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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一枚炮弹带着挤破空气的尖啸声,闪电般地直冲鸭绿江面满虏人群而去。
“轰!”登州军战前的炮矩测定起到了非常精准的作用,这枚炮弹准确地命中了河心。随着爆炸声响起,炮弹落点周围的五个生女真都瞬间被炸伤炸死。
“全体都有!开始发炮!给老子把这些满虏统统炸进冰窟窿里。”张扬挥着指挥刀下令道。
“啾、啾、啾!”,“啾、啾、啾!”随着一连串刺耳的尖啸声,铺天盖地的小黑点连绵不绝地向着鸭绿江江面飞去。
“这……这是什么?”三麻子有明显的密集恐惧症,望着头顶上飞过的炮弹惊恐不已。
“哈哈,是炮弹,是明军的炮弹!”肖剑一兴奋,声音突然大了起来。
“你、你不要命了!”三麻子赶紧冲到肖剑身边,伸手要捂他嘴巴。
三麻子以前听那些满虏鬼子吹牛说,明军的炮弹只能打一轮。这一轮打完后,不还是满虏弓箭骑射的天下吗?
何况还有不少的满虏夹杂在人群之中,自己几人赤手空拳的,要是引起他们的注意了,冲过来砍杀怎么办?
三麻子心里着急万分,这肖剑也是习过武的人,枉他还被称为“孤独一剑”呢,怎生行事这么冒失。
不过,三麻子的担心明显是多余的。夹在人群中的满虏甲兵的注意力,全部被天空中密集的炮弹吸引了过去。有些人还回头寻找炮弹落下的方位。
“轰、轰、轰!”,“轰、轰、轰!”无数的炮弹准确地落入鸭绿江中,随即便爆炸开来,在江面上腾起一股股的烟雾。
不过,冬季的北风十分迅猛,这些浓烟仅仅持续了数息功夫,就被呼啸的大风刮得无影无踪。
“天神,救命呀!”,“哎哟,痛死我了!”
烟雾散去之后,刚才那些炮弹落点位置的四周冰面上,全是被炸倒的死尸和伤兵。一些被炸断了四肢、炸伤了身体的满虏甲兵,可怜地蜷缩着身子,高声悲呼惨叫着。
“打得好!炸死这些狗日的满虏鬼子。”肖剑兴奋地压低声音对三麻子说道。
义州的这支明军,确实值得他们期待。光看这火炮,就打得相当的不错。比起以前听说的明军实心弹,显然厉害了不知多少。
“厉害是厉害,就是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打第二轮。”三麻子一边低声回着话,一边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啾、啾、啾!”,“啾、啾、啾!”义州的登州军炮兵显然没有让他失望。三麻子的话音刚落,登州军的第二轮火炮齐射又开始了。
炮弹落地后,更多的满虏被炸翻在冰面上,许多残肢断臂高高地飞起,然后又象肉块似的掉落冰面。满虏的鲜血染红了铺在冰面上的干草,露出的白色冰块都成了一块块的红色。
“轰、轰、轰!”随着越来越多的炮弹在冰面上炸开,走到鸭绿江冰面上的满虏士兵几乎就要被一扫而空。
“快,快撤!明军的炮火太猛烈了!”四百多门迫击炮的齐射彻底颠覆了豪格的认知,这完全就如同天上的雷火,根本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
“快!敲锣!先撤回来再说!”作为主帅的代善也大吃了一惊,不得不下令前方退兵。
“当、当、当!”,“当、当、当!”满虏的退兵锣声很快便在对岸敲响了。刚走鸭绿江北冰面的士兵长长出了一口气,他们总算不用走到江中挨炸了。
江对岸的满虏兵开始率先象洪水般地涌了回去。
不过,进入江面的满虏可就惨了。登州军的炮弹好象不要钱似的,雨点般地在鸭绿江的冰面上落下,不但将在江面上的满虏几乎全部炸死炸伤,还将冰面炸出无数的大窟窿。
这些脚盆大的冰窟窿很多都连在了一起,在坚硬的冰面撕开了一条条巨大的口子,仿佛转眼就会在江心裂开。
“快跑呀!”,“退回去!”江中冰面上一些满虏惊恐地叫喊着,拼命地向着北岸冲去。
不过,登州军的炮弹仍然没有间歇,威力巨大的爆炸一直追着满虏们的脚步而去。整个江面冰层上的满虏几乎被一扫而空。
有个别侥幸者,刚躲过炮火的轰炸,却不小心掉落在冰冷的鸭绿江水中。平时有效抵挡刀枪的盔甲,此时变成了夺命的重负,他们扑腾几下,便很快沉入了水中。
随着登州军炮火的轰炸,被严冬冻出厚厚冰层的鸭绿江,此时已经从江心破开,裂出一道几米宽的小河,将冰面上的满虏死尸和伤兵尽数吞噬一空。
此时的满虏大军,短时间想重新从这一里多的江面过河,已经是完全不可能的了。
“大贝勒!江那边的人怎么办?”
豪格派了七八百个满虏甲兵混在作为炮灰的包衣奴才之中,现在这些人已经过了河,完全没有了退回来的机会。如果对面义州的明军出城作战,这些人就只有被杀的份儿。
“老十五、三贝勒,你们各派两队马甲,从分别从上下游绕过河去,接应过了河的大金勇士回来!”代善果断地对多铎和莽古尔泰吩咐道。
大敌当前,多铎和莽古尔泰也不迟疑,纷纷跑去自己所带部曲的位置布置安排。
小半刻后,两支千人上下的满虏骑兵一上一下地向着两边跑去,他们要寻找新的坚实冰面去渡河接应。
“停止炮击!吹冲锋号,打开城门,让骑兵出城!”龙尽虏也注意到了战场上的变化,果断下令陈铭的骑兵队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