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命令我们让出驿堡?大人,这股子登州军是疯了吧!”守备身边的一个千户大吼了起来。他吃惊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
“嗯。我看他们这是失心疯了!”杏山驿的守备也气得不行。
你山东登州镇的总兵,凭什么来命令我关宁的杏山驿?这中间隔着上千里呢。
“二猛子!你嗓门儿大,你来给他们回个话!就说咱们不会让出杏山驿,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杏山驿守备马六斤对身旁的一个家丁吩咐道。
“好嘞!大人,你就看我的吧!”二猛子点头同意,他清清嗓子对着堡外就大喊了起来:“堡外的人听着!我们不会让出杏山驿,你们有多远滚多远!自己找地儿凉快去!”
哦!堡外登州军传令的小校一听,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龙尽虏这个主官命令他来喊话时,他就觉得特别扯:咱们登州军,凭什么来命令人家关宁军的人?忠贞伯虽然大,可也管不到这几千里以外的地方啊。
不过,好在龙尽虏早就有吩咐了。小校便按照他讲的套路又继续喊话:“堡上的人听好了!限你们一柱烟的功夫,打开堡门出来列队欢迎!否则,后果自负!”
“哈哈,哈哈哈!还后果自负?!我去!咱不开堡门,他们还能打进来?叫他们赶紧滚!”马六斤一听小校的喊话,几乎就笑得想哭。
二猛子再次清清喉咙,冲着堡外大喊道:“什么后果自负?你们赶紧滚蛋!咱没时间和你们废话!”
登州军传令的小校也不生气,他不紧不慢地拿出一支香点燃后高高地举了起来:“堡上的人听好了,我点燃香了。你们赶紧收拾收拾打开堡门!过时不候哟!”
“真他特么的遇到傻子了!别理他们。大家看紧了!”马守备吩咐道。
“都机灵点儿!”一旁的千总喝令道。
见马守备还一见的郁闷神色,他赶紧道:“马大人,咱们进城门楼喝一杯,外面有儿郎们盯着就行!”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堡墙上的城门楼,将带来的卤鸡和熟猪脚在桌子上铺开,倒上酒便喝了起来。
堡外的登州军也没有闲着。在龙尽虏的指挥下,登州军的炮兵连开始在军阵的侧前方架设开了迫击炮。
“刘老三,这次你带队上!”龙尽虏吩咐道。
“好嘞!”升为把总的刘老三一挥手,带着一个三百人的连队整齐地越众而出。
他们将作为攻占杏山驿的先锋队,在事不得已的情况下首先发动攻击。
先锋队就位后,炮兵连也架设好了三十门迫击炮,就等着龙尽虏下达最后的攻击命令。
手上的香烧完后,传令的小校也不耽搁,打马跑回龙尽虏面前报告:“龙主官!属下已经传达了将军大人的军令,不过他们拒不执行。给了他们最后的时限!现在时间到了!”
“好,归队!”龙尽虏微一点头,冲着一旁的号手挥了挥手:“传令,炮兵连发起攻击!”
城门楼里,马守备和千总正在喝得晕乎乎的,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熟悉的天鹅喇叭声。
千总:“这登州军该不会真的来攻堡吧?”
马守备:“想啥呢?难道他们还敢造反不成?!来攻堡?俺不信。”
“喝!管它呢。”两人端起酒碗,准备又喝一碗。
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啾”的一下呼啸而来,接着便轰的一声在他们头顶炸开了。
城门楼的屋顶立时被炸开了一下大洞,破碎的瓦砾、炸断的木头呼啦啦地从天而降。不但将马守备和千总手上的酒碗砸得稀烂,还将他们两人埋在了杂物里。
“哎哟!这狗日的登州军,还来真的啊!”马守备气得简直要吐血。
“守备大人!你没事吧?”千总推开身上的杂物,踉跄着走了过来。
“妈的,我的腿好象被砸断了!快扶我起来。”马守备痛苦地叫喊着。
两人相互搀扶着,艰难地走到了堡垛边,四处的兵士也围了上来。
“这是什么炮?”有人吃惊地问道。
杏山驿堡墙上其实也有炮,不过是那种一刻多钟才能打一发,而且完全还没有一个准星的铁铸红夷大炮。
“狗日的!咱们也有炮。去,给老子调整炮口,给他们也来一炮!”马守备被登州军的野蛮搞毛了,决定来个以牙还牙。
不过,他们的炮已经没有机会放了。
“啾、啾、啾……”随着一阵尖锐的破空声,一大堆密集的小黑点像麻雀一样的向着杏山驿堡的方向飞了过来。
“快趴下!”有机灵的人大喊了一声,堡墙上的人纷纷往地下趴。
“轰、轰、轰!”三十枚迫击炮准确地落在了堡墙上,炸得砖石和人体四处飘飞,到处是淋漓的鲜血。
“快,快走!”千总和马守备幸运地躲过了这一劫,两人相互搀扶着,狼狈不堪地往堡下逃去。
士兵们一看当官的都逃了,哪还愿意傻乎乎地守在堡上,众人一哄而散,乱哄哄地往堡墙下跑。有好几人为了抢路,还将同伴推了下去。
不过,他们跑得再快,也没有登州军的炮兵发炮快。六七息的功夫不到,登州军的又一软火炮便再次打了过来。
只可怜那些受了伤没法逃的守堡兵士们,在后面的两轮炮击后,他们无一幸免。死伤多达两百多人。
按照预定的作战方案,登州军炸开了堡门,顺利地攻入了堡内。
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登州军就彻底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