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长生还是乖乖地钻进了黄铜灯里,不敢出来。知浅满意地捧着灯,将他严严实实地锁进角落的柜子里,又在外面设了个结界,这才放心。
“好了,终于安静了!”知浅满意地拍了拍手,朝着梓芜投射过去一个大大的笑脸。
梓芜见她一脸孩子气,宠溺地笑了笑,捏了捏知浅细嫩的脸蛋儿,摇头:“你呀,耍起小心思来的时候,眼里就透着一股谁都赶不上的精明劲儿!”
知浅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拉着梓芜的手臂晃了晃,问:“梓芜,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
“看你自己怎么想吧。”梓芜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带了几分戏谑的意味说道,“怕是,长生灯灵当真要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该随你离开,还是继续待在佛界的好……”
他说这话的时候,知浅伸手搂住梓芜的脖子。因为梓芜高出她许多,知浅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用双臂将他圈起来。两人的鼻尖碰在一起,格外亲昵。虽然只是分开了几天,但知浅觉得,自己真的太想他了。此刻,她的目光一下也不愿从梓芜身上挪开。
梓芜察觉到知浅突如其来的依赖和亲近,有点诧异。她从不会刻意撒娇或是缠着自己,今日倒的确有点反常了。梓芜任由知浅圈着,问她:“这两天发生什么了吗?”
“没……”知浅晓得梓芜异乎寻常地聪慧,总能从很多小细节中发现问题。她不想让梓芜知道末世之境的事,于是敷衍,“你不过就走了几天,能发生什么。”
她不肯多说,梓芜就不再追问。知浅怕梓芜察觉出什么异样,立即换了话题:“唔,听闻这一次,修竹同你一道去了魔界?”
“是。”梓芜拉着知浅坐下,回答,“是呀,他是奔着梦神去的。还有,他为了护住梦神,受了伤。”
“什么,修竹受伤了?”知浅惊呼,立即担忧地询问,“严重吗,他现在人在何处?”
“尚且留在魔界,由梦神亲自照看着。”梓芜耐心地说道,“别担心,修竹圣者伤的不算严重。而且,他也因此和梦神冰释前嫌,两人之间也没那么别扭了。”
知浅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唉,修竹终究还是放心不下梦泽的。你说他们两个人明明心里都记挂着对方,偏偏面上都要做出个淡然冷漠的姿态,真是想想都觉得闹心。”
梓芜见她如此忧愁旁人的感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当真是爱神做的久了,总是惦念着姻缘之事。不如,等一切都解决了,你便回天宫继续奉职吧。”
等一切都解决了,她还能回来吗……
梓芜无意见的一句话,瞬间勾起了知浅的忧思。只不过,她面上依旧笑吟吟的,轻轻点了点头:“好呀,那就回天宫,继续做我的爱神。想来,风神同我关系那么好,这次定然会将那‘见习’的头衔给我摘掉了!”
“那么,为夫我便在此,先恭贺爱神仙上转正了!”梓芜难得开个玩笑,唇畔的笑意也是无比和暖。
知浅忽然抬手,抚上梓芜精致的眉眼,问:“这几日,你一定很累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梓芜起身,来到床榻上躺好,知浅也在他身侧,和衣躺下。两人轻声说着话,十指紧扣,十分亲昵。
“这几日,你在佛界都做了些什么?”梓芜摩挲着知浅的手指,问她,“一个人在这里,肯定很无趣吧。”
知浅笑了:“是呀,的确很无趣。佛界虽大,可是处处的景致都很雷同,除了莲池就是竹林。我每日里闲逛,都快看腻了。”
梓芜喉咙间发出好听的轻笑声,带了一丝鼻音,比丝竹管弦之声还要悦耳:“是呀,的确是难为你了。”
知浅用自己的脸颊在他手臂上蹭了蹭,想了想,又试探着问:“梓芜,你知道佛界的菩提双树吗?”
“菩提双树?”梓芜闻言,翻过身,面对着知浅,“你见到了?”
“这么说,你知道的……”知浅突然有点不敢面对梓芜,眼神闪烁,不给他任何直视的可能,“唔,昨日我无意间转到一处佛玲花海,稀里糊涂地就看到了那两棵树。”
梓芜的语气变得严肃又认真:“你在树下,看到了什么?”
“树下,便是树荫和树杈呗,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知浅心虚,心里十分后悔药问他这个问题。听梓芜的口吻,他明显是知道菩提双树能造幻境的。
“佛界的菩提双树,乃是如来修成正果、堪透大智慧之地,怎么到了你口中,就与普通的树木没有分别了?”梓芜显然不能相信知浅的搪塞之语,继续追问,“我自刚才回来,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知浅,我临行前嘱咐过你,我不在的时候,不能自己做任何决定,也不要胡思乱想,你可都做到了?”
知浅心里一横,打算欺瞒到底,一不做、二不休:“自、自然是做到了。”
梓芜立即半撑着身子,一手指了指角落里的柜子,问她:“那长生灯呢?不是说好我帮你去跟如来说情,为何你突然改了主意,自己将长生灯要出来了?还有,当时你不过想借长生灯一用,如来都执意不肯。怎么这次你要带走他,如来却毫无条件的答应了?”
“我……”知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可是,她无论如何不能让梓芜知道末世之境的事,“我只是觉得太过无聊,于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找如来说说看。哪想到这一次,他竟如此好说话。大概如来也是觉得长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