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暖暖同薛明睿擦肩而过之时,她只看到了薛明睿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未曾看到薛明睿眼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林暖暖此时只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个四公主薛宝琳,她先前是因为忙,没有细想她所来为何。
如今看来,可不就是为了薛明睿?
嗯,果然是“人美是非多”。
林暖暖暗自咋舌,心思又转向旁处:
现如今林琨和林宇恒俱都失了下风,却更要处处小心。
事情从来都是越至成功之时,越容易功亏一篑。故而,昨晚她才那般不放心。
隐隐绰绰地,林暖暖觉得,林琨父子不只这么点儿的能耐。
虽说这回他们是“兵行险着”趁其不备,可林琨后头就这么俯首就擒,没有反扑,
当真是让林暖暖觉得有些不惯,许是被他们祸害了七年之久,心里面有些不习惯吧。
说好了陪着林老夫人,没走几步,就又被林老夫人撵了回来,让她歇着。
林宇泽处如今自是不能去了,林暖暖索性依着林老夫人的吩咐,回房再歇会儿。
等回了自己的屋子,她这才察觉自己的后背全是汗,对着自己至亲之人说谎、做些手脚,多少会无措吧..
林暖暖叹息了一声,往后面的椅背上靠了靠,一阵阵无力涌上心头。
秋菊眼见得自家小姐如此疲惫,不由心疼地问:
“小姐要不要给您备水沐浴?”
林暖暖才想点头,忽又忆起,昨晚上众人因着厅堂着火都折腾了大半夜,也不知都歇息没有。
摇了摇头,不由嗤笑出声,自己还真是如同个老妈子,爱操心的很。
“不用了,换件衣裳吧。”
心不在焉地在秋菊的服侍下,换上件浅草樱绿的襦裙,头上还是一朵荷花蜜蜡,
再有就是用罗缨绑了发髻,耳上戴了个忽闪忽闪的明月珰,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极其素雅秀美。
秋菊细细端详了一番,不由赞叹:
“我们小姐,就算是这么稀松平常一打扮,那也是艳压群芳。”
“傻秋菊,我要艳压群芳作甚,你不知自古红颜多薄命....”
“小姐,您怎的说这话了,快,呸,呸,呸....”
秋菊说着就催促起林暖暖来。
这些小丫头,就是喜好相信这些。
林暖暖笑着在心内腹诽,倒是依着秋菊“呸呸呸”地吐了几下子。
“小姐,您往后可不兴再说这些了。”
眼看着一向没心没肺的秋菊带着哭腔哀求着自己,林暖暖只觉得心头一热,不由自责起来,
明明知道大夏人最讲究这些个忌讳,自己却如此口无遮掩,当真是有些过了!
“好,我往后不说,往后秋菊看着我,若我再说,就是豆包可好?”
“噗嗤!”
秋菊听了不由大笑出声。
“好了,高兴了吧,”
林暖暖笑着推秋菊出去:
“快些回你的榻上躺躺去,还说我眼睛熬得沤了呢,你且看看你自己。”
见秋菊一脸的不信,林暖暖索性将秋菊往屋内镜前一推,只见里面一个有些黑胖的小娘子,许是因着熬夜,眼睛里都有些血丝,在胖胖的脸上,越发显得有些看不见眼睛来了。
林暖暖不由心疼地轻捏秋菊脸颊上的肉,叹了口气:
“你这丫头当真是不好养,这才几天啊,脸上的肉都下去了好多,真是可惜了那些白切鸡了。”
秋菊嗜吃白切鸡,一次能用一只,林暖暖怕她胖得太过,对身子不好,每次都只许她吃半只,饶是如此,那也是比旁人多吃了许多。
秋菊眼看着自家小姐,正用着林老夫人平日里说教她的口气说着自己,不由翘起了嘴角,眯着眼睛出神地看着林暖暖:
自家小姐当真好,
她满足地眯起小眼睛,看着铜镜里面那个在自己头顶上对着自己笑、对自己叹息着的美人儿,赞道:
“小姐,您可真是白,就好似才出锅的炊饼,”
说着还咽了下口水。
林暖暖眉头一皱,好么,难怪这么喜欢自己,却原来是将自己当成大白馒头了。
她没好气地轻点了点秋菊的头:
“还炊饼呢,你怎的不说我的眼睛就似那乌溜溜的葡萄呢。”
“对呀,对呀,小姐您怎知我心中所想呢,不愧是我家小姐。”
这丫头,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林暖暖叉着腰,看着镜子中微微带笑的自己,比对着秋菊微黑的肌肤,可不是显得莹润洁白,细嫩如白煮蛋?
呵呵,
她心内不由轻笑,自己也是被秋菊这丫头给带歪了。
“小姐,您往后多笑,您笑起来可真是好看,简直就是艳若桃李,清..”
这丫头,好不容易教了她几个字,全都用在这上头了,林暖暖没好气地接口道:
“还清丽脱俗呢。”
“对对对!”
秋菊点头如捣蒜地连声附和。
林暖暖看着铜镜中频频点头,圆胖黑脸的小娘子,却一点儿都不觉得不美,反而觉得可爱非常。
都说每个胖子都是潜在的美人儿,林暖暖盯着镜子里的小黑胖子端详了一会儿,笑眯眯地问:
“我们秋菊也挺好看,只不过是稍稍有些圆润,若瘦下来了,定也是个小美人儿。”
“当真?”
秋菊忙急急看向林暖暖。
“当真”
“还是算了吧!”
秋菊耷拉着肩膀,
“奴婢若是瘦了顶多就是不丑而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