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是许多的赏赐赏下来,其中药材占的分量是最多的。洛言书几乎要以为自己患的是什么不治之症,是以李修齐才接二连三的赏了这么多的药材。她靠在榻上,身上盖着锦被,目光一一划过那些赏赐的东西,笑得温柔又无害,眼中的笑意半真半假。“采女,这些药材,您都没有用过呢。”青灯道:“总归是皇上的一番心意,您不用用怎么行呢?”洛言书虽抱病,但是这些名贵的药材,她可是没有动用半分。赏赐下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现在就还是什么样的。而她的病过了这几天,还是半点都不见好转。青灯煎的那些药,她都是喝一半倒一半。洛言书斜着眼睛瞟向她,道:“这些药材虽然名贵,但是我已经有江太医所开的药方。补是好事,只是进补太过药理相冲,反而不妙。”洛言书执意要如此,青灯也不好再劝什么。洛言书想了想,她指着刚赏赐下来的东西,对着青灯吩咐道:“这么多东西我也用不上,药材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好好的用妥了,留着也是留着,你帮我送去给楚卿吧,她不是整天病着么?就拿去让她治病好了。”青灯应是,她刚要退下,洛言书又道:“若是她问起我的身体,你便说我好得很,让她不用担心。”她嘴上虽是这么说,但是说完这句话之后,便一直咳个不停,好像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一般。青灯看了她一眼,轻声应是。她拿了些药材,送往楚卿的院子。青灯这一路走来,心神有些不定,她总觉得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处处透着蹊跷。只是看上去却没有什么反常。真是奇怪的很。青灯皱着眉头,她叹了一口气,推开楚卿的院子。院子内有一个宫女在药炉旁边,拿着蒲扇在扇风,看模样,应该是在给楚卿煎药。她看见青灯,一个愣怔之后问道:“姐姐可是来找楚采女的?”青灯点了点头。那宫女道:“请随我来吧,采女身子不好,整日呆在房间里,也不出门。”青灯沉默着,她跟在那个宫女后头,去敲响了楚卿的房门。青灯还没有走进去,就率先闻见一股馥郁的香味从里面飘了出来,味道有些浓。其实青灯经常三天两头的就往这里跑,她本来很不适应醉海棠的香味,但是后面渐渐的也就习惯了。现在,站在门外面都能够闻到那么浓重的味道,里面应该燃上了不少。过了一会儿,楚卿轻柔的声音才传出来,“进来吧。”青灯走了进去,果然又看见案上放着的一个镶玉鎏金的镂空香炉,有一些青烟正从里头袅袅升起。房间里面的香味正是这一股青烟带来的。青灯先是行了个礼,随后才低声的说道:“楚采女,这是我家主子送给您的药材,都是圣上的御赐之物。”楚卿听到御赐之物时,眸光闪了闪,但是她很快就闭上眼睛,让人察觉不到什么。她指着那个带青灯进来的宫女,道:“拿药材去放着吧。”那宫女很有眼色的退了出去,至此,房间里面便只剩下楚卿和青灯两个人。楚卿没有问话,青灯也不知道该如何挑起话头,便也只好一直局促不安地站着。楚卿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直到把青灯看得缩着脖子,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之后,她才淡淡的收回目光。“你这一段时日,来我这里来少了许多。”楚卿道:“若不是她让你送这些药材过来,你是不是就不来了?”青灯忙着解释道:“不是,主子听奴婢解释。她近日来卧榻不起,总是拽着我服侍她,一刻也离不开。所以便也很少上这里,奴婢一直都在寻找机会,今天可算是见着了。”洛言书这几天来,好像要把青灯拴在身边一样,总是要她呆在身边才行,青灯想要做什么也不方便。便也只好按兵不动。洛言书卧榻之时,便是在她见过皇帝,盛宠眷顾之时,那些赏赐,可没有断过。楚卿冷哼一声,她声音有些冷了下来,“那你倒是说说,她现在病情如何。”青灯答道:“她最近病情一直不见好转,整日病歪歪的靠在床,动也不动,想来是病坏了。”楚卿想起洛言书那笑靥如花的脸,眼眸顿时一滞。她看向青灯,厉声道:“果真是如此?”青灯不明白,她为何无缘无故发难,她有些慌乱起来,“采、采女……”她顿了顿,继续道:“她病情也不重,每次太医来诊病,总是说将养将养便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卧榻不起。”可是楚卿那天的时候,她可不是青灯描述的这幅模样。她明明看上去神采飞扬,半点夜不见病态,甚至还很兴致勃勃的抓着她聊天,一直说个不停。楚卿想着,便攥紧手中的绣帕,她脸色也沉了,“青灯,你是不是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比如洛言书装病。青灯摇头,“奴婢不曾。”楚卿再次问道:“那你说说,她的身子究竟如何?”楚卿反复问起洛言书的身子,青灯觉得有些奇怪,她低头想了一会儿,道:“奴婢临行前,她曾让奴婢转告主子,说她身子很好,让您不必挂心。”要说隐瞒的话,也就这件事没有说出来了。青灯本也觉得不用说的,毕竟洛言书是死是活,楚卿根本就不会在意,那些明显是故意安慰的客套话,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楚卿突然轻笑起来,“即是如此,那你方才见到我的时候又为何不说?”“这……奴婢以为主子不会在意,便自作主张。”青灯跪在地上,安安静静的跪伏着。她惹了楚卿不高兴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低头伏小的姿态,她都做惯了。青灯信手拈来,也知道要怎么样才能更容易的打消主子的怒气。楚卿冷淡的瞥了她一眼,“我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