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你相信爱情吗?”
突如其来的诡异提问,让菲利克差点把茶喷出来。
一个血族元老问这个问题,让人匪夷所思。
他转头仔细打量奥古斯都,发现对方还挺认真的。
在针对“奥古斯都何出此问”这个问题上进行了短暂而深入的思考,菲利克眨了眨眼,开口回道:“岳父大人,放心吧,我不会辜负克劳迪娅的。”
“我可不是在问你这个,我的意思是,你相信不可能的爱情吗?”
菲利克沉默了一阵,愣是没想出什么意思,只得再问:“什么是不可能的爱情?”
奥古斯都想了想,举了个例子。
“比如说人类和血族。”
听到这个例子,菲利克果断回道:“怎么不可能,之前我可是隐藏了魔族身份的,那时克劳迪娅以为我是人类。”
“所以你觉得你和克劳迪娅之间是爱情咯?”
“在我眼里就是。”
奥古斯都笑了,他点了点头,追问道:“但你和克劳迪娅是有堕神契约的,如果没有呢?”
“不知道,不过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些例外的吧。”
“是会有例外的,但这个例外会被扼杀吧。”奥古斯都叹了口气,他站起身,走过菲利克身边时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
奥古斯都走了。
菲利克感觉对方仅仅只是想要说出这些话而已。
当克劳迪娅看见菲利克走进来时,对方满脸心事,她第一个念头便是奥古斯都和他说了什么严峻的事情。
“怎么了?我父亲和你说了些什么?”克劳迪娅眉眼间隐含担忧。
菲利克愣了一瞬,问道:“你父亲他,喜欢过人类女人吗?”
“哈?!”克劳迪娅双眉皱起,不可思议地看着菲利克:“你在说什么鬼话?”
“没什么,当我没说吧。”
……
几天后。
黑漆漆的永夜中,一双邪气紫眸在阴影中闪烁,手中是一片薄薄信纸。
菲利克的眼球左右移动,然后将手中的纸片捏成一团,随手丢在风中。
一双白皙玉臂从他背后绕过来,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对方用慵懒的声线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是贝琳娜送来的信,只不过多伊尔没有被判处死刑。”
“这不奇怪吧。”
克劳迪娅对多伊尔的事并不关心,之前帮忙也都是因为菲利克。
但对菲利克来说,这还是相当奇怪的,巴格不是愚蠢的国王,自己想到的对方也一定想到了,唯一的道路显而易见,这对他来说应该算不上艰难的决定,但他竟然没将多伊尔判处死刑。
这是为什么?
“算了,这也不关我的事,帝国的未来不是我能干涉的,最起码在这几年里多伊尔不会有什么动静吧,毕竟还没到遗忘真相的时候。兴许国王就是打算再利用多伊尔十年。”
这是菲利克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但这个理由也很牵强,十年后能不能再控制多伊尔还很难说,现在让多伊尔继续活下去就得宣布她无罪,而这将导致十年后多伊尔无法定罪。
“克劳迪娅,我们出发吧,已经可以继续了。”
克劳迪娅淡淡吐出一个字。
“好。”
在帝国,多伊尔已经重新取回守护者的身份了。
对多伊尔无罪的宣判,自然是所有人民都期望的,国王交给多伊尔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对魔族进行讨伐,有多伊尔在,战线多多少少能往回推上一些。
倒是原来有些遗憾的艾丽莎对赦免多伊尔这一结果非常反对。
而在最近,多伊尔已经开始着手在新都布置新的护都大阵。
最让人惊讶的,是多伊尔要求贝琳娜当作她的助手。
“这是第几个了?”
“是第五个了。”
听到多伊尔的提问,贝琳娜连忙回答。
眼前是复杂繁琐的法阵,多伊尔那眼花缭乱的绘阵技巧让她叹为观止,有一些她依稀记得脑海中有一个这样的法术,而有一些她甚至见都没见过,甚至连语种都不知道。
贝琳娜有几次还用破法之眼对法阵进行观测,然而结果更加出人意料,凡是常见法术以外的法术,没有一个是她能看穿的,从出生到现在为止,几乎所有法术都能看穿,不能看穿的法术加起来也没多伊尔这几天绘制的多。
怪不得护都大阵难以破解了,有人说集结所有宫廷大魔导师用几百年的时间便能解析,但贝琳娜此刻敢肯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根本不是演算的问题了,而是根本就无法找到开始解析的突破口。
硬要形容此刻的心情,那贝琳娜大概会说猴子在看绘画大师画图画,并试图理解。
半神不愧是半神,完全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这一次,贝琳娜站在多伊尔身后,用自己的破法之眼观测新的法阵,同样的,这个法阵一样无法解析。
“我的阵法在你看来如何?贝琳娜。”
多伊尔突然开口问道,她微笑着转过身,潇洒地勾动手指,空中凝聚的魔力在法阵上刻下最后一笔,然后隐匿消失。
站在贝琳娜面前的多伊尔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看起来无比亲切,而且她知识渊博,并且乐于教导后辈,在几天里贝琳娜受了不少指教,在施法技术方面有了很大提升。
“多伊尔大人的技巧令人叹服,我……完全看不穿,我甚至一点都看不懂,在您面前我只能算是一个生涩的学徒吧。”贝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