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太上老君在自己府上举办法会,诚邀天界、佛界的道友前来辩论。因老君资历深,人缘广,来往宾客络绎不绝,西方梵境几位古佛也来了,一时间场面非常宏大。
朱碧跟随梓芜去参加法会。一路上,她都尽可能离梓芜远一点,保持得宜的距离。半个月来,她在花月宫里过得提心吊胆,生怕一不留神跟梓芜显得亲近了,就有仙子女君的要和她结下仇怨!云莞公主的事情可是血一般惨痛的教训,梓芜完全是想整她,故意而为!
朱碧还记得那日云莞走后,自己垮着脸问梓芜:“仙上,您真的不能放过小神吗?”
“本神如何不放过你了?”梓芜反问道。
朱碧扭着衣角,委屈巴拉地诉苦:“本来嘛,小神解开了您和云莞殿下的红线,殿下就看小神十分不顺眼了。您还当着她的面,把我留下,拒绝殿下的好意,这不是激发矛盾吗?”
梓芜看都不看朱碧,直接问道:“是你自己出现在花界,追着本神非要解开红线。这红线并非本神所起,也非本神所终结。所以,你们二人之间的矛盾,与我何干?”
朱碧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暗自告诫自己,一定要离花神远一点、再远一点!
老君的法会素来是天界所有法会之中,排场和阵势最大的。朱碧因为对道法、佛法并不十分感兴趣,且尚不在老君亲自相邀之列,所以未曾参加过。这一次,她随着梓芜、月夏一道落座,发现几乎天上有身份、有地位的神仙都集齐了。云莞身为天界的公主,自然也出席了。她朝梓芜和月夏行礼问安,却对一旁的朱碧置若罔闻。不过,朱碧乐得在她眼中扮演空气,只盼着永世不被云莞注意才好。
法会主要以论辩为主,诸天神佛可以自由阐述对佛法、道法的观点,其余人可以补充说明,也可以辩驳。虽然每日都有那么几人在论坛上辩得激烈,可谓面红耳赤、舌灿莲花,但朱碧着实提不起什么兴趣。她托着腮,不断地嗑着瓜子,不然就是睁着眼打瞌睡。梓芜虽从不发表言论,但听得十分仔细。特别是几位古佛开坛论法之时,他会凝神贯注,全然不似平常的慵懒模样。
朱碧忍不住问他:“看仙上听得仔细,难道对佛法道法很有兴趣?”
“兴趣谈不上,但听听这些论辩,能从中参悟不少东西。”梓芜如实回答。
朱碧不禁敬佩道:“仙上果真厉害!听闻您尚在年幼之时,就已经将佛、道两大家的精髓悟得很深了。仙上何不去上论坛也去辩上一辩呢?若您去了,保不齐要赢得个满堂彩的!”
梓芜摇摇头:“对于论法,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并无输赢之说。本神听取众家所长即可,辩不辩证,很重要吗?”
朱碧不曾想,梓芜竟然是如此通透之人,心里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钦佩:“唉,其实小神也很想悟道,只是,这些论辩太过晦涩深奥,实在有些无趣。”
“在爱神看来,开一场法会论辩,倒不如开个比武台斗法,来得有意思吧。”梓芜一语道破天机,“那样,恐怕爱神一定观看的津津有味,也许还会亲自上去摩拳擦掌!”
“仙上厉害啊,这都被您识破了!”朱碧哈哈一笑,“自洪荒十三洲拜师求学之时,小神就对道法、佛法没什么天资,学起来吃力得很。看着那一本本书籍典故的,只觉得头都大了!不过实践法术、格斗、法阵方面,虽然我也不太有慧根,但有兴趣的很!基本上小神的时间,都分配在练习和修行法术上了。”
梓芜闻之,颇有些无奈。他难得耐心地解释:“爱神潜心修行,想要提升自己的神力和修为,是件好事。不过,若你能悟得各家精髓,从中修得大道,对修行大大有益,往往可以事半功倍。”
朱碧哭丧着脸,垂头丧气:“唉,师兄也是这么说的,可小神实在做不到啊!”
梓芜上下打探了一下,觉得的确无药可救,于是摇了摇头。
朱碧却灵光一闪,觉得自己可以好好利用在花月宫的半年时光,求助于梓芜这个天才。于是她嬉皮笑脸道:“小神实在是天资有限,不似仙上慧根极深,什么东西都悟得透彻。不如仙上可怜可怜小神,多指点指点,帮小神解开迷津,得以早日飞升!”
“帮你?”梓芜一挑眉,模样要多妖娆有多妖娆,“本神为何要帮你?”
“这个……”朱碧大脑飞速旋转着,绞尽脑汁寻找合适的说辞,“您看,小神不惜放下月神府诸多事宜,只为在您身边尽心尽力侍奉一段时日。冷了小神给您添衣,热了小神为您打扇;饿了小神下厨做饭,渴了小神沏茶倒酒。仙上难道不感动吗?”
梓芜浅笑:“貌似,爱神一开始并不情愿来花月宫吧。”
打出感情牌失败,朱碧只得另谋出路:“小神好歹这半载中也在花月宫里做事,多少也也算的上半个花界的人嘛!仙上指点小神,也是尽一个主上对下属的提拔之谊。他日小神得以飞升上神,仙上脸上也有光嘛!”
“这么说来,本神点拨爱神,助你修行,乃是义不容辞之事了?”梓芜听完朱碧的阐述,总结了一番,可谓一针见血。
朱碧决定将脸皮一路厚到底,于是郑重地点点头:“基本上,就是这样的。”
原以为梓芜听后会冷嘲热讽一番,然后拒绝。没承想他竟展颜一笑,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他这一笑不要紧,附近的几个神仙,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