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满虏的勇士们!过来给你们的大汗拿酒肉喽!”
随着尹大弟一声大吼,五个士兵从马背上扔下五个白布包着的布包。里面装的,正是现锯现烤的满虏人脚。
哦,还有一坛酒!一坛用泥封了,包着红布的老酒。一个愣头青正抓住坛盖,要往下扔呢。
“嘿,莽娃儿!你脑子被驴踢了?这酒坛子能扔吗?”尹大弟赶紧喝止。
“你们几个,去拿过来!”等尹大弟带着亲卫队的士兵离开后,鳌拜才叫了五个士兵上前。
“主子,是烤人脚!”一个巴牙喇捂着鼻子,一点不想闻这烤人肉的味道。
“狗奴才!捂什么捂?去年冬天,你们不是杀了几个汉狗女子,最后烤来吃了?”鳌拜铁青着一张黑脸骂道。
“主子!还真有一坛酒!”另一个巴牙喇献宝似的将那坛老酒捧了上来。
“好了!你们五个,赶紧送过去给大汗,大汗自会有所吩咐。”鳌拜皱着眉命令。
在满虏巴牙喇们回去传菜时,固安城墙上的又一轮“蜜汁猪脚”的制作又兴高彩烈地开始了。
不过,这次参与“择菜”的人却换了。
根据方元这个“狗头军师”和林思德这个总训导官的意见,这一轮挑来行刑的人,乃是从各个营头的不同旗队中选出,以便将“以牙还牙”的进取精神传到莱州军的每一个角落。
“啊!乌达元,饶过小的吧!”,“主子!汉人主才!饶命呀!”
目睹了同伴惨状的另外五个满虏甲兵们,在被绑上锯人的大木架时,都不约而同地开始了绝望的哭喊,喊声悲惨而又苍凉。
“大人英明!这叫声好呀!就得让他们多叫叫。以后咱们训导官都好宣传了,这满虏才是真正贪生怕死的。你强,他就弱了。今天这惨叫,便是最好的证明。”
林思德面对一旁的血腥场景全无半点不适,得意洋洋地说着自己新想出来的好点子。
“若无我家主公,岂有强虏俯首?当浮一大白,为主公贺!小二,酒来!”方元轻摇羽扇,一下子便抢了林思德的风头。
哇草!真把老子当酒楼跑堂小二了?张二翻着白眼瞟了方元一眼。
“哈哈!思德、文渊,你等所言皆有道理。张掌柜的!给我们也弄坛酒来!”王瑞大笑着吩咐道。
“好嘞!大人稍等。”张二一溜烟地跑下了城墙,不一会儿就兴冲冲地抱了一坛杏花村回来。
“大人,咱们如此锯杀满虏俘虏,虏酋会不会恼羞成怒,发大军来强攻?”张二给王瑞和马祥麟分别递上一碗酒,顺口说道。
“哈哈!你家大人正求之不得呢!王兄弟,今天这一出,是你故意引诱满虏的计策吧。”
马祥麟接过酒碗,却并不喝酒。俗话说,酒肉酒肉,一看到酒,他就会想到边上哧哧滴油的肉。
“马兄明鉴,此计全仗文渊!”王瑞指着刚来不久的方元介绍道。
“学生方元,表字文渊,见过马将军。学生料定,满虏必来攻城!”方元也客气地微微一揖。
话虽如此,不过他心里却在暗暗腹诽:主公,咱只是在回援的路上说了个诱敌的想法而已嘛,咱可没出这么恶毒你毒计。
哪知道你和这张二弄出这么多花样来呢!又是锯杀,又是“蜜汁猪脚”的,满虏头子们不气得发疯才怪!
“咱们骑兵少,要在野外主动发起攻击还是颇为不便。所以,激怒满虏前来进攻,倒也不失为一个妙计。只不过,这黑孩也是一代枭雄,恐怕不会这么轻易上钩哦。”
王瑞一口将碗中的杏花村酒喝下,一边平静地望着满虏大军所在的方向。
既然物流已经收货,这“顺丰快递”,也早该到了吧?咱们的王大人还等着黑孩确认收货给好评呢。
“大汗,莱州贼锯了我们勇士的手脚,还烤熟了送过来。还送过来了一坛酒。”
鳌拜派回来“送快递”的几个巴牙喇跪在黑孩面前,小心翼翼地报告道。
“狗奴才!找死!这样的东西都敢拿回来!”一旁的亳格闻言大怒,狠狠地抽了跪在最前面的巴牙喇甲兵一鞭。
“住手!不怪他们。都起来吧!”黑孩平静地制止住了自己这个冲动的儿子。
“大汗,这莱州贼太可恶了!”,“大汗,绝对不能放过这股汉狗!”,“踏平固安,杀光明人!”
一众血气方刚的年轻贝勒贝子纷纷叫嚣着,鼓动黑孩发大军攻城。而代善、阿敏等几个大贝勒虽然也是满脸愤怒,但却仍然不动声色,等着看作为大汗的黑孩如何解决眼前的这一个棘手问题。
黑孩眼睛四下扫了一圈,见几个大贝勒都闭囗不言,心中立即变得超级不爽。
尼玛,要你们发言时,你们都草鸡了,平时不是个个都爱夸夸其谈吗?
攻城?想都不要想!之前莱州大军没来时,十万大军都没有攻下,现在更加不可能了。死在固安城下的诸申勇士,已经很多了,几乎到了让满虏劳筋动骨的程度。
可是这服软露怯的话,却不能从黑孩本人的口中说出来。否则,他作为大汗的“伟光正”形象可就不保了。
注意到黑孩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停了下来,范文程知道,该自己这个“砖家”上了。再难听的话,也总得要有人说出来吧。谁叫范文程就是黑孩认定的“砖家”和谋士呢。
“大汗,奴才有几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范文程拱身一礼道。
“范先生有任何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