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青灯远轻嗤了一声,眼角眉梢全都挂上了不屑的意味。现在哭什么呢,她都没有哭,青灯又有什么脸面来她面前哭给她看?洛言书拢着自己的一头秀发,她也不戴什么首饰,就这么出门去了。她今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的。来到了周水苏的院子,那些伺候周水苏的宫女瞧见了洛言书,不由得大吃一惊。谁也没想到洛言书居然会来到此处。“洛采女,您这是……”洛言书神色淡漠,她轻声道:“我来见你们主子,她现在应该在里头吧?”宫女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随后才应道:“在的,采女请随我来。”洛音书跟着她走了进去,一眼就看到周水苏正坐在院子里,她们似乎是在赏花,她周身还围着几个人,众人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一看见洛言书来了,她们的笑声一歇,院内奇迹般地安静下来,谁也没有说话。其中一个采女用帕子掩着嘴角,轻笑道:“原来是你呀,都病了这么久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都快要把你给忘了。”那个采女还想要再继续说一些什么,但是周水苏却是制止了她。“行了,今天就到这儿吧,我也乏了,你们走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想是没有料到,周水苏居然会打断她,那个说话的采女脸上的神情有些惊讶,她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之后才顺着周水苏的话头,跟着其他人离开了。而洛言书则是留了下来。周水苏也没有想到此时她居然会出现在这里,看向洛言书的目光带上了点打量的意味,她挑眉道:“几日不见,你的气色倒是好了许多。如今上我这来,有什么事吗?”洛言书摸上自己的脸颊,她移步走到周水苏的身边坐下,轻声的开口:“就是在院子里面待得无聊,见春光正好,就出来走走。”周水苏冷哼一声,“不好好呆着养病,出来踏什么春,看什么景?你现在要做的可不是这个。倘若你还有这份闲情逸致,还不如想着要怎样才能把病养好。可别养着养着,皇上就把你忘得一干二净。”而且就算李修齐等得起,周水苏也等不起了。洛言书看向她,轻启嘴唇,“太医说了,我的病已经好了,不用养了。”周水苏呆愣了一瞬之后,才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她变得有些激动起来,“此话当真?”洛言书点头,“这是太医说的,我已经病愈,不必再整天呆在屋子,需要出来透透气。”洛言书的双手藏在桌底下,一直搓着自己的发尾。她在掩饰他内心的不安。她知道今天他走进这个院子里,意味着什么。既然她的病已经好了,周水苏可不会再等下去了。她已经没有机会再逃避李修齐。现在摆在她的面前,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兜兜转转,绕了这么大的一圈子,最后她还是踏上了这条路。“好极了。”周水苏笑起来,脸上顿时就散发出光采,整个人看上去更添颜色,只不过很快的,她又变得咬牙切齿,“我倒是要看看,万如菱气焰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她偏头看着洛言书,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和善,她拍了拍了洛言书的手臂,“虽然病好了,但是你现在还是先回去歇歇,可千万不要吹风受凉,又病回去了。接下来,可能就要辛苦你了。”她看着洛言书,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洛言书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连忙状作羞涩的低下脑袋。她低声道:“那我先回去了。”周水苏倒是没有继续留着她,洛言书走后,周水苏脸上的笑意一敛,整个人变成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片刻之后,她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屋里。虽然她要一手把洛言书送到李修齐的床上去,心里会有些不舒服,但是若是这一点容人之量都没有,她的后位坐的也不会长久。而且这种事情,即便不是洛言书,也会是别的妃嫔。她要是因此醋了,也醋不过来。而她周水苏将会在椒房殿里,和李修齐行合瓮之礼,洞房花烛。这是皇后才有的待遇。其他的人顶多就是一截红烛,就此打发了事,她又有什么好在意的呢?等第二天一早的时候,江卓安又来到了洛言书的院子里。这一次,他比以往的时候更加沉默。就连把脉的时候也一直低着头,连忘闻问切都没有做到,就只是把脉而已。他从一进屋的时候,就没有抬起头来看着洛言书一眼。而这一次,洛言书倒是没有再避着青灯,她就让青灯站在一旁。“江太医,不知我的身子如何了?”洛言书笑着问道。江卓安沉默片刻,之后才哑着声音道:“恭喜采女,您的身子现在已经康复,想来从明日起,太医院的人就不会再过来了。”洛言书的脸上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这抹笑容她笑的真心实意,眼中盛着的满满的笑意似乎要溢出眼眶,就像那天她对着江卓安哭时,掉落的眼泪一样。她拿出了一早就准备好的钱银,装在一个描金的盒子,推到了江卓安面前。“这是我小小的心意,这些日子以来,多谢你照顾我,我的病才会好的这么快。”洛言书又把盒子往前推了一些距离,直接推到江卓安的面前,但是江卓安却是动都没动,他一直保持着垂眸的姿势,说道:“这本就是臣的份内之事,采女的心意臣心领了。”“可是——”洛言书脸上的笑意一僵,有些绷不住了。“太医收下又有何妨?”洛言书咬着牙齿道:“这总归是我的一份心意,太医若是不收下,我就不能安心。”安心那两个字,她咬得特别重,是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吐字特别清晰。只是江卓安却一直不肯收下她的心意,他只是轻叹了一声,之后便像落荒而逃一般,退出了房间,回了他的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