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您是登州军哪一部的?如何称呼?”孔有德等人见到周云台后很是高兴。
“本人是登州军第二步骑营副营官周云台。见过抚标营的各位兄弟!”周云台客气地拱手回了一礼。
“兄弟,这统兵的上官是谁呀?你知道的,咱们这出了乱子,要靠登州军的兄弟罩着!还得请能在忠贞伯面前说得上话的人给周旋周旋!”孔有德满脸堆着笑,顺手将两颗东珠塞进了周云台手中。
“这个……”周云台略一迟疑,便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入袖中。
出发来时,陈松可是吩咐过的,除了不能玩女人,孔有德送什么都可以收下。
女人嘛,能从哪里来?还不是从好人家抢来的。要是自己也跟着去祸害,还算是个人吗?
至于金银珠宝嘛,那就必须得收下。收了东西,孔有德等人才会放下心来,心里的防备才会彻底放松。
“我们这三个营一万多人的统领是陈松长官。他以前是咱征东将军身边的人,一直是做亲卫营主官的,算是咱忠贞伯最亲信之人了。只要你们按陈长官的吩咐投诚,他一定会为各位兄弟分说!”
周云台耐心地给孔有德等人介绍起情况来,完全就是一幅吃人口软拿人手软的模样。
“那敢情好!只是不知忠贞伯能不能担这麻烦,把咱们这帮东江来的可怜兄弟保下来。你也知道,咱们惹下的麻烦可不小!光这文官和进士举人,咱们就杀了好四五个,又打下了这吴桥县城,和造反差不多了。”
李九成岁数比孔有德耿仲明等人都大,处事也更老成,忍不住又拉着周云台啰嗦了起来。
“在座的各位第一次见忠贞伯是在登州城里吧?咱们忠贞伯杀起文官来,可比你们厉害!什么知府、什么海防道、什么同知,杀得还少吗?”周云台提示道。
“那是,那是!”、“忠贞伯真是我辈武人楷模!”孔有德、李九成等人都脑袋点得象小鸡啄米。
当时王大人在巡抚衙门前肆无忌惮地杀人的情形,他们都历历在目。一想起来就觉得特别过瘾!
而且,不可思议的是,人家征东将军胡乱杀戮文官、抄家灭门的,居然事后什么麻烦都没有发生。
真不知这王大人耍了啥计谋!让人想不服都不行。
“还有,你们是抚标营吧!我就问你们,这几年来,你们见过孙大人几次?”周云台又追问道。
“嗯。都是去年春节时,咱才见了一次孙大人,还是在你们浮山湾的哪啥迎宾馆见的!”孔有德抓着脑袋回想道。
“现在,你们马上要加入咱登州军了,以后也算是自家兄弟了。咱就明人面前不说暗话,明白告诉你们吧!这孙大人就在咱登州军的控制中,忠贞伯叫他向东,他不敢向西!向西就是一个死!”周云台得意地吹嘘道。
要是陈松在这里看到他的这番作派,肯定会拍着巴掌称赞:“妈的,老子还真派对人了!”
“啊!”孔有德和耿仲明等人都惊呆了。妈的,还可以这样操作!太他娘的匪夷所思了。
不过,现在真要是这样,对他们来说便是一件好事。所以,孔有德很高兴,拱手行礼道:“那就拜托周上官回去回报陈将军,咱一切都听他的!”
“好说,好说!”周云台也老练地回着礼。他自从浑河血战后流落民间,于这人情世故早已修炼得十分圆滑。
“这是一百两黄金。还请周上官收下!陈将军和各位上官那里,咱们也还有一份让大家满意的土特产!”
李九成一招手,一旁的一个亲兵便端上来了一箱子黄子,金光闪闪的。
“这、这个……兄弟们客气!放心吧,只要你们按照陈主官的要求做,一切都包在咱们身上!”周云台嘴上推托着,身体却很实诚,双手毫不犹豫地接了过去。
“还请周上官说说,陈长官有啥吩咐?”孔有德最后问到了正题。
“这个嘛,其实也没啥。就是要兄弟们到时放下武器,出门列队投诚!你们放心,你们这从土豪劣绅那里得来的钱粮物资,咱们登州军分文不取。”周云台保证道。
“不是这个意思。周主官放心,忠贞伯那里,咱们自然是要送上一份大礼的!”李九成作为抚标营的大管家,也是相当豪气的。
或者说,他这不是豪气,他娘的就是一个胡乱花钱的老帮子菜。现在要拿钱买命了,肯定是不能小气的!
“好说,好说!时间不早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孔参将,陈长官的这个吩咐,你们能不能做到?”周云台见事情谈得差不多了,便要赶着回去复命。
“能做到,能做到!陈将军如何吩咐,咱们就如何照做。”孔有德和耿仲明都点着头保证。
临走时,孔有德还把李九成派了和周云台一起过去,让他好好去和陈松交涉交涉,把自己这帮人的诚心说明白。
“原来是这样!”陈松听李九成说完,啪的一声拍案而起:“东江军的兄弟们受委屈了!要是老子遇到这事儿,老子也得把这王家庄的人杀光!”
“哎!兄弟们这些年活得憋屈呀!”李九成想起这些年来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忍不住眼泪巴哒巴哒的。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动了情。
这是就是知音相遇了呀!
“哎,别说了!现在加入了咱们登州军,以后定不会让兄弟们受半点委屈!走吧,咱们现在就出发!”陈松给李九成递过去一碗热水,拍着他的肩安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