中只皇后一人。
虽然顾延熙作为安南王的重孙女,身份高贵,非一般人可比,但是众大臣们对于新皇的后宫之中只有皇后一人这件事还是不可避免地有诸多这样那样的意见。
在宁铭远登基半个月之后,众大臣们私底下商量了下,由礼部尚书出面,奏请皇上选拔秀女扩充后宫,剩下的人跟着附议。
皇帝后宫虽说远离朝堂,但实际上,凡是涉及到皇帝的事情,又有几件能真的称得上家事?
更何况这些大臣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自己的盘算。
新皇登基,后宫无人,正是填充自己势力的好时机。在众人准备上奏之前,凡是家里有适龄儿女的大臣早早就吩咐了下去,只要皇帝选秀女的旨意一下,她们便会是入宫的第一批人选。
宁铭远对于这些事情很是门清儿,但是清楚是一回事,怎么做又是另一回事。
他倒是很想直接和大臣们硬抗着不选秀女,但是作为新帝,他一没根基二没底,真的和这些老臣对着干不一定能讨到好处,近些时日着实头疼了一把。
“这种事也要我来帮忙?”林长庚刚刚从西陵回到京城没几天,就被宁铭远急召入宫,本来还以为是宁铭逸的余党未清,结果将手中的奏折看完之后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事情,万分无语地看了看宁铭远。
“你也看到了。”宁铭远指了指他手中暗卫司那边刚刚呈上的最新大臣近况,苦笑道:“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们都是老臣,真的那么多人联合起来上奏,我要是扛一时或许还扛得住,但是这事涉及到他们的贴身利益,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妥协”
宁铭远虽然已经成为了皇帝,但是在只有他和林长庚的时候还是会称“我”而不会自称“朕”,一来毕竟林长庚帮了他大忙,二来也是一种态度,他愿意和林长庚保持友善的关系。
而林长庚在面对他的时候,一般都会恪守君臣之礼,并不会因为他自称“我”的举动就真的和宁铭远称兄道弟,所以宁铭远也甘心不在他面前摆皇帝架子。
更何况,林长庚那个性子,宁铭远要是真的摆起了皇帝架子,他还会不会理他都说不定。
“况且我若是真的和他们硬扛,别的倒还好说,我担心他们会给延熙施压。”宁铭远揉了揉眉心,延熙虽然跳脱活泼,但是到了关键的事上又特别懂事,如果真让她知道自己因为这件事情为难,说不定就真的要让自己大选了,他可不想要这样的结果。
林长庚摸着下巴,见宁铭远是真的愁眉苦脸,一筹莫展,想了想如果沈筠笙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是什么反应……他猛地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这个忙得帮,要不然万一阿笙一个担心一个着急长住皇后宫不出来他可惨了!
这事说来话长了,宁铭远和顾延熙大婚的时候,他和沈筠笙二人还在西陵未回,所以完美错过。等到他们从西陵回来之后,顾延熙就一直拿这件事情可怜巴巴地和沈筠笙撒娇,言说自己成婚这么大的事情结果唯一的姑姑却不在身边,说着说着那眼泪就跟豆子似的不停往下掉。
当时就把沈筠笙给心疼着了,又加上她本来对这件事情也多有愧疚,因而顾延熙一说要她姑姑陪她在宫里住几天的事情,沈筠笙立刻就答应了,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
林长庚心里苦,奈何顾延熙已经成了皇后,他再怎么不愿意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明目张胆地威胁皇后,只能眼睁睁看着沈筠笙刚刚回到京城就弃他而去,内心简直凄惨。
“我要是把这件事情帮你做好了,你就让阿笙赶紧从宫里出来行不行?顺便再赐个婚什么的,我要和阿笙成婚了。”林长庚和宁铭远打商量。
“那是自然,只要你能帮我把这件事情摆平,一切都依你。”宁铭远忙答应下来,心中也在窃喜,天知道他对于沈筠笙入宫一事有多凄惨,沈筠笙自住在皇后宫中后,顾延熙就忽然像小时候那样每天晚上都要抱着自家姑姑睡觉,害得他只能夜夜在文清殿“独守空房”,简直人生凄惨。
要知道他们才刚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