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芝雅望着盛蓝蓝,不敢相信是她的女儿。可是葛浮山除了和她,不可能还有别的孩子!
那个雨夜她艰难地睁开眼睛,堂姐跟她说,她的孩子一出世就已经死了,怕她伤心,直接埋到了小河边……
肖芝雅眼里氲氤的浮光,映着盛蓝蓝微笑的脸庞。
“还好您这么快就醒了,刚才吓到我了!”
此时盛蓝蓝只能微笑,在肖芝雅没有和她相认以前,她必须保持一个来访者的姿态。她是为肖芝雅安然醒来微笑,肖芝雅却从她弧起的嘴角,发现了自己的影子……
“我没事。”
肖芝雅松开手,望着站在一旁的护士。
严厉脸的护士盯着吊瓶里最后一滴吊水落下,拔掉吊针。
“注意不能心情激动,过一会觉得头不晕了就可以走了。按着!”
盛蓝蓝伸手按住护士压在病人手腕上的两支棉棒。
护士带上门出去,屋里的气氛凝重起来。
肖芝雅的睫毛覆着眼帘,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盛蓝蓝抬起棉棒,没见有血丝冒出,又在肖芝雅的腕上捻了一下,把棉棒扔到垃圾桶。
轻轻一捻,好像让肖芝雅从沉思中回过神,目光又停在盛蓝蓝脸上。
“你和魏淑梅一起生活吗?”
“没有,我也是最近才认识她。她和我谈起我的身世,我才知道我的亲生父亲是葛浮山,改名以后叫万浮山,是中州万华药业的董事长……”
肖芝雅听见万浮山的名字神情一凛,目光落在屋顶,似要穿透屋顶看到遥远的过去。
她不愿听到万浮山的名字,万浮山的出现,意味着葛浮山已经死了,意味着她魏莉梅也已经死了。
她忘不了那个木棉花开的季节,她一路苦寻终于打听到葛浮山隐藏在中州。可是当她找上门的时候,正赶上他穿着锦缎吉服大褂,头戴高檐礼帽入赘万家……
“他说和您认识,还给了我那张照片。”
盛蓝蓝小心地观察肖芝雅的神情,怕再引起她激烈的情绪反应。肖芝雅收回目光,神情淡淡地样子,避开盛蓝蓝的问题,突然问:
“魏淑梅有提到过你的母亲吗?”
肖芝雅的目光拢着盛蓝蓝的双眸,不想漏掉她那怕一点微妙的变化。
“有,她说我生下来我妈就死了。她怕养不活我,把我放到一对下放老区的医生门口,也就是我的养父母。”
“她竟然这么说!”
肖芝雅搁在被子上的手揪住被头,手上的血管因用力暴出青色。
盛蓝蓝害怕她激动,伸手盖在她手上抚慰她。
“我没事。魏淑梅是怎么找到你的?”
“她儿子魏浩然是这间医院的医生,正好负责给我弟弟治病,就是我养母的孩子。他先认出我是她堂妹,又带我去见他母亲。他们住在郊区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叫葛家坞。”
说到魏浩然的名字,肖芝雅皱了皱眉头,嘴角不自然地弧起一抹冷笑。不过她对葛家坞的名字,并没有什么反应。
“我累了,你先走吧,你让我问的,你表妹参加舞蹈比赛的事,我明天中午答复你好吗?”
肖芝雅又恢复了让人熨贴的声音。
“好的,您先休息。有什么事可以随时call我。”
走出医院,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好像压抑的胸口舒服了些。开车直奔公司,脑袋里还在想着万浮山和肖芝雅的过去。
他们之间一定隐藏着葛家的什么秘密,从肖芝雅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她对突然出现的女儿很意外,自己生的孩子就算从没在身边养大,也不会是那种表情。她一定以为自己的孩子已经死了,那是一种惊诧死而复生的激动……
难道是魏淑梅告诉肖芝雅她的孩子死了?她又为什么告诉自己。母亲难产死了?为什么却告诉她亲爹活着呢?
太多的问题根本找不出答案,似乎只有等待时机,让答案自然浮出水面。
盛蓝蓝直接去了时装公司。苏诺看见她欢快地招手。
“蓝蓝姐。”
盛蓝蓝笑笑,望着她精致的妆容,身上穿着样衣,一副青春*人的感觉。和昨晚见到的模样,一个天上一个地上。
“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摄影师说我摆的造型稍微有点舞台化,我再改改,下午一定可以令大家满意。”
“那就好!”
盛蓝蓝没有多少时间闲聊,立即安排人把今天拍完的样衣,明早送到服装加工厂去生产。刚安排完,皮包里的bp机响了。抓起电话拨过去,欧苏阳的声音传来,压抑了一天的心情顿时舒朗明快。
王志远吵着晚上要聚聚,就约在盛蓝蓝的新家,欧苏阳要亲自采买掌勺。盛蓝蓝当然乐意擎现成的。
放下电话,苏诺趁拍摄休息跑过来,问参加舞蹈比赛有消息了吗。盛蓝蓝告诉她明天答复,心里又担心肖芝雅会不会忘记了这事。
想着欧苏阳会早点过来,盛蓝蓝处理完工作就提前离开了,临走时苏诺还在拍摄,摄影师连连喊ok。
再过两个红绿灯就到盛世豪园了,两辆黑色轿车突然夹过来,把盛蓝蓝的车别到路旁停下。
从前面车上下来一位西装男子,敲了敲盛蓝蓝的车窗。
盛蓝蓝觉得男子有点面熟,想起来是去学校给她送红伞的万浮山的助理。
“蓝蓝小姐你好,我们万董请你吃晚饭,还请你赏光。”
盛蓝蓝觉得眼前的局面,跟电影里黑社会挟持人似的,有点反感,蹙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