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礼正鬼头鬼脑向着棺材铺里面瞧着,被冷不丁这么一拍肩膀,吓得一哆嗦。回头来看,原来是吴老三。
“吓死我了,你干嘛!”
“你又在这干嘛?”,吴老三认识季礼,不过不知道他来做什么,看他一脸样子有些奇怪,就抠着鼻孔问道。
这俩人之前也算认识。
“北京才情十绝”冠绝四九城!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尤其是那天去屠夫摊贩那打架,来处理的衙差正是吴老三。
吴老三知道这一群吊儿郎当的小青年终日惹事生非,也没少接手他们的案子,眼下看见了,就当半个熟人招呼一下。
“我···我就来看看。”
季礼有些心虚,顾左右而言他,来回张望还缩着脖子。吴老三眼力很毒,一眯眼就瞧出古怪了。
这可不像是来凑热闹的!
加上那天白长生在堂上,虽然没谈及季礼,但在棺材铺俩人私会的时候可是说起过,吴老三爷当时就留心了。
眼下看季礼慌乱,吴老三揪着季礼的脖子就给他提起来:
“跟我走,别大喊大叫的,有点抬举!”
眼下人多眼杂,不是说话的地方。小声警告一句,吴老三提溜着季礼就从人堆处挤出来了。
二人找了个僻静的茶馆,吴老三揪着季礼就进去,叫了杯大碗茶,俩人坐着聊,看是不是季礼知道些什么内情。
“说,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季礼蔫菜,也不敢瞒着,就跟吴老三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吴老三一听完,去繁就简,二字评判:
“活该!”
过了一会又好奇问道:“有鬼叫窗?这事挺怪的。”,但眼下可没闲功夫管这个,那么多人命案等着呢。
季礼和盘托出以后,忽然想起这吴老三好歹也是官差,神鬼不挡,赶紧求着吴老三解决这事。
“你自己找的,怪谁?”
吴老三并不领情,可季礼心里总觉得有些亏心,还是想赶紧把那块砖给找回来。
“得了,你晚上跟我走,去鬼哭坟探探,看是哪家恶鬼上门,咱看看给你说个情去!”
吴老三经不住季礼的死缠烂打,也就答应了,要带他晚上看看是哪家的坟包,季礼听完连恩带谢。
“白长生怎么死了?”
说完自己的事,季礼这才开始八卦。自己本来出来遛弯,想找北京才情十绝“吟诗作对”去,结果走到一半,正好到了拐子胡同。
看拐子胡同棺材的方向很多人围堵着,各个都抻着脖子往里面看,门口还挂着白幡,就知道出事了。
死人了?季礼有些纳闷。
一打听知道是白长生,这就更怕了,以为是恶鬼上门,那天的纸人?也备不住是那叫窗恶鬼?心说这死了一个别再拉上自己。
正瞧着热闹呢,就被吴老三抓出来了。
吴老三想这事儿季礼也知道一点,就跟他说:
“白长生没死,算是半死不活吧。”
季礼没听明白,然后吴老三解释了这些事情。又叮嘱他不能外泄此事,不然就是引火上身。
季礼听完,拍着胸口说干嘛非得告诉自己?
吴老三狡黠一笑,说你得帮我运点东西去鬼哭坟,给藏起来。才能帮他料理那事,季礼怎么问,吴老三都不说是什么东西。
吴老三也是想先跟他说清楚,别到时候吓跑了。原来是想把那三具尸体也藏在鬼哭坟,但自己一人不够用,就拉来季礼帮忙了。
府衙之内,人多口杂,也是怕传到陈师爷耳朵里,三爷心思果然缜密。
二人就这么喝了一会茶就散了。
约定好二更之时,在白长生棺材铺门口见面。
吴老三也是该回府衙通禀一下了,这就连忙赶回府衙。到了老爷的房内,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说。
夜色催更,府衙之内,老爷的屋子里只有吴老三和老爷两人同坐。
吴老三压低声音,贴耳轻言,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都告知老爷。
屋内死一般的静谧,不过倏尔过后,一声噗通,打破了这份宁静。只看到一个人从老爷的屋子里横飞出来,趴在了地上。
正是吴老三!
“啪!”
“哎哟!”
吴老三吃痛,捂着脸蹲起。那本就不怎么俊美的脸上,多了个大大的一个方印子!而地上,一块惊堂木咕噜咕噜停止了转动,看样子是老爷扔出来的。
“滚!查不清楚别回来!懵鬼呢在这?你家纸人能上房揭瓦?”
只看屋内的老爷,身影一闪而过,但是也看得出是很愤怒的表情,啪的一声关紧了房门。
看来老爷并不买账,也难怪,吴老三在复述的过程中唯恐老爷不信,为了增加一部分恐怖感,他倒是把这故事给完善了几分。
只是这效果不怎么显著。
“又不怪我,我还自己掏了不少钱呢。”
吴老三小声嘀咕着,想了想这事确实不好办,太复杂了。自己说的也确实太玄乎了,什么女鬼附体上房揭瓦,恶鬼上门操兵弄魂,说到后来自己都心虚了。
不过事情还是得抓紧办,不然难免走漏风声,吴老三一边骂街一边也就回了自己得住处休息。
到了晚上,耳听得城楼之上,二更正点。
吴老三骨碌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休息了一天也算有点精神了,想起了还有托付于季礼,这就趁着夜色出了家门。
不单单是要再探鬼哭坟,还得把白长生那半口棺材里的三具尸体给藏起来。如果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