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母亲大人!”石达进了房间后,拱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
“过来,走到近前来,娘有事问问你!”石母招呼石达到自己身前。石达这才发现,房间里除了母亲外,还有自己那订了婚,却不能嫁出去的姐姐。
“娘,有什么话,您就问,孩儿知道什么就说什么。”石达冲着自己姐姐眨了眨眼,逗得石婉儿俏脸一片绯红。显然,他已经猜到了母亲要问些什么。
“达儿,为娘问你,你这王大哥可曾婚配?”石母亲切地问道。
果不其然!石达对自己的估算能力甚为得意。他就猜到母亲要问这事。其实都不用猜,谁叫他有一个嫁不出去的姐姐呢。
这石婉儿原是许配与海防道副使黄大人家的长子,这黄家公子英俊有才,倒是也是一个良人。
奈何前年犯了一场重病,一直未康复。今年年初,黄家要求完婚冲喜,石父当然拒不答应。结果,六月未到,这黄家公子却一命呜呼了。
就这样,娇美如花的石婉儿就这样硬生生地被拖成了一个大龄剩女。
二十岁的年纪,在后世还算是青春年少的小姑娘,不过在明代,那却是妥妥当当的“圣天大剩”。
因为她又曾经许配给了黄大人家的公子,为了不引起黄家人反感,许多有意的人家都不敢差人上门提亲。再加之这个时代的人普遍迷信,把黄公子的去世算到了石婉儿的头上,便就更没有媒婆愿意登门了。
眼看着自家女儿年纪越来越大,作为母亲的石母算是最为焦急的。
“好象,好象有了婚配。前些日子,还给我送了婚礼请柬呢。”石绘之突然想起前些时日曾经收到过王瑞的一封请贴。不过,他当时琐事缠身,也就没有想到大老地远地前去贺礼。
“哎,你下去吧!”石母失望地挥了挥手,打发了石达出去。
“这王郎英俊威武,年纪轻轻便封了伯,官居一品,就是嫁过去做个小妾,也是不错的。凭咱们两家的关系,倒也不会让你受到委屈。”石母最后拉着女儿的手道。
“娘”石婉儿俏脸一红,一时语塞。
她其实心里纠结万分。她从小跟着父亲学习琴棋书画,一心想寻那诗书唱和的良人。这王瑞嘛,英俊倒是英俊,年纪轻轻便成了一镇总兵,但石婉儿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要是王瑞在这里,他一定会说,这石大小姐,就是有个“文青病”嘛。
这些儿女心思暂时不说。第二日已时未到,被昨晚的枪炮声弄得一夜不安的登州官员齐聚到了巡抚衙门的一个广场上,等待巡抚大人训话。
已时正分,巡抚孙元化大人、监军刘之纶面色惨白地走出了巡抚衙门,紧随他们而出的,则是忠贞伯征东将军王瑞。
“登州文武,跪拜上官!”作为司仪的林思德高呼了起来。
“拜见三位大人!”登州的武将们首先跪了下去。
“啊!”,“我们文官也需跪拜?”,“哼,岂有此理?!”文官队列中一片混乱。
不过,许多低阶的文官还是跪了下去。毕竟面前的两位文官大佬,都是高过自己好几个等级的。所以,跪就跪吧。
可是登州知府、同知,海防道的几个官却不这样想。毕竟这大明文官之间是没有跪礼的。何况在两位大人身后还有王瑞这个他们眼中的武夫,所以他们就更不愿意跪拜了。
“陈松,教教他们礼仪规矩!”王瑞微笑着道。
“忠贞伯,何至如此?何至如此?”刘之纶很是焦急。
在迁安,王瑞一举干掉孙承宗一千多名标营将士,以及炮轰关宁军的那一幕,给他的印象太过深刻了。他相信,如果这些文官不跪,王瑞一定会大肆杀人!
“老大人稍安!某依太祖定制耳!”王瑞笑着道。
现在他王瑞王大人说,明太祖曾有定制,下官见了上官得行跪拜礼。什么,没这回事?敢抗太祖圣令,杀了!
“忠贞伯在此,你等还不快快拜见!”刘之纶冲着傲然而立的四个登州文官吼道。
“哼,我大明文贵武贱,我堂堂登州知府,岂有跪拜一个武夫之礼?”登州知府李运兴大人很是生气。
他是南直隶扬州人士,乃是铁杆的东林党人,一贯看不起这武夫军将,岂肯向王瑞这样一个总兵跪拜。
“哦,这家伙,好象就是弹阂石家伯父之人?”王瑞转头问石崇文和石达。
“正是此人!”石父还未说话,石达已经抢先回话了。
“登州知府某贼,对抗上官号令,勾结满虏作乱。立即就地诛杀!抄杀全家!”王瑞大手一挥说道。
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眼睛注视下,几个亲卫冲了过去,将登州知府李运兴拖到文官前面几刀砍了。然后将血淋淋的脑袋扔到了一众文官面前。
啊!泥马,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个黄堂知府,就这么说杀就杀了?
“刚才还有三个拒不接受太祖圣令,造反作乱的呢?拖出来,一并杀了!”王瑞想起来有三人没有跪,一不作二不休,先杀了再说吧。
反正杀一个也是杀,杀四个也是杀。多杀三个,让他们这些难兄难弟在黄泉路上也能有一个伴不是?
杀完这四个文官,王瑞也不说话。吩咐亲卫搬来坐椅,请石爷和孙元人刘之纶两人一起坐了。就这样静静地等待抄家的人回来。
一刻钟后,登州知府等人的家眷合计五十人,被抄家的小队押了过来。陈松大手一挥,一队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