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快跑!我去找星柞大师!”莫段然用力捏了一把我的肩,转身开始向外跑,又补了一句“保护好自己!”
我立马回身背起装备包,一把抄起毛巾丢到水里,浸湿以后,递给小安一块,我们两人就迅速的向外跑去,来到甲板上,发现船尾浓烟滚滚,不时还夹杂着火光,船体好像在尽力靠岸,人们全都在奔跑尖叫,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一切混乱至极!
“莫段然!莫段然!”我奋力的叫喊着,但是声音被毫无保留的埋没了,连我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周围太混乱了,直到感觉嗓子已经撕裂了,莫段然和星柞大师才从后方跑出来,这时船头的烟也很浓了,火势已经蔓延了过来,船员的指挥没有起到一点效果,人们纷乱着寻找着自己的同伴,家人。
小船被放了下来,我们根本没有上去的机会,连靠近都靠近不了,这里的人太带劲了,在求生面前更加努力。两只小船都坐满了,人们还在义无反顾的往上扑,生怕落在后面,甚至有人动手打人,争抢,两只小船岌岌可危!
我们考虑到救生船一途怕是没希望了,不如另寻打算,于是艰难的穿过人群,来到甲板的另一边,由于人们都在另一边争抢救生船,所以这里人很少。
这时候浓烟已经过来了,能见度都降低了,根本无法呼吸,我们用湿毛巾捂着口鼻,呼吸也十分困难,稍有不慎,吸入一口浓烟,顿时无法呼吸,嗓子鼻子都辣爆了,而没有保护的眼睛,被熏的只能小小的眯起来,眼泪像不要钱一样哗哗流下,我们几个只能勉勉强强,跌跌撞撞的一路摔到了甲板的另一边,我勉强看到火光舔舐着船侧,船已经无法运行了,开始下沉了,我剧烈的咳嗽着,流着眼泪,什么都看不清,听不清,感觉这是人生最难过的时刻。
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来到了船边,我脱力的趴在栏杆上,莫段然拍了拍我的肩,我看向他,他指了指对面,我一看,是岸边,通过灯火来看,好像不远了,我再次看向他,他又指了指水面,意思是下水,游到岸上!
我犹豫了,这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万一这一带水很深怎么办,我还思考着,莫段然突然极速的拍了几下我的肩头,指指不远的通天火光,面色十分焦急,在毛巾里声音闷闷的大喊“没时间了!跳!”
说完就一把把星柞大师推了下去,“哎哟!你大爷……”星柞大师的声音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扑通一下掉进了水里,水花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我清醒了一些,冲莫段然点了点头,他紧跟着星柞大师跳了下去,我示意小安下水,小安也跳了下去,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大船,已经烧的差不多了,那边的人群还在混乱着,我回过头,一把扔掉了毛巾,屏住呼吸跳下了船。
咚!一下子冰冷的刺激冲击着我身体的每个部位,激的我差点把肺吐出来,水上的嘈杂声一下子静音,等到身体不再下落,我便向上游去,水里十分冰冷,而且压力很大,我憋的很难受很难受,肺都要炸了,再不呼吸我的意识都要模糊了,我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沉重麻木的双臂吃力的挥动着。
慢慢的,光线亮了起来,头上一暖,我的脑袋出了水,“噗!啊…呼呼…”我在憋炸之前终于呼吸到了空气,我用尽全身力气在大口呼吸着,这时离船体还很近,也有一些烟气,呼吸起来还有一些火辣,我剧烈的咳嗽着,咳得昏天黑地,什么都不知道,缓了一下子,才听到周围另外几个咳嗽声,我抹了一把脸,看到三个黑脑袋,不禁松了一口气,慢慢向他们游去。
我们几个互相拉扯着,像牛一样喘着气,奋力向岸边的灯光游着,我只感觉到一片混乱,脑子也不大清醒,只知道前进,不知过了多久,也许一个世纪,我们终于扑倒在岸边,出水时全身都传来了压力,压的我们根本无法站立,拖着湿重的衣服和躯干,艰难的在浅滩上爬了几下,就再也动不了了,四个人躺在岸边疯狂的喘着气,咳嗽着,我感觉嗓子和肺撕裂一样的疼。
“哪…那个龟儿子…放…放的火,老子…饶不了他…啊…呼呼…累死我了…”星柞大师用生命在说话,没有一个人有力气理他。
躺着牛喘了很久很久,呼吸才平静下来,脸上的鼻涕眼泪都干涸了,这时才有时间顾及浑身的冰冷,还有嗓子和胸口,疼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岳弯弯,你没事吧。”莫段然问道,我无力的摆摆手,艰难的说道“没事,大家都没事吧?”
星柞大师很是来劲的说“当然有事了,老子去了半条命,看我哪天逮住那个龟儿子…”看来是没事了。
天边透出一丝微蓝,天好像要亮了,这一夜过去了,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总感觉这都不是巧合,到底有什么人在暗处做着什么?
又休息了一会,我们艰难的站起身,河里的大船还剩下半个残骸,依旧冒着烟,逃生的乘客大概投了另一岸。
星柞大师的装备包丢了,身上只有他的长条形布包还有随身包裹,我们在最早的早茶摊上喝了红茶,吃了豌豆饼三明治,整个人感觉又活了一次,身体稍微缓过来一点,但全身都在麻酥酥的疼。
莫段然提议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星柞大师站在岸边眺望着北方,说道“我们顺着河岸走,中午就能到拉西比集市,从那里进沙漠!”
看他难得的严肃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