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梓芜微凉的嘴唇覆盖上来,细细密密地亲吻起来。
知浅唇齿与呼吸之间,瞬间充斥的全是他的气息。梓芜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像是混合了青草、薄荷、梅花的香味,清凉醉人。这种香气,在他情绪起伏时,尤为明显。这味道,不禁让知浅沉醉,好像灌下了一大壶美酒,脸也烧红了,心也迷离了,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梓芜的手托着知浅的后背,那里好像着了火,灼热,却将她熨帖地十分舒服。唇瓣辗转之间,知浅忍不住出“嘤咛”之声。梓芜闻声,身躯一阵,突然停止了动作。
知浅缓缓睁开眼,眼中水雾朦胧。为什么停下来,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不满意?知浅疑惑地看他,轻声问道:“怎么了?”
梓芜的眼里尚有火苗未能全部熄灭,他出一声低吼,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别出声!”
“嗯?”知浅有些不明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呀。
“别出声,”梓芜深呼吸几次,再次提醒她,“不是说话的声音,是喉咙里出来的声音。你身子太虚弱,我怕自己把持不住,对你不好……”
知浅这才反应过来,梓芜说的是她刚刚被亲吻时,无意识间出的声音。她的脸“噌”一下更红了,抓着梓芜的前襟,咬了咬红润的嘴唇,却满带一副大义凛然的表情:“我、我知道了!”
“乖。”梓芜满意地笑了,再次俯身。明明他只说了一个字,扑面而来的却全是他口鼻间的温热。
知浅深陷进去,还不忘刚刚梓芜的警告,努力不出任何声音……
也不知他们亲吻了多久,好像这么多年蚀骨的思念和爱恋,唯有通过这般亲密无间的接触,才能传达。直到殿门外传来一阵高过一阵的声音:“主上、主上!”
知浅身子一怔,侧头躲过梓芜的唇瓣,道:“听声音,外面好像是绯月和紫藤。”
“是又如何?”梓芜有点不满意她的出神,好看的眉头又蹙起来了。
知浅斜睨他一眼,嗔怪:“大概是风神将他们送回来的,花界其他的人也回来了。”说着,她费力地推开梓芜,道,“去去去,他们都多久不见你了,自然要赶过来看看。绯月和紫藤仙龄尚幼,莫要带坏小孩子才是!”
门外,绯月和紫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梓芜没了办法,只得从床榻上翻身而起。他起身理了理长袍上的褶皱,回头却现知浅整了整头,也要站起来。
“你别动。”梓芜沉着一张脸,再次警告她,“他们进来便进来,你只需在床上休息便是,不准起身。”
知浅欲哭无泪,看梓芜这架势,是要让她禁足的节奏啊!
说话间,绯月和紫藤便推开殿门,一路小跑着冲过来了。一看到梓芜,他们两张白嫩的小脸上都布满了泪痕。
“主上,主上!”绯月的嘴瘪了瘪,全然没有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气焰了,“主上,您总算回来了,绯月好想你啊!”
紫藤也不住抽泣:“主上从未离开过这么久,紫藤真怕再也见不到您了!”
两个小仙童一番感慨下来,弄得知浅也红了眼眶,唏嘘不已。梓芜见状,打断了二人的话,问道:“其他的人呢,都从天宫回来了吗?”
绯月点点头:“风神仙上,哦,不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天帝陛下了。他老人家亲自去了关押着我们的天牢,将我们全部放出来,还送我们回了花界。此刻,大家伙都回来了,正在各自的竹舍里呢。听闻主上重生归来,我们别提多高兴了!只不过,大家怕主上劳累,没敢冒然前来探望。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您在花界,我们就有主心骨、定心丸了。”
“是啊,只要主上在,咱们花界就一定会好起来了!”紫藤崇敬地望着梓芜,连连点头。
绯月和紫藤到底是小孩子心性,见了梓芜高兴,便喋喋不休地说了好一阵。直到知浅没忍住打了个哈欠,梓芜立刻出声制止他们:“夫人近日里太过疲累,想是要休息了。你们两个太聒噪了,还是先退下吧。”
绯月素来和知浅关系“势同水火”,打从第一眼见面开始,就互相不对付。哪怕知浅后来嫁了梓芜,成了主母,绯月依然耍着小性子。如今梓芜因为知浅的关系,要把他们二人“轰出去”,绯月不满地嘟着嘴,埋怨:“主上怎地只顾着夫人,我们也很想在您身边,多呆一会儿啊!”
紫藤性子比他沉稳些,此时听到绯月抱怨,不禁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提醒:“绯月,你逾矩,快别说了,主上要生气的……”
梓芜似笑非笑,换了个话题:“唔,绯月,平日里本神总是敦促你修炼,也时常检查你的功课。这五百年间本神不在,也不知你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是不是得了空,该试炼你一下呢?”
“诶?”绯月瞪圆了一双眼睛。不是吧,他们才刚刚回花界,难道主上就要考察他不成?这、这,太残忍了吧!
知浅看着绯月迅垮掉的小脸,有点于心不忍。她试着帮绯月说情:“哎呀,不要这么严肃吗。绯月还小,修炼的日子长着呢,不急于一时。”
可是她一求情,绯月愈觉得意味不对,气恼地鼓着腮帮,头扭到一边。
梓芜看看知浅,又看看绯月。这两个人也不知怎么,就是气场合不到一处。这么想着,梓芜计从心生。他唇角溢出的笑容,分明不怀好意:“嗯,绯月,你看夫人多么体贴你,处处为你着想。既然这样,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