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珉慌忙摇头道:“你地方不好,我怕你见了难受。”
“少爷。”长兴喏喏的站在马车旁。
君珉挑了挑眉。
长兴忙道:“奴才走到半路上,遇到郡主的马车,郡主好奇便要来看看。”
“你也别怪他,我本来是要去见你的,正好听说有恶霸欺凌的场景,便过来凑个热闹。”马车内周菀说完,顿了顿又道:“你放心,已经派人去京畿府请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君珉解释道:“这地方乱,要是冲撞了你怎么办?”
福慧掀开帘子,君珉忙伸出手扶住了想要下马车的周菀。
众人只见一个衣着鲜亮的绝色少女,好似夜间的一轮明月,那少女眼睛看向君珉,双眼亮得惊人。
白非看了眼少女的衣衫,又低下头看了眼自己的,顿觉自惭形秽。
“刚来就听到,有人扯着王佑举的大旗,好大的威风呀!”周菀眼角眉梢俱是笑意。
王朗已经被周菀的绝色面容迷花了眼,色令智昏,上前道:“小美人,你若是也从了本大爷,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大胆!”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侍卫如疾风一般上前,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柄白晃晃的长刀已经架在了王朗的脖颈上。
“好汉……好汉饶命啊……”王朗吓得颤颤发抖。
那侍卫到底顾忌着周菀的名声,毕竟一个郡主被一个恶霸调戏,传扬出去,都不是好事,只道:“大胆刁民!竟敢对贵人不敬!”
君珉轻声哄道:“阿宁,这边人多眼杂的,冲撞了你就不好了,不然你先回马车上坐坐,一样可以看热闹的。”
周菀却摇了摇头,笔直的走进人群中,看了眼白家母女,笑着问道:“子诺,不介绍一下吗?”
“这位夫人姓白,是我母亲的故人,这是她的女儿。”君珉柔声解释。
周菀看着白夫人挺得笔直的脊背,点了点头,道:“你们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
君珉赶忙上前哄她,“是有麻烦,等到京畿府的人来了就好了,你先回马车上好不好,这里人多眼杂的。”
周菀娇俏的笑着摇摇头:“我不上去,我陪你一起等京畿府的人来。”
白夫人看着周菀衣饰华贵、仆从众多,便知是高门贵女,当即欣慰的看着眼前宛若一对璧人的少年少女。
“这位小姐若是不嫌弃,不若进屋里坐坐。”白夫人开口道。
君珉担心周菀嫌弃会让白夫人脸上难看,不成想周菀爽朗一笑,道:“夫人既然相请,那我便却之不恭了。”
说罢,举步进了破旧的房屋里,进得屋内,只见当真是说的是“家徒四壁”四个字,除了一张床、一张旧桌子外就没有什么别的家具了。
白夫人局促的搓了搓手,道:“家道中落,能卖的都卖了,倒是没有坐的地方了。”
周菀摇了摇头,“无碍,我们站一站也不妨事。夫人,既与定国公府先夫人有旧,为何这么多年来都杳无音信?”
白夫人一脸唏嘘:“早些年在外漂泊,半年前才返回京城,本不想叨扰的,我也是迫不得已……却不成想,已是物是人非……”
“既是多年未见,那可有书信之类凭证,毕竟时隔多年,再难找到当时之人作证。”周菀却是不为所动。
白夫人不慌不忙的看向君珉道:“昔年你母亲身边的刘嬷嬷认识我,她可以作证的。”
君珉摇了摇头,道:“刘嬷嬷年事已高,十年前就已经随着儿子返乡了。”
白夫人有些怔愣,过了许久方道:“这些年颠沛流离,本有书信也都遗散了,我实在没有其他凭证了。”
“母亲身边其他仆从,您还有印象吗?”君珉低声问道。
白夫人摇了摇头,似是有些不确定的道:“一直与刘嬷嬷来往较多,只依稀记得有个叫喜鹊的丫鬟。”
“喜鹊姑姑八年前嫁给了一个行商,已经失去音信。”君珉脸上有些可惜之色。
白夫人一脸失魂落魄,“我也没有什么能证明的了,好孩子,无论如何今日都谢谢你为我们母女出头。”
君珉犹疑着问道:“我父亲,您认识吗?”
白夫人听得此言,却是脸色大变,慌忙道:“男女有别,我如何认识国公大人。”
君珉思忖片刻,想了想便柔声安抚道:“白夫人,您能说出这些人的名字,那应该对我母亲的事知道一些,过些日子,我会遣人去乡下将刘嬷嬷接过来,这些日子,您就随我去一处别庄安顿,其他的事情,等刘嬷嬷来了再说,您看可好?”
白夫人听得此言,感激涕零,道:“好孩子,谢谢你了。”
“让一让,让一让!”屋外忽然传来呼喊之声,屋内诸人便移步向外。
原是京畿府的人终于到了。
王朗见得官府来人,忙挣开侍卫的挟持,凑到官差面前道:“官爷,我叔父是太医院院判王佑举大人,这几个恶徒一上来就不由分说挟持了我,还有这对母女,欠钱不还,大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那官差却是一下子推开了他,只道:“官府办事,谁准你瞎攀扯的!”
只见那群官差身后出现一个身着湖绿色文官补子的清瘦中年男子,那官员看都未看王朗一眼,径直走到周菀跟前,微微躬身,低头道:“殿下。”
周菀微微点头,“熊大人。”
那京畿府尹看着清瘦,却取了一个熊堂的名字。
熊堂见得周菀一脸看热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