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忽然止住了笑容,她毒蛇般的双眼又牢牢地盯住了玉冷贞:“这个命令是陛下亲自下达的,这件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玉冷贞心中一惊,她知道自己触了忌讳,她连忙不住地磕头谢罪:“属下知罪,属下该死,属下不敢了,求令主绕过属下。”
那令主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人要有自知之明,该你知道的你自然可以知道,这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别问。你在缇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这些东西还不知道。”玉冷贞心思转了转,又磕头:“属下不敢了。”
那令主直勾勾地看了玉冷贞一会:“还有,陛下对那个小子似乎有些看重,别有些什么小心思,要是.......我到时可不会捞你出来。”玉冷贞诚惶诚恐:“属下听命。”
那令主想了想,取出了纸笔,草草地写了写,塞到玉冷贞的衣服里:“这信你交于汉中守将,他看完后自然知道情况了,这情报就由你来传达,要是这情报没送到守将手中,你也不必回来了。好了,你下去吧。”
玉冷贞双手急忙接过信,亦步亦趋地走出了房间。而房间内的令主的身影也渐渐模糊消失了。玉冷贞出了门,一路上左拐右拐,忽然间,她无意中撞到了一个下人,那下人似乎很是害怕,在地上不住摆手。玉冷贞一把将他拉起,恍然间,双袖相互合拢,一个锦囊和一封信无声无息地滑落在了下人的衣袖里。那下人心领神会,匆匆忙忙跑了出去,期间又撞到了一个家丁。这七转八转,这信和这锦囊便完完好好地放到了沈浚的面前。
“少主你找我何事?”张骏这人还未到,这声音却已先到了。沈浚笑了笑指着桌子上的两件事物:“这两个是悬镜司在缇骑的细作传来的,如今这个细作就在这行人中。你过来看看这个情报。”
张骏却是有些踌躇:“少主,这个似乎不合规矩啊,向来悬镜司的情报除了司主以外只有皇族才可以观看,属下还是觉得不妥。”沈浚想了想,失笑道:“你要是不说这事,我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也罢,我就把这情报告诉你吧。”
沈浚站了起来,负手走了几步:“当日我们所虑的事果然是应验了,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信中是如今潜伏在一行人的缇骑令主写给汉中守将的,这信中说如今南阳早就派兵赶至汉中,因为怕信使被人知道,特意将这信息先传到蜀中,再由蜀中传到汉中,这个心思到时缜密。
还有这个令主信中提起她这次暗中前来的主要目的是调查缇骑的叛徒。”张骏皱了皱眉:“这缇骑莫不是知道了细作。”沈浚点了点头:“其实缇骑中早就有人想到了这缇骑中有问题,悬镜司那里也命细作这些日子先潜伏下来,不要声张。”
张骏忽然想到:“那这信。”沈浚赞许地点点头:“这信也不可以全信,我想既然缇骑的那个令主知道这缇骑的问题,那这信也许就是投石问路罢了。还有锦囊,这个锦囊主要是一个人那个念慈。”
张骏也有些印象:“就是和少主还有尹姑娘同门的缇骑?”沈浚点点头:“正是,那个念慈是缇骑在蜀中的大统领,掌管着缇骑的毒药。细作在锦囊上说道这个人很有可能被我们拉拢。不过我们也有些顾虑,这个念慈毕竟曾是蜀中缇骑的毒药师,要说她仅仅为了青城就可以抛弃缇骑,这似乎不大对劲,要是这个念慈只是个香饵,那我们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
张骏总算是捋清了脉络,他摸了摸下巴:“这个事情实在有些难办,不过末将认为现在的当务之急应该是如何救出现在要腹背受敌的燕王军,如果这事情拖长,那这只军队可就.......”
沈浚想了想,摸了摸鼻子:“现在,我倒有了些想法,如今汉中只有两万人,为了拖住这四万军队,一定会派一支偏师驻守谷地的要冲,而雍凉军此时聚集在长安,要来汉中也需走过武关,算来这时间未免有些长了,到时候,这汉中的守备就是最薄弱的时候,我们飞羽军虽然人少,但只要选得好时机,以有心攻无备这汉中未必没有机会,然后我们只要死守汉中,这蜀中的局势就可以大变了。”
张骏重重地拍了桌子一下:“少主这个计策倒是可行,可我们如何知道这汉中的守军何时出汉中呢,而且汉中守军要是分兵,剩余的军队怎么可能没有防备,我们要是一日之内不攻下汉中,那剑阁可就也得失了,到时候,这棋局可就全完了。”
沈浚慢慢陷入了沉思,他的手指不住地敲着桌面,只是节奏比常时快了许多,可见他的心中远不是向他的面容一般镇定,这件事诚如张骏所言,如事成那蜀中之危便可以解除,要是输了,那就不是他们飞羽军所能承担的了。
沈浚并不责怪张骏,他也清楚张骏这个人圆滑也就意味着他有时候没有勇气去作出这个赌注实在太大的选择,便是沈浚自己也有些不敢作出这样的决断,只要攻汉中不顺利,汉中只要收回军队从容反击,他的飞羽军估计全葬在这汉中之地了。
沈浚沉默了很久,最终他叹了一声,他转身看着张骏:“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蜀中那里形势极其糟糕,尤其是阆州那里,我得到的情报称:“现在刘汉一日三次攻城,尸骨都要堆的比城墙还要高了,要是这支南阳的军队击破燕王军,转战到阆州那里,届时阆州可就真的要撑不住了。阆州要是完了,我们剑阁的驻守就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