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可不知道这即墨营的老老少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担心这好处啥时会完。
他正在操场正方土台上,满面春风的看着浮山前所带来的老兵们操练新兵蛋子呢。
分不清左右脚、训练时说话、宿舍不按规定摆放物品等等,反正这浮山前所老兵们犯过的错误,新兵全都重新犯了一遍。
这浮山前所来的老兵们,一个个的现在都是“翻身农奴把歌唱”,转眼成了高高在上的教官,把这帮新兵蛋子们训得鬼哭狼嚎般的悲惨。
这不,刘老三又挨了一鞭。他刚才一想到中午菜里有肉片,左转右转的就分不清,又在乱转。
挨了打之后,背上有点隐隐作痛,刘老三马上清醒了过来。不过,想起这吃得饱饱的美妙感觉,他又傻呵呵地乐开了怀,赶紧聚精会神投入训练之中。
这时几丈开外的不远处,一个负责财务的少年正焦急地往操场正前面的土台走来。因为王瑞有一个规定,就是存粮存银消耗到十日这个警戒线时,就要向他报告。
这个少年正是那个在王瑞和潘学忠面前大胆直言的强子,现在他在管着即墨营这边的开支用度。发现钱粮消耗到达警戒线后,他就急急忙忙的找了过来。
“大人,带来的钱花得太快了,只余十日的了!”强子见四下除了亲卫士兵并无旁人后,才压低声音的对王瑞报告。
“哦”王瑞皱了皱眉,不禁有些意外,虽然他也知道招了这一千五百人的新兵后,用度开支会很大。但还是觉得头大了起来。
不过,王瑞很快压制住了自已的负面情绪,笑容满面地对强子说道:“不用担心,该怎么花,就怎么花!特别是军队的开支,千万不能省!放心,咱们是有钱任性!”
见强子心情放松地出离去后,王瑞又吩咐亲卫队的陈松去把马举叫来。
“大哥,我要先回去!一是抓几个工坊的生产,到时二哥来了才好卖钱;二是加强军训,开了年后才好出海找钱。再说浮山前所那边,久了没人坐镇可不行!”王瑞想了想,对赶过来的马举说道。
“对!一个是赚钱、一个是练兵,咱们就是要抓住这两个重点,两手都要硬!”马举回应道,同时还引用了王瑞经常讲的这些“新鲜词语”。
“嗯!那就麻烦大哥先在这边安排坐镇。遇事要果决,有胆敢犯我即墨营的,不可犹豫。我带亲卫队回浮山前去,还要做一下财物方面的计划和安排。”王瑞等马举说完后,又仔细地吩咐道。
“三弟,你放心吧!我能应付的!”马举坚定地保证道。
马举读书不少,少年时又跟着叔伯游历,见多识广。后来又经历辽东大变,心智很是成熟。想来要他坐镇即墨营也是没有问题的。再说了,不听话的人全都让王瑞给收拾掉了。
“哎,时不我待呀!这大明乱世纷纷的。没有一支强大的铁军,没有大量的钱粮,保命都难啊!”王瑞感叹道。马举也若有所思的跟着点了点头。
“也不知这次二哥回去买卖做得如何了?”王瑞又牵挂起潘大少爷。
不过,王瑞的牵挂却真的是多余的。潘学忠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爽”,牛逼得不要不要的!
自从在镇海楼顺利举办了展销会后,全宁波人现在都知道有一个本事极大的潘家四房公子。人家不但人长得俊俏,还做得锦绣文章,更是能寻得稀奇物件,大赚各家豪门银钱。
如此可人佳郎,真真让无数佳人倚窗相望!
现在年关时节,许多人想着巴结上官,勾连利益相关豪门,正在四处寻访新奇珍贵物件。这玻璃和镜子的出现,无疑正应了时节。
虽然很多人愿意多花银两,不过还是有许多人没能买到。
和潘家有关系的,便托了潘家的这房那房叔伯姨娘,寻到潘家父子,无论如何也要买上一两件。潘家父子推托掉一些欠缺官面背景的土豪地主,只给当官的、致仕的官员供应了数十件,从这里又收回白银三万多两。
而更多没有关系的人,则是四处寻访,想要从他人手上加价购买。不过,能抽到签买到的人,也并不缺少银两,这些人当然是不肯轻易卖出的。一时间,这些精美的玻璃制品和镜子的价钱便被越喊越高。
最有趣的人是潘学忠那为人爽快而又贪财的三房姨娘。她先是将自己的那面镜子以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价钱卖了,事后又见价钱炒高,每天在家里后悔不已,非要潘学忠下次回来再送她一面。
虽然潘学忠感激她的上次相助,很是痛快的应了,不过她还是收获了不少人背后鄙夷的目光:这三房的太太,也实在是太贪婪了!
了解到市面上如此热烈的反响,看着货品还余有一多半,本金成本就早已收回了,潘父对潘大少此次行商不禁大为赞赏,当即表示以后全家族都会支持潘学忠大展宏图。
潘家四房的地位由此开始在家族中如潮上涨,就连一惯清高的二夫人见到潘学忠的亲妈时,也是左一个妹子、右一个四妹的叫得亲热!
王瑞这只穿越的小蝴蝶,轻轻的扇动了翅膀,微风吹拂到了潘学忠身上。潘学忠又把这丝风带回到了浙江,带回到了遥远的潘家。
就连他那做了五年宁波府同知而不得升迁的伯父,最近居然得到通报,朝廷将他擢升为浙江布政右使了。
一时之间,潘府上下又是一片喜气,上门恭喜道贺的人络绎不断。
经验老道的潘父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