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来一趟,师生俩肯定得说说话。

小菱小野跟文家的小朋友很快就熟悉起来,文家的女眷对孩子们照顾周到,零食不断。小染对眼前的几张新面孔颇感兴趣,父亲又在身边,所以不吵不闹乖巧得很。

二楼书房的阳台十分宽敞,栏杆四边搭起架子,爬满瓜果藤菜,入目清凉。

“做人果然还是简单点的好,如果你在电话里否认,麻烦就大了。”他在手稿里提到哪些是她的成果,如果否认,别人就会认为师生俩私下有约定,影响极坏。

文教授笑mī_mī地洗茶叶泡茶,他就好这一口,不敢让徒弟动手搞破坏。

苏杏心有余悸,“我本来想否认的,后来一想,大家都知道我顽固不懂变通,如果您想让我否认或者什么必然有话传出来。反正您随便写一句话,别人也看不懂。”

她的话逗得老爷子连声大笑,“算你机灵。”

见文老精神颇好,苏杏约略放心。

“教授,大家希望您能退休,不想您再操劳。要不……”

“哎,”文老打断她的话,“人越老越要活动,不像你们这些小年轻想咋滴咋滴。老人一旦失去活力过不久就要躺进棺材里了,我还不想死,你别跟她们瞎折腾。”

“可这种事有一就有二,您不怕?”

“一把年纪了我还怕什么?主要是你们年轻人做事要谨慎,唉,幸亏当初你没选择那姓伍的小子……”文老想起给她牵红线的一幕,深感庆幸,“那小子可惜了。”

苏杏心头一动,不动声色,“可惜?这次不是有人替他们家洗刷冤屈吗?”

文老摆摆手,“不可能,伍家祖上就不是我们华夏人,以前那位伍将军已经全部交代。现在老的小的通通被撵出国门,翻不了身。”

“那伍建军……”

“他呀,跟了一个好上司,认为他能力出众,没有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所以让他留在国内。”文老微叹,“唉,不是我心狠,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将来不知还会搞出什么事来。”

苏杏劝慰,“烦也没用,那些事咱们管不了,现在也分不清到底谁对谁错。倒不如把过程记录下来供后人参考,如果是坏事,至少将来能给儿孙们一个教训。”

“老方他们也是这么说的,不过,该提醒的还得提醒。”毕竟,忠于华夏的文臣武将都不希望自己的国家出现乱象。

“那林师兄的爱人常在欣呢?好像有人说她通敌?”

“她确实有点麻烦……”

林老的贪.污由于证据不足,不了了之。

但常在欣的罪名很严重,为安全起见,哪怕证据不足也得继续查。

“忌讳她的人不少,伍家的倾覆原因不怎的走漏风声。伍家的同党对她恨之入骨,那些不干净的人也看她不顺眼,有些人趁机盯着这条绳上看看到底有哪些黑手……”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已不足以形容这件事。

凭自己学生的心性恐怕理解不了,文老简单地一语概括就不多提了,换了些家常话。

“你小儿子姓苏?少华答应?”

在华夏,跟娘姓的孩子很少。就算有也是让女孩随母姓,男孩必须随父。

只有两个男孩的或许例外。

“为什么不答应?有两个孩子跟他姓,我才一个。”

“还是你有眼光啊!”文老回想当年,笑了笑,“当初柏老让他帮忙追回那批古董的时候,曾经开玩笑说你俩是天作之合,等他入籍就介绍你俩认识,让他治治你的脾气。我是反对的……”

虽说他会入籍华夏,可对方的身份让文老心里始终有点疑虑。

但是,文老更反对郭景涛。

“那小子油嘴滑舌,眉眼轻佻,一副fēng_liú相。”文老以前对郭景涛的印象就不太好,现在对方左拥右抱证明自己是对的,“以前一直担心你被哄了去,还好……”

还好这学生一根筋,全副精力在自己的专业方面,完全接收不到男孩的花言巧语。

苏杏听罢,心底苦笑了一下。

她是感觉不到,可惜,被好闺蜜算计中了招。最后一意孤行嫁给他,作茧自缚,死有余辜。

不能怨责文老多事,长辈们一般都有“为你好”的毛病。

要怪只能怪自己识人不清,思想上随波逐流,没有自主意识。无视自己的心意轻待自己的人生,有那种下场,她自己要负最大责任。

当然,这不妨碍她厌弃自己的子侄。

亲人施加的伤害永远比外人重得多。

师生俩正聊着,忽然师娘上来唤他们:“老文,小悦和她爸妈来了,小苏一起下去打个招呼。”

小悦是文老新带的得意门生,也是她母亲带头举报文老,今天想必是来道歉的。

文老轻叹,起身,“也好,小苏,你下去打个招呼就回酒店。你们老远过来,大人不累,孩子可受不了。明天你们该去哪儿去哪儿,放心,大家都没事,安心去玩吧。”

明天开始会陆续有人上门探望,他自己都觉得不耐烦,更别说她了。

苏杏应了声,随文老和师娘一同下楼。

只见客厅里除了自己一家和文老的一群儿孙,还多了面生的一家三口。听见这边动静,大家一起看了过来,那位年轻姑娘的目光落在文老身边的苏杏的身上。

“小苏……师姐?”

苏杏看她一眼,随意地点点头,“你好。”而后招呼少华和孩子们向文家人告辞。

文家今天来的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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