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眯着眼睛,想听一听据说跟薛明睿性子相似那人的声音,
这时就听里头有个冰冷响起,
“给我斟满。”
接着就是一个娇媚的调笑声:
“郎君,奴家这就给您斟上,哎呦,您弄疼奴家了。”
“过来,这回我轻点儿。”
男人的冷清的声音里头带着轻佻,林暖暖看了眼薛明玉,不用薛明玉说,她也能知道此人定是那个即将同薛明玉成亲的夫婿。
“三郎,如今能快活时且快活吧,待日后那郡主进门,你可就不能这么恣意了。”
这人是姜朝,林暖暖记得他的声音。
作人舅父居然如此说话,林暖暖虽知姜朝不是好人,还是被他给恶心到了。
都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些人黑了心,简直就连畜生都不如,她不是没有见过这样的人,
从前的林琨、林鹏不就是如此?只是,姜朝毕竟是姜郡王妃的兄长,即便是庶兄,那也是血脉相连。
想什么呢!
林暖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们这些人无异于披毛带角的畜生,同他们还讲什么应当不应当,讲什么lún_lǐ道德?
“郎君,咱们且及时行乐吧,莫要想你那个郡主了,听说京中贵女骄纵跋扈,不过郡主应是不会...,哎呦,您轻些……”
林暖暖摸了摸手臂,只觉得身上的汗毛倒立,原本还以为这人是个冷酷的,却不料,倒看走了眼。
她可以预见,这人身边定是坐着个丰满的胡姬,正同他媚眼如丝地打情骂俏,
想到这人居然对着个胡姬就敢胡乱说薛明玉,林暖暖只觉得气血上涌,她看了眼林念儿,又看了看薛明玉,果断地说道:
“玉姐姐,你带着念儿去外间,那里有些我小时的小玩意儿。”
这屋子是里外两间,外面被屏风隔开,显得很小,其实内有乾坤。
里头有个黄花梨三屏风镜台,上面有个镶珠妆奁,下是个山水秀墩儿,正对面还有个红木雕狮子滚球美人榻...
若有人误入,定会以为这是一个精致的香闺。
这是林暖暖不常过来的凌霄阁的原因之一,
好好的凌霄阁内弄一间屋子给她也就罢了,作何弄得如此模样?
林暖暖从来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光明磊落的好,即便四皇子是好意,但这好意让她觉得不舒服了,那也不能委曲求全应下。
若不是因着才回京城,又想给薛明玉和林念儿找些好吃的,她也不会来此。
也幸好,这个里间是个暗室,只有在外间的玫瑰椅下头的左右旋转各四,才能发现里头的玄机,那机关也做的极为巧妙,被镌在一个雕刻得极为精致的玫瑰花|蕊中间。
薛明玉心里郁郁,听林暖暖如此说,只默默地起身抱了林念儿,待林暖暖在玫瑰椅坐下对着她笑了笑,屏风缓缓打开,露出了里头的陈设后,
她明显有些吃惊,倒并未多想,只思忖林暖暖从小就聪慧,受了那么多的苦,自然要给自己留些后招,倒是林念儿,很是高兴了一阵。
林暖暖打开了镜台下头的柜子,里头有些四皇子送的首饰,林暖暖还他不要,只好纹丝未动又放在了那儿,还有些小孩子的玩意儿,那也是四皇子送的。
“暖妹妹,你这里头的东西还挺有意思,里头的首饰盒子是四个,这些玩意儿也是每样四个。”
林暖暖一愣,她就打开过一次,后来见着里头的陈设不喜,也没说什么,想着往后尽量不来就是,后来听说里头还放了不少的好玩意儿。
林暖暖当时还晒笑,四皇子不着调。自己那时虽是稚龄,可那会儿一门心思只想为林宇泽正名,想谋划好了回江南,哪里会摆弄这些小玩意儿?
却不料一放就是这么多,林暖暖看着满满当当的假面、偶人、泥车、瓦狗,九连环....
心里生出了些许感动,一想到挑着桃花眼的四皇子,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儿。
“姐姐,这里头的东西可真多,念儿能拿着玩吗?”
林暖暖随手拿过一个布老虎,又将个挂虎拨弄得直动,
“玩吧。”
进都进来了,又何必矫情。
林念儿一听,忙抱着一个泥叫叫,就要往嘴巴里送。
“等等。”
她忙阻止林念儿,拿过了状似鱼形的泥叫叫,
“这个还不知放了多久,脏。”
薛明玉却说:
“应是新的。”
林暖暖一愣,忙看向薛明玉,就听薛明玉又说:
“这泥叫叫京城的孩童,这些日子才拿着玩儿,说是从南边儿传来的,不过暖暖,你怎么识得的?”
是呀,自己怎么识得这才出来的泥叫叫的,实情自然是,自己从前见过有人用泥叫叫这个古代物质文化遗产写了一篇很不错的论文。
她当时还矫情地想,古代的小孩儿都有玩具,可自己从小到大,大约也唯有小时的奶瓶和长大后的书本作伴了....
所以,自己还得想个谎言圆谎...
她知道,从来说谎只会越说越多,因为无论你是有心还是无意,若想不让人发觉,只能用一个又一个谎言去掩饰,
心累,有可能还会穿帮,
所以,林暖暖自小就决定对身边亲近之人以诚相待,只是,自己这传奇般的经历,即便是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
她开始来时,不也以为是在梦中,直到看到林宇泽和李清浅才渐渐安心?
不对,其实有一个人,从来都不惊讶,还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