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燃烧”——一种会消磨施术者大量时间和精力,以及对受术者的血脉和意志力要求极其严苛的恐怖法术。
从血脉上讲,杂交使得生命原来的承续发生了改变,而更多的时候这种改变都被深深掩盖在主血脉强大的压迫性下,就比如阿尔弗雷德这些提尔普尔,他们的种群曾经无数次的和其他的暗系生物混居,可在今天以前,所有的提尔普尔都是身高在2英尺到3英尺10英寸之间的小家伙。
历史的沿惯性仅在生命进化的这一点上表现的坚不可摧。
而“血脉燃烧”正是通过腐蚀药剂搭配各种慢性黑魔法和诅咒类的死灵法术的缓慢作用,将受术者本身的,受到自然规律保护的血脉规则破坏殆尽,他们将这个去规则化的过程称之为“新生”——受术者全身上下的皮肤和浅层肌肉都会被以精确到百分之一英寸的速度腐蚀消解,这种长时间的麻痒和痛苦在使受术者自身主血脉系统崩溃的同时悄无声息地诱发着隐藏在心脏更深处的血脉的新生。
时间长河的无限宽广注定了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身上到底是否拥有着隐藏的血脉,当然,教廷的苦修士们除外,每一任地区都主教、红衣主教以及教宗的上位都必须承受一次“至高洗礼”,来确定他们是否有着纯粹的人族血统。
而当一个受术者的身上携带着一种甚至多种隐藏血脉时,血脉燃烧的危险程度以及试验的失败率便会以几何倍数的方式迅速上升。
原因非常的简单,隐藏血脉埋葬的有多深,那么当它被诱发出来之后的好斗性就会有多大,规则的制定者永远只有一个人,要么臣服要么消失,就奎恩所知道的数据,绝大多数试验失败的原因都来自于受术人最终的血脉崩溃。
生活在神恩大陆上的巨魔族有一种类似的族群传统名为“野性呼唤”——在每一个巨魔成年的时候他必须亲手捕猎到一个魔兽,并交给族里的祭祀通过某种古老的仪式进行血祭,保留并提升魔兽血液中蕴含的强大源力,最后祭祀会利用这些鲜血在部族勇士的身体和脸上勾勒出一幅完整的图腾,让成年的巨魔可以驱使所猎杀的魔兽的大部分力量。
这是一种神秘而且强大的仪式,奎恩猜想“血脉燃烧”这个魔法试验的创作灵感说不定就来源于此,但是与“野性呼唤”被传诵为勇气传承的高贵属性不同,“血脉燃烧”从它诞生的那一天起就被唾骂和厌恶所包围。
比起“野性呼唤”,“血脉燃烧”的施术过程和试验手法更加的严谨并且危险,危险到几乎没有受术人可以坚持到试验完成的例子。
通常只有死灵法师、黑魔法师,和达到宗师级别的药剂师才有能力独立完成一副完整的“血脉燃烧”,而这些人为了保证试验的成功性,是绝对不会在受术人身上使用任何可以起到麻醉效果的药剂和草药的。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在长达几周甚至几年的试验中,受术人都是活生生被拨开皮肤,直接在血肉上进行惨无人道的痛苦试验,这一系列的过程中对受术人的意志力要求可想而知。
可光有一个合格的血脉属性、一份忍受麻痒痛苦的毅力仍然不足以完成一幅优秀的“血脉燃烧”,如果没有一个合适的媒介,来中和协调各种血脉的融合,那么在试验尽头等待着试验者和手术者的仍然是无法逃避的血脉崩溃。
小阿尔弗雷德的母族有格洛克巨人的血统,祖母侧则有暗影豺狼的血统,所以在血脉亲疏程度的作用下,格洛克巨人的血脉更加强大一些,也正因为巨人血脉的显现他的身材才会在2年之后变得如此高大,甚至连原本明黄色的眼睛也沾染上了无数丝线般的格洛克巨人的浅绿,相较之下稍稍弱势一些的暗影豺狼血脉只是让他长出了豺狼人独有的第四根手指。
而当小阿尔在奎恩的命令下解除身上厚重的板甲后,奎恩终于找到了那个媒介,老阿尔弗雷德说的没错,尼古拉斯在小阿尔的身上确实花费了不小的代价——一颗仍然跳动着的幼生期地狱炎魔的心脏。
也正因为如此奎恩抬头望向小阿尔的眼神更加的愧疚,作为暗系生物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即使是幼生期的炎魔也有着将近8阶的力量。
“小阿尔没事少爷,虽然手术的过程确实有些痛苦,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瞧瞧现在的小阿尔,少爷,我昨天已经偷偷地去试过了,我只用了一只手就掀翻了那头当年追着您和莫瑞少爷跑的银翼角魔。”
小阿尔嘿嘿地笑着,鼓了鼓自己壮硕的胸肌。
奎恩可以清楚地看到随着小阿尔的动作,一道深紫的血液从炎魔心脏处流了出来,在经过小阿尔的那颗缩小了3倍的提尔普尔心脏的努力稀释后又变成一片青紫色送达全身。
每一次稀释,都是一次痛苦的折磨,也正因为如此按照提尔普尔的年龄换算才刚刚称得上孩童的小阿尔弗雷德在经历了血脉燃烧后才会只剩下不到10年的寿命。
“我们无从选择,因为强大就意味着代价。”这是书写在尼古拉斯那本《禁忌之术》扉页上的独白,直接而且沉重。
“如你所说,阿尔弗雷德,既然我们的命运已经连接在了一起,那么一个‘巨爪’的称号已经完全不足以代表小阿尔在奎恩家的位置。”
“奎恩少爷,您的意思是?”
老阿尔弗雷德的呼吸有些短促。
“佩尼沃斯,小阿尔弗雷德*佩尼沃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