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附和道:“是啊,刚刚妖界的青如同战神比试的是法器,还有一轮法术比试,不如就请魔君上场,如何?听闻魔君功力了得,四万年来从未被战胜过。不如今日就请魔君放下身段,让在座诸位开开眼界吧!”
鬼王一席话说得极其恭维,本以为擎冉必然会应。不曾想,擎冉却摇了摇头,道:“不用比了,是本君输了。”
“什么?”
莫说妖王和鬼王,在座众人闻言皆是震惊不已!怎地这魔君还未上场比试,就说自己输了呢?
擎冉倒是毫不避讳,大方地承认道:“不久之前,花神来魔界求取圣灵石。当日本君不愿意相借,便下了战书同花神斗法,以斗法输赢为赌注。我们在魔界鸾煞宫顶端比试,最终是本君输给了花神。所以,这一轮的法术,也就无需再比了。”
魔君言下之意,自己输给了花神,心服口服,再比试一场,仍是同样的结果。众人不料他身为一界之主,就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坦言自己的失败。许多人对擎冉刮目相看,如此坦诚之人,倒是少见!
妖王的计谋不成,心中不悦,嘴上便开始讥讽擎冉:“哼,还道魔君有一身好本领,看来也不过尔尔!”
擎冉并不因此而生气,反而说道:“花神法力高深,的确六界罕有,我败在他的手上,不觉得有什么好惭愧的!倒是妖王,明明是自己提出要与天界诸神切磋,取长补短。如今输了,怎地不拿出些气量来了呢?妖王与鬼王若是不信,大可以派人挑战花神。只不过,本君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输得太难看了,可别怪本君没有提醒!”
“你!”妖王愤然拂袖,气闷地脸色都发紫。但他终究无话可说,只得重重地“哼”了一声,以发泄心中愤懑!
经此一事,众人皆交口称赞魔君为人赤诚,敢作敢当。众神也更加敬仰梓芜有通天法力,能令魔君心服口服。一时间,云宿比武获胜的风头被掩盖,反倒是未曾出手的梓芜备受关注。
天帝颇具深意地看了看梓芜,又看了看魔君,心里疑云更重。只不过,他不曾过多表露,而是笑呵呵地说道:“如此,比试也算是结束了!”说着,他一拍手,之前退场等候的歌伎舞姬又重新回到场地中央,丝竹弦乐再次响起。宴席从刚才的剑拨弩张,再次回到和乐融融之态。
时不时有人过来,敬梓芜一杯酒。各界之人都有,面上皆带着崇敬的神色。梓芜一一回敬,礼数周到无可挑剔。不过他的神色始终淡淡,好像别人的惊艳与敬佩与他没多大关系。
云宿也暗中观察着这一切,心中恨得不行!刚刚明明是他打了漂亮的胜仗,可是风头和功名轻而易举就被花神夺走。母后的话果然没错,花神的存在,对于他就是最大的威胁!
朱碧看着来来往往借机接近梓芜的人,觉得自己在他身边挺碍眼的。月夏早就坐不住了,凑过去和紫薇星君聊得火热。水神临照许久不见思举,正拉着他絮絮聊着天。言下之意,颇有将爱女许配给思举之意。思举不好直接拒绝,正在和水神打着太极。朱碧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觉得实在无事可做,便随便寻了个由头,暂时离开了宴席。
因为瑶池和玉华林皆是仙家圣地,朱碧虽在天宫生活了数万年,但来这里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今日得了机会,她便想着好好逛逛,欣赏一下美景,打发打发时间。
转到瑶池边上一处清幽之地,恰逢一朵昙花绽放的瞬间。朱碧从未见过昙花一现的美景,此时巧遇,便觉得十分有缘,心下欢喜。她矮下身子,蹲在池畔,欣赏着这转瞬即逝的美丽。
她看得太过专注,都没有注意到身旁还有一人,也看到了这处景色。直到娇嫩的花骨朵绽放开一朵美丽的花,顷刻又凋零萎蔫后,朱碧才发现,殷修竹就在她的身侧。
“诶?”朱碧大吃一惊,问,“你、你何时来的?怎地都没有声音的?”
修竹双手合十,对着朱碧行了佛礼,又道:“花开之前,小僧便过来了。只不过,爱神看花看得太过专注,没有注意到罢了。”
朱碧有些不讲道理:“即便如此,你也该知会我一下啊!你这样冷不丁地冒出来,让人很是措手不及的!”
“是小僧的不是。”修竹本就是个性情温和之人,加上这段时日得佛祖点化,潜心修行佛法,自然更加宽容和善,“小僧是怕自己打扰了爱神,一番寒暄之后,反倒让我们都错过了难得一见的美景。所以,才选择了暂不出声。”
这个答案朱碧听着还算满意,于是点点头,道:“是啊,昙花一现时间太短,若是只顾着一些虚礼,的确很有可能就错过了!”说着,她又问修竹,“你不在宴席上好好待着,为何跑到如此僻静清幽之处呢?”
修竹答道:“小僧道法不精,还不能像诸佛一般,做到身处繁华而心境清幽的境地。所以,只能自行找一处清净之所,以求内心平静。”
朱碧忍不住想要八卦一番,于是悄声问道:“喂,你同我说一句实话,你之所以心境不能通悟,是不是仍执着于梦神之事?你这次从梵境到天界来,是不是想着也许能见到她?”
“六界之中,无论神佛蝼蚁,皆有各自的造化。小僧与梦神注定无缘,早就放下了。”修竹如是说,只是,朱碧看得出,他的神色隐隐透出些许落寞。
朱碧突然很后悔自己问这样的问题,难得的缄默不语。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