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啾,啾,啾!”几百枚迫击炮弹呼啸着冲天而起,整个炮兵营阵地上一片硝烟。
这些炮弹在天际间画出一道道的抛物线,越过前阵火枪兵们的头顶,直奔冲锋而来的建奴骑兵而去。
“嗯!”秦良玉深深地呼了一口气。
刚才她一听王瑞下令开炮,便突然担心会不会打到列阵在前面的火枪兵。
毕竟她熟悉的虎蹲炮射程近,射击的角度也小,打不出迫击炮那样高的抛物线。不过,以现在的情形看来还好,至少不会给己方造成伤亡。
“轰,轰,轰!”两百枚迫击炮弹准确无误地冲入建奴骑兵的队列之中,弹片和冲击波向四面八方冲去,将骑兵和战马炸得东倒西歪。
随着一柱柱的烟雾腾起,无数的残肢断臂在浓烟中伴随血花飞落。许多被炸倒后,还没有当场毙命的战马和士兵,开始哀嚎惨叫起来。
“打得巴适!打得太巴适了!”秦小靖霸占着王瑞的望远镜,清楚地看到建奴兵被炸的惨状后,再一次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
“装填!抓紧时间装填!”硝烟被北风吹散后,只见炮兵营阵地上一片忙乱,各个炮位上的士兵们都在紧张而又有序地进行着装填。
“开炮!”见各个炮位上坚起装填完成后的绿旗之后,刘玉书再一次下达了炮击的命令。
“啾,啾,啾!”“啾,啾,啾!”呛人的硝烟再一次弥漫在炮兵营的阵地上,两百枚迫击炮再一次残忍地呼啸着直奔建奴冲锋的骑兵而去。
“王兄弟,你们这个炮硬是打得快哟!”马祥麟由衷地称赞道。
他和秦良玉等人一样,本来还以为莱州军需要花点时间再次完成装填,却不曾想七八息的功夫都不到,莱州军的又一轮火炮便打响了。
“轰,轰,轰!”几百颗迫击炮弹再次冲天而起,像席卷天空的蝗虫,又如铺天遮地的雀群,密密麻麻、瓢泼大雨般地当空砸下。
整个建奴的冲锋队伍,瞬间就被雨后舂笋般炸开的烈火盛焰所弥漫,爆炸声起此彼伏,连绵不绝。残肢断体在一簇簇血雾之中被抛到空中。
“调整射距,重点打击三百步,四百步,五百步!快,快!动作要快!”
刘玉书拿着王瑞和马举打磨出来的“军用望远镜”,对这一轮的炮击颇不满意,口中大喊大叫着指挥炮兵营调整炮击射距。
片刻功夫之后,在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弹头挤压空气的尖啸声中,几百枚迫击炮弹又一次破空而落,一头扎进拥挤成好几团的建奴骑兵中央。
一时间,弹片飞舞、冲击波肆虐、烈焰滚滚,每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无数残肢碎肉血雨一样的破空而起。
“啊!”,“救命呀!建奴骑兵队列里肢体碎块如雨打梨花,纷纷落落。
直接被打死的反倒是幸运的,那些只被削掉手足尚未死去的建奴兵,此时躺在尸堆中痛苦地挣扎着扭动着。
*的痛苦或许算不了什么,雨点般落在身上的鲜血和残肢更是吞噬人心魄的催命符,让他们绝望得声嘶力竭地惨叫呼嚎!
在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几乎没有任何停滞,一轮又一轮席卷千军的炮弹攻击之下,建奴正面冲锋队伍的死亡数字开始直线飙升。
“冲!冲过去!杀光这股汉狗!”
惨烈的炮击让豪格心胆欲裂,同时也激发了他野蛮人的凶性。豪格胡乱挥舞着马鞭,敦促着手下的甲兵向前猛冲。
“主子,主子!不能冲啦!不能冲啦!勇士们都被汉狗的火炮打光啦!”
总算有一个头脑清醒的巴牙喇发觉情形不对,赶紧冲到豪格身旁劝止道。
“啪!”气极败坏的豪格随手给了他一鞭,瞪着两只如同牛眼一般的眼睛愤怒地骂道:“狗奴才!懦夫!给老子冲!”
“主子!”他边上的另一个巴牙喇也清醒了过来,待要再劝。突然“轰!”的一声,一颗迫击炮弹毫无征兆地落在了豪格等人身边。
在众人惊恐万分的眼神中,刚才那个跑来劝止的巴牙喇侧脸上,直接砰地一下被炸开了一个碗口大的窟窿,来不及发出一声嚎叫便轰然倒下了。
“保护主子!”几个巴牙喇反应很快,闪电般地扑了上来,为豪格这个作主子的充当起了人肉盾牌。
可既便如此,一块弹片仍然击破了豪格的盔甲,钻进到他左肩的肌肉里。鲜血随着破开的口子流了出来,腥臭而又粘稠。
豪格率领正黄旗五个牛录从正面冲锋后不久,莽古尔泰抽调的另外八个牛录也分成两队,分别从左右两翼去进攻莱州军。
莽古尔泰的部属因为在固安之战时吃了大亏,后来又见多尔衮也跟着吃了憋,所以这次他带队时便有了点小心思。
比如这分派任务时,他便耍了个心机,抽调去进攻两翼的八个牛录,全部都是来自其它各旗的。
莽古尔泰是打老了仗的人,虽然不认为这支明军真的是天下无敌,但估计肯定也不是好相与的。
所以,他将其它各旗的牛录先行派上去攻击,为自己试一下毒,无疑是个最优的选择。
如果打败了,受到的损失是其它各旗的。如果真的打得不错,自己的正蓝旗再跟着乘胜追击,也可以得到一些胜利果实。
反正一句话,他莽古尔泰就是在玩“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把戏,拿着其它各旗的人马当枪使。
派出去参加两侧攻击的建奴军队,和豪格的中路军都隔了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