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说那青城山上。独孤厉只觉自己心神清爽,猛然张眼,就见掌门正含笑看他多时了。独孤厉此时方有些清醒语声干涩道:“青城武功真名不虚传,在下领教了。”
掌门倒也不生气:“你当时几乎以精气强支身体,精气大衰。我用内功将你调养一番,你却睡了七天七夜,这身子方才好转。”
独孤厉登时强支身体。掌门见此便道:“我已得知你家主人此时已至利州,你也不必急于一时。你如今内力几乎干涸,自己调养一番。我还有要事,便不好相送了。”
“如此多谢。”
只听得那独孤厉语言依旧凝滞。掌门随即便走出房间,顺便吩咐左右,这屋内之人要走,也无需阻拦,便施施然而去。却又说那掌门一路疾步而行,顷刻间便已至那主殿之上。
主殿之上自有长老,峰主,堂主等早已坐定,只等掌门前来。掌门也急忙紧赶慢赶坐于主座之上,向各长老,峰主,堂主微微抱拳施礼,方才开口。
“如今我唤诸位前来,便是商议这封山一事。”
众人听得此事,不免茫然急忙发问。
“这掌门如今风平浪静,为何要在此时封山?”
“我们连李冰查封青城之时,尚可坚持,为何如今事态渐渐平息,却要封山。”
“这封山之事,事情干系重大,岂可轻率决定。”
“掌门莫不是听得一些传闻不成。”
那掌门亦是难以招架,急忙运功一喊:“肃静。”便又抱拳施礼:“诸位且听得尹某一言。”
“这封山之事,却是不得已才为之的下策。只是如今正是暗潮汹涌之际,我青城如今正在风口浪尖之时。诸位且想想,如今cd传闻种种,莫衷一是。可我却已得讯息,那李冰仍要行自立。”
“什么,那李冰这般大胆!”烈火堂堂主不免失声叫到。
“如今这李冰却是这般大胆,我还听得讯息这李冰自在我这青城折损面子,便屡屡不顺,几日前,沈浚和思旭已冲破重重障碍抵至利州。将你李冰的面皮狠狠一折。便在昨日,他还被一黄口小儿骂成是插标卖首之辈,偏偏又在此时,李冰实在不好下手。连拥立首功,他手下谋士都不敢领。李冰本就不是个英雄,为人外宽内忌。如今正是心中正有把火,我青城弟子众多,若是万一与西川军发生矛盾,那李冰心气不顺,定会拿我青城开刀。”
这时只见大长老却又发问:“当日李冰查封青城,我建议封山,你说此举未免招来李冰猜忌,坚持不用。如今封山不怕撩拨到李冰吗?”
尹掌门微微思索:“此一时彼一时,当日沈浚还在逃亡之路,可如今沈浚已然在剑阁张骏军中。李冰对我等猜忌之心早已减弱。况且,这李冰马上要自立,蜀中又要乱了。我青城世代祖训不可轻涉朝堂之事,我等封山有理有据。不过大长老所言也深有道理,我们不如虚外实内,对外不言,对内严禁弟子轻易下山。”
众人听完又是议论纷纷,良久后,总算勉强认可掌门之言。青城自此便小心翼翼,不敢轻易放弟子出山。诸堂也不在接外部任务,诸般物资纷纷涌入青城,整个青城外松内紧。
竹林中,纵身疾行的独孤厉忽然止步,远处是一阵阵极度怪异的鸟声,似是杜鹃泣血,又似是鹧鸪哀啼。独孤厉依旧冷冷:“不知又是那位长官找独孤。”远处,一蒙面黑衣人缓缓而至,说来也奇,那身影似是挪移一般,足见其轻功之高。他嘶嘶地道:“陛下已有口谕,命我叫你死命保护三皇子。”独孤厉面色寒霜:“我本就是受命保护三皇子,却不知长官此来为何?”那人也不答,渐渐消失。独孤厉忽地一便失去踪迹。
蜀中剑阁,张府后院。
“你这也太无聊了,这半日时间也未见你钓的什么鱼。我说你倒是好兴致,这外面谣言可是渐渐平息了,你这聪明计策可失效了。”
沈浚依然静静握着钓竿:“民心似水,本就多变。这谣言本就无根,韩蒙乃是正经的蜀将,怎么可能真就投了燕王,至于什么燕王早有军队,自立之日便是李冰命丧之时,连我这一始作俑者都不敢相信,谁还会相信,不过如今尚有人谈论。这赵大哥功劳不小啊!”
尹思旭见他还是慢慢吞吞,不觉失笑:“那你的得意算盘呢?如今还不是又风平浪静,恐怕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这李冰倒反让你给吓住,真有畏手畏脚了。”
沈浚还不回身:“这怕未必如此,思旭你且过来看这湖面。”
尹思旭也便望向湖面,却见这湖面真是宛若碧玉无暇,此间正无丝风吹过,湖面宛若一体,宁静静致。
沈浚呵呵一笑:“这湖是不是很静,湖面平坦无一丝波澜。你且过来细看。”
尹思旭方仔细下望湖面,却见那湖面之下,群鱼嬉戏,水草招展。尹思旭如今已有所悟。
沈浚还是静静握着钓竿:“如今蜀中局势,就是这湖,你远远望去,各方势力因一小小谣言便个个偃兵息鼓,安于平静。
殊不知,如今早已是暗流涌起,若说以前蜀中是溪流,表面是激流不止,可暗中各家势力皆有所顾忌。那如今情势却正好相反。我看着局势之下,人心浮动。自立之时不远矣。”
尹思旭依然望着湖面:“你离湖面那么远,也可以看清?”
沈浚含笑点点头:“你猜的不错,我自有那蜀中各地,尤其是成州的情报。不然也不会能心如止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