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珩抢着说:“昨夜我们已经悄悄和姚员外达到共识,恰好天助我也,于爷怕有纰漏,派来的心腹刚好到高家要查仓库。那高家的人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来求姚员外帮忙。恰好我们正在商议这事,姚员外那老狐狸顺势敲了高家四万两,我们和姚员外平分,后事由他料理。”他从襟内掏出一叠银票交给金满堂,堆满笑容道:“好表妹,那天说给哥一百两,现在给二百两可好?哥去喝个花酒定定惊。”转身就跑进屋里找茶喝。陈东看着章珩这笑脸和金满堂讨好人的时候好生相似,不由有点恍惚。金满堂眼中只有银票,接过来点了点,一千两面额一共二十张,抽了一张给章珩,“回头还我八百两,还有,如果你真是要找花姐儿,不如我差人去买个清白人家的丫环服侍你。”什么青楼窑子的,怕不干净,除非足够多的钱包下人家。章珩正捧了杯茶仰面喝着,闻言噗一声全喷了出来,幸好陈东灵敏给躲开了,不然肯定湿一身。金满堂又有些迷惑,姚员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送自己女儿去死?还是这种窝囊的死法,真是是顾忌那个什么劳什子左家还是有什么隐情?大户人家的心思真难猜。撇开这情绪,她又考虑要不要找人透个口风给高家的人或者高姨娘,暗指这件事与她有关,可是事关重大,她觉得要仔细考量。章珩旋风似的刮到金满堂面前,激动得口水直喷,“你表哥我还没行小成人礼呢,怎么可能把清白之身随便给出去,你不要以为我很随便,我要求很高的,虽不说闭月羞花,可是沉鱼落雁那是必须的。绝对不是谁谁送上门我都会扑上去,懂不!”陈东眼明手快拿手帕挡住金满堂的脸,待章珩说完,他们二人皆是凝眉看着这条布满口水的手帕。金满堂说:“东哥,以后咱们和表哥说话要注意站位。”陈东深以为然,“我们尽是避开和他正面接触。”毕竟口水这玩意,不是随便吃的。章珩气得脸都绿了,“我才是老大,你们不要太过份!”他还将拳头伸到他二人中间比了比。陈东也举起自己的拳头,两两相对,确实没有章珩大,然而这并不代表什么。只见陈东微微下腰、右腿扫向章珩左腿,双手擒向他右手,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快得章珩没给出一个反应就被撂倒了。金满堂哈哈大笑,招呼陈东:“东哥,送我到姚家吧,中午咱们到若水堂碰面。”陈东面带笑容,愉快地骑马带金满堂离开,到姚家时,指着大门对金满堂道:“你以后直接从姚家大门进去,咱们光明正大的,不走后门也不走偏门。”金满堂听说古代大户人家的正门不随便开的,但姚家是商户,大门倒是辰时敞开,迎四方来客,招八面财神。“谢谢东哥。”能堂堂正正地走大门,她心里也是高兴。即使不在乎,但身份能被认同,对于谁来说,心里都是舒坦。陈东因布匹一事积聚的阴霾,到了这里才真正彻底烟消云散,柔声问:“中午我来接你?”“我打算请姚四一起去若水堂,”金满堂想到古代礼教怕没这么容易,补充了句:“你觉得可行不?”“可以,就说去若水堂号个脉,其它姚四知道怎么安排。”陈东跳下马,再给金满堂搭把手让她下来。他张嘴想问为什么要这样做,话到嘴边却咽了回去,借整理马鞍巧妙地掩饰了自己的行为。金满堂也没注意到他的古怪,小声道:“到时有惊喜。”陈东望着她,一双眼睛亮闪闪的,第一次见她时,什么没看到,就看到这着又大又亮的眼睛,现在是越来越有神了。“我等着你的惊喜。”陈东翻身上马,利落的动作英气十足。“哎哟,东哥等等,”金满堂连忙捉住马绳,“你知道在哪里有存放药材的匣子卖吗?比较好的。”她突然一激灵,自己身上这么多银票,万一有个意外……想到这里,连忙把襟里的银票全部塞给他,“帮我存起来。”陈东默默接过,然后交给她一枚印章,“要多少个匣子,大小有要求不?”金满堂把印章收好,道:“就是像龚爷那种差不多吧,先要三十个送到我屋里。”她不敢把话说死了,怕令他难做。陈东点头,“行,你去吧,过会我有空去买。”实际上他根本没空,但也派了得力助手去办这事。两人道别后,金满堂精神爽利地走到姚家门前,笑咪米地向两个守门的家丁打招呼,一人给了十个钱,紧接着逢人就散财,都是每人十个钱。别看这钱不多,个个收了钱都眉开眼笑。但纪氏和高氏的人无论多么想要,都不敢伸这手,金满堂一脸笑容,心情大好时,眼里也写明“你也别找事”。高姨娘原是派人出来挖苦几句,那嬷嬷和丫鬟回去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还献计高姨娘忍了金满堂这次,寻个机会到庙里上香洗洗这秽气,再收拾那小贱人不迟。高姨娘受用,也就没计较她们办事不力。金满堂大摇大摆的,就是没打赏怜竹苑的人,当她进了屋,范嫂子和小满都听到另外三个丫头不满金满堂的做法,特别是和高姨娘的人眉来眼去,觉得她吃里爬外。小满默不作声,去了耳房做糕点,范嫂子则劝几个丫头少说话多做事。姚飞霞今日穿得十分养眼,明艳厚实的桃红色高腰襦裙,束腰带上的飞蝶用金线银丝所绣,栩栩如生,衬得她本就美丽的小脸灵巧生动,充满江南女子韵味。金满堂心情一好,顽劣的性子就出来了,顺手抄起案几上一柄折扇挑她下巴,“小娘子,穿得这么风骚,可是要与俊美不凡的我暗通款曲啊?”“呸!”姚飞霞佯装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