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朝廷不是巴不得多砍建奴首级吗?”马举放下碗筷不解地问道。
“我是说,对于你们来说太多了。两位兄台有所不知,我大明自从和建奴开战以来,还真没有一次,斩下建奴如此多的首级。你们这几百个首级如果冒冒然交上去,你说那些大人物的脸往哪儿搁?”潘学忠笑着对马举王瑞两人解释道。
“哎,那可怎么办?”马举和王瑞有点面面相觑。
看到两人脸色灰暗,眼中满是失落的神色,潘学忠安慰道:“两位兄台也别丧气,运作好了,谋个千户官身肯定还是没有问题。不瞒两位,我潘氏族中也曾有长辈做到过宁波知府。对这官场中事,多少还是知道一些。”
“如此便谢过潘兄了!还请潘兄满饮此杯!来,二弟,我们兄弟二人先行向学忠兄致谢!”马举赶紧出来打着圆场。
王瑞也放心下心中的失落,端起酒碗向潘学忠敬酒。
三人言语投机,杯碗交错之间,便都有了酒意。
几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很快便进入到了谈理想谈人生的节奏里。说起话来,都是牛皮哄哄。
马举的目标倒还简单些,用他自已的话说,就是要辅助自家二弟成就一番功业。如能大功告成,便要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筑庐种竹而居,研究自己的木工机械去。
潘学忠王瑞两人听了,都大笑不已。不过,这马举倒也确实有趣!天启不就是一个木工皇帝吗。
潘学忠不待其它二人问起,便持杯而起,大声笑道:“某之所愿,不过是:挂云帆以济沧海,运万物发卖于四方,每次返航俱能财货满仓!”王瑞一听,这是一个妥妥的殖民主义者的理想啊!忍不住就想问他:少爷,您是不是还有个先赚一亿的小目标呢?
不过,以王瑞这个后世人的眼光看来,如果能得他相帮,以后海贸这一摊事儿倒是可以不用愁了!心中更是起了进一步交结的想法。
马举潘学忠两人随即又问及王瑞心愿,王瑞不禁傻了眼。
前一时空,日日行尸走肉,苟活于欺诈和压迫之下,各种苛税杂费能少一些,狗血的法规惨事能少一些,他便觉得心愿已足。他早已忘了自已少年时代有过的理想或是梦想。当然少年人的理想或是梦想,又有多少实际的呢?
十二岁之前时,他梦想着做一个将军,为我大汉民族开疆拓土。人长大一点,觉得在一个以软弱求和平的时代是多么的不切实际。君不见抗议部从周一抗议到周五吗?
再大一些后,文笔不错的他,又想做一个作家,然后又被家人的期望和冰冷的现实压得粉碎。然后就没有了然后……
但今天,上天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重拾初心。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愿领汉家铁骑海师,复我汉唐故土,更拓陆地海疆万里!”
此言一出,马举和潘学忠都呆住了,随即对望了一眼,突然激动地齐声道:“愿助兄弟一臂之力!”
“多谢两位兄台眷顾!”王瑞面色平静下来,急忙还了一礼。心道:这两人是约好了一起说的吗?不可能啊!
王瑞前世属于“酒精考验”的战士,此时虽有酒意,却还头脑清醒。不过,潘马两人却是有了醉意,两个翩翩公子开始勾肩搭臂。
潘学忠更是借着酒意道:“我等兄弟,相谈甚欢,更有共同心愿,何不结义为异姓兄弟,共襄宏图盛举?”
王瑞和马举对望一眼,见马举点头,便也开心应允。
择日不如撞日,当即便用小船接过陈铭,四人歃血盟誓,以蓝天大海为证,从此成为异姓兄弟。
潘学忠只比马举小上几月,便排为老二。王瑞和陈铭两人,则分别成了“小三”,“小四”。四人哈哈大笑着,四双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
潘学忠心里甚是得意:早就看这三弟定非池中之物,如今某醉酒相邀,便打入了他们内部。日后宏图大业,当分某一羹!
潘学忠没有想到的是,他今日自以为得意的小心机,日后不但让自已成为了潘家家主,更让潘氏成为世间顶级豪族,荣华富贵绵延数百年从未衰竭。
不过,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以现今情形,却是马举王瑞等人高攀他了。以至于王瑞都在心里想,为何以前看穿越小说,人家都是以王霸之气收拢小弟,咱就莫名其妙拜了两个大哥呢?
不过,结拜之后的好处却是显而易见的。
在登莱一上岸,潘学忠便张罗着给王瑞安置这近两百号难民。好在王瑞也不少银子,火急火燎地买下五个宅子,也才不过花了两百多两银子。
王瑞带来的这帮难民从一开始就有按什甲编排管理,又远跨辽海到了登州这陌生之地。所以,所有的人对他都有所依赖。因此,管理组织起来,也并不麻烦。
这帮辽东难民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登莱,不跟着他,还能咋办?
为了以后可以迅速地扩充队伍,王瑞将妇女老人儿童编为什,青壮则编为队,两什为一甲。甲长什长队长,均设立了副职。
青壮由王瑞本人组织,开始进行队列训练。就连中年汉子,妇女小孩也需要在每餐饭前列队排序。王瑞相信,经过这样的一个训练过程后,以后无论遇到任何事情,这些原来的普通人都将变得更有凝聚力。
王瑞马举等人在忙碌时,潘学忠这个二哥也马不停蹄地四处奔波,为王瑞和马举报功谋官。
潘学忠除为了利用自己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