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这姓李的可真大方,随便出手就是十几两银子,足足抵得上咱们师兄妹几人辛苦大半个月啦!”
与绿衣女子一同卖艺的青年男子此刻手里捧着李克清所给的银子,两眼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绿衣女子回头看见男子手里的银子,呵斥道:“师哥,咱们怎么能无缘无故的收别人的银子,你快把银子给我,我过去还给李公子。”
“师妹,那姓李的跟他的朋友,搅了咱们的生意,理应赔偿咱们银子,再说了,是那姓李的主动要给咱们的,咱们凭什么不要。”
青年男子把银子往怀里一揣,便不再理会韩冰儿。
“可是,师哥,李公子他...。”
不等韩冰儿把话说完,青年男子有些恼怒道:“师妹,你不会是看上那姓李的了吧!一口一个李公子的叫那么亲热。”
“哪有,师哥你别胡说。”
韩冰儿言语间不由的俏脸微红。
“还说没有!”
青年男子虽然有些生气,不过在韩冰儿面前也不敢过于放肆,只得婉言道:“冰儿师妹,咱们青梅竹马这么些年,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吕良才的心意,等这次回去,我就恳请师傅让我们完婚如何?”
“师哥,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还是先离开吧!要是方才那个劳什子巡检又回来了可怎么办!”
韩冰儿并没有直接回应吕良才,而是扯开了话题,对完婚的事避而不谈。
吕良才见状虽心有不忿,但也没多说什么,只好带着其他的艺人收拾起行囊,准备前往下一个集镇卖艺。
韩冰儿却趁着收拾行囊的功夫,一双美眸时不时朝李克清离开的方向张望,见李克清业已远去,眼神中不觉流露出一丝失望。
却不想,这一切全都落在了韩冰儿的师哥吕良才的眼中,吕良才望着李克清离开的方向不由咬牙切齿,一双绿豆眼中充满了怨毒。
※※※
离开码头外围,李克清直接就来到了南河货站,货站外围自然是安保严密,货站的进出口都有安保人员负责盘查,只有凭借南河货站内开出的引条才能自由进出。
因为事先已经派人告知了李正杰自己要来,因此,当李克清出现在货站大门口的时候,李正杰带着曹国义和薛亮早已经在门口等候,并且还有不少安保队员站在门口列队欢迎李克清一行。
“二叔!”
“董事!”
简单的打过招呼之后,李克清便招呼着众人来到了货站内的主楼,听取李正杰等人的汇报,也好了解一下这大半年荆襄船行的发展情况。
等到所有人汇报完毕,李克清的心情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船行规模和货站的建设发展超出了李克清之前的预期,而忧的是之前早就计划好,今年就要动工的自家船厂没有半点动静。
自建战船可是李克清水师计划中的重要一环,为了将来能在南方江河湖网中纵横,必须拥有一支能与满清水师抗衡的水上部队,唯一的办法只有自行造船。
满清朝廷为了维护其压迫统治,防止汉人造反,在南方地区的大江大河上对民间船只的吨位和规格做了特别规定,除了荆州府和武昌府能制造大型的船只之外,其余的地方船厂只能制造些小型商船而已,并且造出来的商船吨位不得超过绿营水师的大型赶缯船。主要原因还是预防有心人将大型商船改造成战船,危及满清的统治。
因此,李克清便打算自行造船,平日里船厂白天就以制造一些普通小商船来掩人耳目,夜晚就暗地里制造大型战船,当然这战船当然不能和现有的满清水师战船一模一样,那样的话就太过于明显,过早暴露己方的意图。
李克清打算发挥后世国人擅长的绝活儿,也就是用所谓的“山寨”手法来制造战船,要求船匠们造出来的船看起来像商船,内里其实可以随时改造成战船,这样就可以达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目的,到关键时刻给满清军队来个措手不及。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现在船厂连个影子都没有,李克清所有的计划、设想都是纸上谈兵,根本谈不上用场,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建立自家的船厂。
发现自己的二叔李克清脸色有些难看,李正杰只好硬着头皮说出了船厂之所以没有动工的原因。
等到李正杰将迟迟未动工的原因陈述完毕,李克清差点一屁股从椅子上跌了下来。
船厂所选定的地方处在南河钞关的外围,临近南河与汉江的岔口处,原本是属于南河钞关管辖,可多年来随着钞关的发展,有不少社会底层流民、小摊贩、破产农民等都到这个地方搭棚建屋,依附于钞关出卖力气或者技艺生存,其中也不乏暗藏许多娼妓、地痞无赖混居其中,日久天长,俨然成了一个三不管,藏污纳垢的棚户区。
南河钞关的历任巡检多年来也不是没清理过这些人,可每次清理完没过几天,这些人又陆续的回到原处,后来驱赶的次数多了,流民们根本不理会,结果就是再也赶不走,定居在了此处。时至今日,官府也就对这些棚民听之任之,不在过问。
这下倒好,这棘手的问题如今落到了荆襄船行的头上,虽然李正杰开出了异常优厚的条件,只要自愿迁出的户数,按每户补偿十两现银,并安排到钞关其他的地方居住,对于没有工作的人,荆襄船行还可以提供工作。
面对如此优惠的条件,按说这些棚民应该非常积极的配合迁出,可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