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雪行走在一条弄巷中,这条巷子都已经走过好多回了,月灵儿本来让她和自己一起住在惜凤楼,但宋凝雪这些年一个人习惯了,她还是喜欢在豆腐铺里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感觉。自从知道吴永麟还活着之后,丽人往日的阴霾气息一扫而空,浑身恢复了往日迷人的气息,当她数次从这条弄堂中走过的时候,早已经让隐藏在暗处的刘皮儿垂涎欲滴。
看着那丰腴妖娆的身段,如沐春风的神情,这朵娇艳欲滴的红牡丹,刘皮儿早已蠢蠢欲动,在几个泼皮的建议下,早已准备了一些药粉,随时准备将这丽人拿下。
刘皮儿还没来得及出手,身后直接中了一掌,‘啊’的一声直接见了阎王,宋凝雪瞧见那个身形,花容失色的喊道:“师傅,您什么时候来的?”
“我觉得你根本就不想我来,今夜就和我回去吧,这城迟早是守不住的。”来人完全不容宋凝雪一丝拒绝的说道。
“师傅,可是,这锡城的那么多老百姓怎么办?”
“我看你是在担心那个姓吴的吧?这些人的生死,与我们何干?”
“那月灵儿怎么办?”
“她早就背叛我了,这一次,正好借助西夷人,将她们全部铲除,也省得我亲自动手了。”
“可是,啊,啊,师傅,我肚子有点疼。”宋凝雪捂着肚子跑进了旁边的一处林子,当她轻手蹑脚的从林子的另一头窜出来的时候,那位丽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了,还没等宋凝雪反应过来,丽人直接点了她一处穴道之后,宋凝雪就此昏死过去,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在一处马车之上,旁边还是冷若冰霜的师傅,望着已经瞧不见的锡城,宋凝雪满腹的委屈随着泪水释放了出来,她知道,这一别,和他再见,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他真的能兑现他的承诺,飞来找回他的雪娘子吗?不管世事如何变迁,痴心不改,吴永麟,我一定会等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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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前,锡城马府,一道新燕衔泥般轻盈的身影破空而至,守护在暗处的雷成鹰机警的喝道:“谁?”
“莫慌,是我。”茅子兴自报家门后,原本紧张的氛围变得兴奋起来。
“宗主,大事已商定了?我们什么时候动手?”雷成鹰毫不避讳的问道。
“到里面再说。”茅子兴拍了拍雷成鹰激动不已的肩膀,揽着他就往内堂走去。
望着里面早已被叫来齐聚一堂的众教徒,茅子兴威严的说道:“这段时间都给我在马府待着,吃喝拉撒都要在我眼皮子底下,随时准备听我号令,一举拿下锡城,有什么差池,我绝对饶不了你们。”
成败在此一举,茅子兴比平时慎重了许多。对于宗主的这一严令,对于雷成鹰这种死心塌地的门人,其实也没有改变什么,但对于那些懒散惯了,每天必须喝花酒的茅希荣,这简直比坐牢还难受。
作为茅子兴的第三子,这个儿子胸无大志,比他的大哥茅希龙,二哥茅希贵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大哥茅希龙在江南经商,将茅子兴得来的不义之财,摇身一变,换成了一亩亩良田,一间间宅院,这茅希龙在布,米,酒楼等各种能赚钱的买卖几乎都有涉及,完全成为了茅子兴将来大事而成的钱袋子。
茅希贵也不负茅子兴的寄托,在军中谋了一份不错的差事,这段时间因为剿匪有功,被升迁为了千户,让茅子兴高兴不已,这军队的关系再一走通,让他的信心更多了一分。
其实他这次和西夷人合作,只是希望自己大事不成的时候,能找个退避之所,这‘白莲宗’一派,不能在他手里就这么毁了。如果有机会在西夷人那里发展一番,他也是乐见其成的,西夷的活佛不就在番邦的地位和当世的贵人并驾齐驱的吗?而我们又恰好和活佛同属一支,在那里宣扬他们的教义,是有很深的土壤和条件的,又何乐而不为呢?
马府里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越过大门,带着一个护卫,悄悄的往城内走去,阴影里的雷成鹰无奈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少宗主,他也是无可奈何,人家打断骨头连着筋,这种见不得人的丑事,自己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个马虎眼就过了,真要较真,完全是自讨没趣。
当那个护卫带着慌里慌张的茅希荣出现在清冷的街头的时候,一个俏丽的身影早已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春红是红衫寨‘飞鹰’第一期的学员,和他同一批的还有长江,他们更多的时候是获取情报,这次派长江去守城,完全是因为城中剩下来自愿出战的男子已经寥寥无几,而大户人家的家丁护卫,不可能帮你来守城,受吴永麟的影响,这些人已经不再是当初自扫门前雪的懵懂少年少女,自己的一番爱国情绪早已被激发了出来,这次更是直接主动请缨上了战场。
谁说女子不如男,春红一身戎装,束发收腰,短剑在手,早已亟不可待的站在了整装待发的出征队伍中,望着豪情万丈,视死如归的众人,她也被这种从没有过的情绪所感染。
“春红留下,其余人和我出发。”月灵儿一声令下,完全不顾满眼委屈之泪的春红苦苦哀求,毫不拖泥带水的带队离去。
这些天每天回来的人总会少了那么几个,大家却没有一点悲伤的情绪,他们始终记得吴掌柜说过的一句话:不要用眼泪掩饰你的懦弱,一个人应该勇敢的用自己的行动帮衬自己周围还活着的每一个人,即使战斗到最后一个,我们只应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