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学生不敢!”范健听王瑞这么一说,立时吓得跪到了地上。
三国演义的评书他听过无数次了,那盗书的蒋干没有死在周瑜的手上,最后也死在曹操的手上了啊!
再说了,谁知道王大人说这话是不是考验自己的呢?
虽然这王大人说起话来满面带笑,对所有人都和蔼可亲,但是范健知道,这位爷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他可不敢再“犯贱”了。
刚到义州时,他还想着要保持一个使者的气节。可在见识了登州军的强悍,再加之又有了自己的小心思后,范健现在面对王瑞时,那是发自内心的惧怕了。
“范先生?!你这是为何?咱们登州军,所有人都是兄弟,早就废了跪礼,以后切莫如此客气!”王瑞脸上带着亲切动人的微笑,一把将范健扶了起来。
“主、主子!这、这可如何使得?”范健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如果说之前他想投诚王瑞是因为看到了登州军的强大实力。这一刻,他是发自内心深处地感动了。
在辽东跟着老爹做汉奸这些年,虽然黑孩(黄台吉)颇有点礼贤下士的明主风范,可架不住满虏绝大多数人都是野蛮粗鄙之人。他范家可没少受欺负。
比如多铎那个狼崽子,简直就是把范府当成了自己的后院,随时跑来拖一个女人就去奸银!
忍侮受气这么多年,就在范健差点都要认命了时,没想到歪打正着地被派来出使义州。特别是登州军炮兵在他的指引下炸了镶白旗的大旗后,他的心思就活泛了。
现在王瑞这一声先生之称,这一套关于兄弟的说法,是真的打动了他。用后世的话说就是,他被咱们王大人的人格魅力征服了。
“跟我王瑞站在一起,为我大汉民族奋斗的,就是某的兄弟!就当得起!对了,范兄弟,以后可不许再叫我主子了!”王瑞拍着范健的肩膀道。
“这,这……,这称呼……”范健有点尴尬,他可以不叫王瑞主子,可也不敢跟王瑞兄弟相称啊!
“哦!先生可有字?”王瑞想,他这范氏也算是书香门第吧,这范健肯定是有个字的。
想起这“书香门第”的说法,王瑞就想起前一时空在网上看到的关于范文程的资料。
这老狗自称是范公仲淹的后代。其实范公的后代一直分布在湖南长沙一带。真不知范公泉下有知,会不会掀开棺材板出来打人。
“回大人的话,家父赐字尔霍,范尔霍!”范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他在心理嘀咕,自己刚到义州时,可是这样自我介绍过的啊。
“二货?二货!范兄弟,你这字可不好!这样,本伯给你赐个字,以后你收到这个称呼的书信时,就代表着这是我发出的讯息。”王瑞想了想后说道。
这要叫人家当双面间谍,怎么也得给个暗号不是?
“多谢大人赐字!学生谢过大人!”范健激动万分,拱身深深行了一礼。
“嗯,这个……”王瑞思考了起来,这暴一下叫他赐字,他还真不知道该给范健取个什么字。
“叫个什么呢?就叫……,就叫范伟吧!”王瑞想起前一时空,有个搞笑演员。有点二货、有点装逼,把他的名字拿来给范健用,刚好合适。
“《文选·汉武帝·贤良诏》云:猗欤伟欤!先生身长八尺,容貌甚伟。这个‘伟’字正合贤弟。”王瑞装神弄鬼地拽着文。
“范伟?!真是好字。多谢大人赐字!大人真是文武全才之人!”范健腿脚一软,差点又要跪拜下去。
就这样,范健便在义州城里住了一晚。当然,晚上又喝了酒吃了肉,不过却不是满虏的臭肉,而是正宗的牛羊肉。
在问清楚了不是满虏臭肉之后,范健总算小心翼翼地吃了一点。不过酒倒是没有少喝。
按王瑞的安排,这戏肯定是要做足做够。这范健,哦,不!现在该叫范伟了!
这范伟现在成了登州军的人,大家肯定是要劝劝酒,轮流喝上几杯,联络联络下感情的。
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范健被灌得人事不醒。等他第二天被叫醒时,也是午饭时分。
吃完饭后,他终于想起来到了告辞的时候。如果要按他的想法,他还真不想回去了。毕竟做回了人后,谁他娘的还想去给满虏qín_shòu做狗呢。
不过,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方面,王瑞可能不会答应,因为这样他范健就失去利用的价值。另一方面,他要是不回去,可能他范家几十号人就得全部被满虏拖去喂了狗。
“来,范伟兄弟!这书信,咱叫人给你准备好了。回去找机会交给那满虏大汗黑孩就是。你什么都不用说,由着他自己去分析!”王瑞将两封皱巴巴的书信交到了范伟手中。
“哦!”范健接过书信,心中充满了好奇。以他这爱犯贱的脾气,要不是王瑞在他面前,他就得立马拆开来细看。
“大人,满虏大汗还给您送了一封书信来呢。”范健到了这个时候,才不负责任地想起自己到义州来的使命。
这一幕真不知黑孩和他那汉奸老爹知道后,表情会怎么样。这办事不力也就罢了,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被对手从内心深处将他征服了。
“啊!还有给我的信?”
王瑞接过去后,自己却并不打开,而是转手递给了方元:“文渊,来!给我念念,看看这狗日的满虏头子写了点什么!”
“这……”范健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