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辽东渡海过来时,王瑞就缴获了建奴近百匹战马,经过渡海转场等一通折腾,还余下八十余匹。
经过这次马贼冲击之后,王瑞开始切实正视自己没有骑兵的问题,确定要建立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
在这个冷热兵器交替的时代,相对于步兵而言,骑兵还是具有追击冲锋、机动灵活的巨大优势。
要建立强大的骑兵,就得有数量众多的战马。虽然浮山前所和即墨营都远在山东登莱,但王瑞并不认为这是什么难题。如果能实现玻璃和镜子这两类产品的暴利,王瑞自认为可以用金钱化解这个难题。
现在最好的战马大约三十两一匹,如果我出六十两一匹呢,说不定连建奴的旗主都会跳出来卖战马给自己了。这帮傻比野人,要是有利可图时,就是把他妈卖进妓院的事都是做得出来的。
老子乱说?这努耳哈赤杀子、代善银母、多尔衮霸嫂的事可是世所公认的,还有什么丧尽天良的事,这帮蛮夷做不得的?
这些时日在周边剿灭山贼,除了达到练兵的目的,还给王瑞在浮山前和即墨营的军队挣回了三万多两白银。王瑞开始用这笔飞来横财,在周边大手大脚的买马。
一时之间,“即墨营守备官是个大傻瓜”的传闻便很快传开了。市价二三十两银子的好马,他非要出四十两一匹,他不是傻瓜,谁是傻瓜呢?
不但周边的卫所军官把自己的战马送了过来,就连远在济南登州的抚标营的好马也被这些自认为聪明的军官们卖过来不少。
因为王瑞对送马过来的人特别大方友好,从来不拖欠银两或是杀价,甚至卖上十匹以上,这个“傻瓜蛋”王大人还会打发几两银子的回程银两。
一时之间,四面八方的商贩们都纷纷行动了起来,千方百计的到处寻了马来赚王瑞这个“傻瓜蛋”的钱。
张二将刺探到的这个情况回报上来后,王瑞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老子居然成了众人眼中的傻瓜!张二,你说说,老子是傻瓜吗?”
“这个,这个……”张二吱吱唔唔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敢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行走在黑暗之中,用王瑞的话说,就是给整个军队干脏活,看似默默无闻,其实权力极大。他也知道这种权力来自于王大人的信任,他并不觉得自己有比别人有更了不起的能力,他有的只是对王瑞的忠诚、对浮山军的忠诚。
王瑞这样问话,他不敢说假话,也不敢说真话,所以只好来个吱吱唔唔不回答。
“哈哈!你小子不敢说。是,现在看起来是我傻!再过上一两年,大家就知道他娘的谁才是傻瓜!”王瑞自信地笑着道。
王瑞正和张二说着话,熊文杰进来报告,有一个山西商人在外求见。
“山西商人?!居然有山西商人来了?传他进来吧。”王瑞一听有山西商人求见,也颇感意外。
他忍不住寻思道:难道我这蝴蝶翅膀扇到北边的山西去了吗?
“小人范福,山西范氏商号登州掌柜,见过守备大人!恭喜大人高升!”一个身材微胖,一脸忠厚的中年商人一脸笑容的拜见了王瑞。
说话间,这人还奉上了用红布包着的一百两银子的见面礼。
“范氏商号?”王瑞心中打了一个机灵,难道是汉奸上门了?
这消息传得还真快!我才刚到即墨营上任没不久呢,他就来贺喜了?看来明末的这帮山西汉奸商人真的不简单。
王瑞也不客气,吩咐人将礼金收了,这才笑着道:“范掌柜客气!同喜同喜!”
说话之间,王瑞又吩咐亲卫送上来茶水,对这范掌柜显得颇为客气。
在王瑞想来,现在只要对自已的发展有利,他才不会介意这钱是从谁手上送来的。
等到自已强力崛起时,再将这帮汉奸商人杀光杀绝也不为迟!“糖衣炮弹”?糖衣先收下,炮弹嘛,老子到时再打回去!王瑞在心底奸笑道。
两人不咸不淡的又说了几句。王瑞见此人极为沉稳,说话举止也甚为得体,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同时也在心里嘀咕,这人到底是不是那大汉奸范永斗家的呢?
因为明末的这些汉奸商人,即所谓的“八大皇商”(当然这个是满虏鞑子封的,算不得数的),王瑞印象中能记得的也就是这臭名昭著的范永斗等几人而已。
范永斗,祖籍山西介休。生活于明末清初的张家口,历代史家明确称其为“为明末晋商之奸雄,为满清周转所需军需粮饷,直接为清兵引关,实属当时汉民族之败类”。
早在明朝初年,范氏就在张家口和蒙古地区做生意,历经七代,传至范永斗成为张家口地区对满蒙贸易的汉族大富商,时人称其“贾于边城,以信义著“。
后来,居于东北的建州满奴开始军事扩张,由于和大明王朝的敌对关系,他们所需要的军事、生活物质,只能通过张家口的贸易市场获得,也就是以张家口为基地运转过去。
范永斗和其他七家商人就在这时开始做这卖国勾当,不断为异族蛮虏输血。当然,他们也代女真销售劫掠财物。“与辽左通货财,久著信义”。
据伪满清道光年间的《万权县志》记载:“八家商人者皆山右人,明末时以贸易来张家口。曰:王登库、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自本朝龙兴辽左,遣人来口市易者,皆此八家主之。”
因此可见,这个时代的山西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