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淡淡地瞥了眼冒大夫,说道:
“别慌,想想唐门秘药。”
正低头沉默不语、暗自哆嗦着的冒大夫闻听此言,面上一喜,不由看向了薛明睿。
旋即,又想起自己面前的这个林小县主似乎比那个薛世子说话更加有分量,再顾不得第一次做“恶人”的惊慌失措,忙谄媚地走至林暖暖跟前,对着她拱了拱手,深作一揖,故作老成地说道:
“小县主放心,冒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辞。”
“得了吧,让你拉个人都这么难,还上刀山下火海呢。”
冒大夫才说完,就听秋菊在一旁小声地嘀咕着。
“嗯,你做事我放心!”
林暖暖瞥了眼秋菊,又看了眼被秋菊架着明显不舒服正在嘴里嘟囔着的林宇恒,目中冒出一缕精光,口中只轻轻地说道:
“好了,将林世子带出去好生救治吧,”
说着,她甩开了手中把玩着的辫子,对着林宇恒因着疼痛而有些变形的脸出了会子神,直到林琨一声怒喝:
“你这丫头要干甚么,”
才微微回过神,却并不看林琨,只仍旧看向林宇恒,笑得意味深长:
“林世子,祝你余生如神似仙。”
原本正疼得有些迷糊的林宇恒见她笑得有些诡异,话也说得瘆人,忙抬首看去,就见让他厌恶的那个丫头,双眸灵动,眼珠微转,全然没有才进来时的惊慌失措和担忧。
他忙回头又看了看林宇泽,就见他虽被林暖暖彼时的态度,弄得有些糊涂,但却仍旧是一脸的颓废,才又略略放了些心,
可是,这里还有薛世子呢,林宇恒着急地看着正被薛明睿捏在手中的林琨,忙声嘶力竭地吼了一声,
“外面的都是死人哪,主子受制于人,还不快进来!”
大约是护疼的缘故,这回的声音倒是洪亮有力。
诺大的厅堂内霎时回荡着林宇恒的怒吼,又缓缓地散去,直至静悄悄地全无声息....
林宇恒不安地动了动,才想再喊,受伤的手又传来一阵钻心的疼,他忙看向伤处,这才发觉,那个肥丑的、小眼睛的秋菊正有些嫌恶拽着他的伤处,还将他往上挪了挪。
“哎呦,你个贱婢,轻点儿,轻点儿....”
“轻点儿,轻点儿....”
他们用膳所在是庄子上最大的一个厅堂,原本还酒肉飘香的屋内,在林宇恒一阵叫唤后,又诡异的宁静着。
林宇恒渐渐老实下来,他这才察觉有些不对劲儿,怎的自己都那般吼叫了,就不见一个暗卫过来?
除却方才派去找林老夫人的,还有看着薛明珠的,余者俱都被他们父子安排在门口暗处,就是为了以防万一,
毕竟这个庄子上,还有薛世子和四公主的人。
等等,四公主...薛世子?
四公主那是不可能趟这浑水,可是薛明睿就不同了....
难道说?
林宇恒的后脊不由直冒冷汗,难道说薛世子和林宇泽联手了?他不是个蠢的,若不是如此,不足以解释林暖暖这个死丫头到了此时还能如此的嚣张。
怎么办?
林宇恒不由一阵瘫软,眼看着就要跌落进秋菊的怀中,只见秋菊一个大力,就着他的伤手一个用劲儿,
“啊!”
林宇恒疼得一阵子大叫出声,再顾不得心中的害怕,只哀嚎地缩着身子,想远远地逃开这个“罗刹女”。
“怎么了,疼啊。”
林暖暖见林宇恒脸上一阵青紫,一阵红白,就知他定是想到了一二,
哼,
她不由冷哼一声,
这就怕了,往后还有更多的招儿呢,只怕是林世子会应接不暇。
其实,对于林暖暖来说,制服林琨父子从来都不是最艰难的,难的其实是...
她不由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只见他还是面如死灰一般,林暖暖此时颇有几分后悔,她暗自反省,此番行事没有事先告知林宇泽,如此对他是否太过苛刻?
心念一动,她不由朝着薛明睿看去,就见仿佛心有灵犀一般,薛明睿正星目点点地看着自己,
林暖暖心头一定,微不可查地也点了点头,腮边露出了浅浅的酒窝。
“奴婢告退!”
秋菊眼看着自家小姐脸上带着甜笑,不由将一个晚上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忙对着林暖暖福礼告退,由于架着林宇恒,使得旁人看了,林宇恒也同样在给林暖暖行礼一般。
林宇恒自是大怒,可是手上的疼痛,让他根本无暇他顾,昏沉沉中,就被秋菊连拖带拽着往前走去。
才想通的林琨,顾不得额上的汗滴,眼看着林宇恒越过他正往前走去,忙大喝一声:
“站住!”
林宇恒这才如傻子一般回过味儿来,连哭带喊地嚷嚷:
“父亲救我,快,疼,疼!”
林琨气得脖颈上的青筋一阵阵暴起,他奋力挣扎着要前行,却发现挣扎了半天却仍旧是纹丝不动,就在他恼怒着又要骂将起来时,只听得旁边的林暖暖轻飘飘地说道:
“睿哥哥,擒着他怪累的,放开歇一歇吧。”
林国公不由轻哼出声:
“算你识相,”
心头却暗自松了口气,
这个薛明睿倒是很听林暖暖的话,只见那丫头才说完话,他就发觉自己的手腕隐隐可动起来,林琨心下一松,忙看向还在前行的林宇恒,刚想说句:
“放开恒儿,”
就听林暖暖那个贱丫头脆生生地笑着说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