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一行一到城外,赵天海就开始介绍,城内安排了新编第九师,左翼安排了118师,右翼是105师,在正面防御的是秦风的第五师,各处的防御工事已经基本完成,就算敌人打进來,抵挡个二三十天应该沒有什么问題。
秦风的心思显然不在赵天海的身上,却对着正面的纵深防御工事不断地点头微笑,看得出对张曲鸣的所作所为还是很满意。
四条蛇形战壕梯次分布,各交通壕、堑壕、暗壕、散兵坑、防炮洞,甚至是各轻重、交叉火力点的搭配,无不堪称典范,就连秦风都不能肯定自己能达到这个水平,尤其对左右两侧还各修出一条战壕,让他更是一头雾水。
一行人进入工事,早有士兵报告,张曲鸣赶紧夹着屁股一路小跑过來,气都沒有喘匀,秦风就大声笑道:“思远兄不愧是保定军校的高材生,这纵深防御工事修得,啧啧,就算是中央军的德国教官都望尘莫及呀。”
“思远”是张曲鸣的字,秦风突然这么亲切地称呼他,又这么高的褒奖,倒让这个四十多岁的东北大汉脸红起來,除了说“哪里,哪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嘿呀,想不到张师长几十岁的人居然还受不得表扬,咯咯咯,我们军长夸人的时候可不多哟。”叶丽丽不识相地戳穿张曲鸣的窘态,惹得大家笑成一片。
“哈哈哈,好了,好了,思远兄,说说这两边的战壕有什么名堂,居然连我都看不懂,你可以啊。”秦风心里藏不住东西,直接打断大家的笑声就开问。
“这个,这个”张曲鸣看了看秦风身后的赵天海,似是有难言之隐。
正好赵天海还在和叶丽丽搭着话,沒有注意到这个细节,但秦风却看得清清楚楚,左右瞄了一眼地形,顿时明白张曲鸣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合着是对赵天海两个师的侧翼部队不放心,万一他们又开溜了,将侧翼暴露出來,张曲鸣也不至于措手无策,起码撤退不成问題。
秦风微微一笑,在胸前颇有深意地对张曲鸣竖起大拇指。
一路前行,张曲鸣一路说,炮兵阵地摆在左右两侧的山谷中,第一、二道防线主要是防御正面之敌,第三道防线针对侧翼,第四道防线是预备队。
“预备队,你准备留多少人。”对于张曲鸣的这个方案,秦风倒是有些意外,在国军将领里,能有这种意识的人倒也算难能可贵了。
“一千,用你补充给我的那一千支ak47装备一个加强营,如果鬼子的攻势太强,我就将第一道防线让给鬼子,然后晚上再让加强营夺回來,跟鬼子拉锯,而且,你”张曲鸣指着第一道战壕继续说道:“我将这条战壕挖到两米深,就算鬼子进來,他那矮矬子的身材根本够不着掩体,不能形成有效攻击,也不能掩护后面的部队,我再炸掉交通壕鬼子也不可能继续推进,活活困在里面,再利用晚上鬼子沒有远程火力和空中支援的便利,集中火力绞杀他们,要想突破这道防线,鬼子就必须用尸体來填平这道战壕。”
“唔,这战壕下面都是石头,也够难挖的,不过也好,至少炮弹沒有那么容易将它摧毁,这样,你也不必全部都挖成两米深,两米宽的战壕,前面0、5米就现在这样可以了,后面1、5米再加深0、5米,这样你也不要搭什么木板,而且还可以缩短工程量,还有,我再给你一批tnt定时炸弹,那玩意安全性高,沒有雷管引爆,就算子弹直接打在上面都沒事,准备撤退的时候就埋上,晚上先炸他狗日的一轮再派突击营上,可以减少伤亡。”
秦风兴致勃勃地跟他们说着一些细节处理上的问題,众将士得到秦风的肯定也是信心满满、神采飞扬,从五师的阵地走到105师的阵地,赵天海已经抚着肚皮只打哈欠,秦风却被眼前的一切惊得面无人色。
一条笔直看不到尽头的战壕横亘在道路和连山之中,少量的散兵坑突出在战壕外,都沒有跟战壕连通,甚至连一个有效的纵深都沒有,105师的师长穆铁汉还信誓旦旦地吹嘘,他这叫集中优势兵力、火力,跟鬼子决一死战,别看五师的战壕修得花里胡哨的,这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到处掣肘,怎么跟鬼子干,打仗还得像他这样,直接、高效。
秦风勃然大怒,一条战壕修得笔直,鬼子的炮弹一颗就能杀伤一大片不说,沒有侧翼保护,沒有纵深防御,如果鬼子选择一点突破,整条防线立即就会崩溃,就算你打得勇猛,鬼子不能突破你的正面,如果他派一支部队从侧翼迂回过來,软肋立即暴露在敌人的兵锋之下,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秦风总算明白张曲鸣为什么要在侧翼再修一条战壕,这样的侧翼跟沒有也差不了多少,张曲鸣还抽空偷偷告诉秦风,105师还算好的,左翼118师的战壕,全师每人一泡尿准保将它淹沒了。
秦风后悔不迭,早知道他们是这样的部队,还不如将那些大洋、武器、军服和给养留给自己的部队,鼓舞一下士气可能比他们还强多了,但肉包子已经丢出去了,不可能还收得回來,看赵天海装模作样地训斥穆铁汉,秦风***里都是气,却愣是沒辙,他也是个军长,跟自己同级,你总不能一枪将他毙了,后果和责任就不说,万一引起士兵哗变,这个局面可对自己大大的不利,摆明了人家在阴奉阳违,搞不好他们这是故意为之,一旦战斗打响,他们就会“不敌”,接着“溃”。
实在沒招了,秦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