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天界相识数万年套过。哪怕他后来娶了朱碧,成为月夏名义上的“妹夫”,仍然是我行我素,何时如此拘礼?月夏受了陌玉这一拜,心里挺高兴,于是笑眯眯地摆摆手,道:“不打紧、不打紧。你们才刚搬过来不久,我想着你们需要些独处的时光,也就没有立即过来看看。”
陌玉扭过头问知浅:“既然师兄就住在附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知浅赶忙打起了哈哈:“师兄自己不是也说了,我们才刚过来,他不便打扰。我想着往后天长地久,有的是时间跟你介绍我的家人朋友,便也没着急告诉你。”
陌玉不愧是在深宅大院长大,规矩得体,亲自沏茶,请了月夏坐下。陌玉问道:“师兄不再这座岛上住吧?我来了几日,也在四周看了看,好像除了我与知浅,再无旁人。不知,师兄住在何处,往来可方便?”
“方便、方便,不过不远处的另一座岛子,驾个云半盏茶功夫就到了!”月夏喝了一口茶,发现入口清香四溢,不由得赞叹,“陌玉公子好
手艺,烹的茶真是让人唇齿留香!”
陌玉礼貌地微笑:“师兄既然喜欢,可以时常过来品茶,陌玉随时恭迎!”
知浅看着月夏与陌玉你一句我一句,聊的十分起劲。不过,以知浅对月夏这个大嘴巴的了解,再聊下去,怕是月夏回露馅。于是她不由得轻声咳嗽两声:“咳咳,师兄,你今日前来,难道不是有事找我?自我离开仙乡,去往凡间,咱们已经许久未见了。师兄需不需要借一步说话?”
月夏依依不舍地站起身,别了陌玉:“那我先行同师妹借一步说话,改日得了空闲,再与公子品茶聊天。”
陌玉知道他们师兄妹大约有什么事不方便在他面前讲,也不多问,起身相送:“嗯,陌玉同师兄改日相见!”
知浅扯了不断跟陌玉挥手告别的月夏,拉出门外。直到过了木桥,知浅才停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月夏被她拉扯着疾走,不禁有些气喘吁吁。他停下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和发型,有些不悦地嘟囔:“走的这样急,朱儿你愈发小气了,连师兄我都不让靠近花神!虽然师兄十几万年来一直风姿过人,但花神素来没有龙阳之好,师妹你惧怕些什么呢?”
知浅满头黑线,强忍住和月夏打一架的冲动,道:“不是说好先不要过来,我怕陌玉一时接受不了,师兄怎地如此沉不住气?”
月夏一撩头发,骚气地一笑,道:“哦,我是憋不住,过来看看朱儿曾经允诺我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何事?我允诺了你什么?”知浅一头雾水地问。
月夏听了,一阵捶胸顿足:“哎,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这么快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忘了!你当初来找我帮忙,不是说了会尽快和花神生一个奶娃娃,交给我玩耍,哦不,交给我教养。我今日前来,便是查看此事进度的!”
知浅这才想起,自己前些日子是这么答应月夏的没错,所以他才欣欣然帮忙。只不过,她和陌玉的进展有些缓慢,如今连亲吻都还没做到,如何就能生出个娃娃了?
于是知浅硬着头皮解释:“师兄别着急!依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要先唤醒梓芜的魂魄,让陌玉重新变回梓芜。你想,我同梓芜早已是夫妻,等他醒过来,生个奶娃娃的事情自然能很快提上日程。”
月夏却不以为然:“不妥不妥!花神的魂魄支离破碎,沉睡地太深,一时半会是没有办法让他恢复的。何况,凡人命数有限。我瞧着花神这个肉身,身子骨并不甚康健。你还是先将他尽快拿下,怀上个娃娃,再去寻复苏花神之法,也不迟。反正,陌玉就是花神,花神就是陌玉,你仍旧是与同一个人结为夫妇,奶娃娃仍是他们花界的少主!”
“师兄说的是这么个道理……”知浅说道,“可是,陌玉虽然就是梓芜,却与梓芜的脾性不甚相同。梓芜身为花界之主,从来不将世俗礼数放在心上,特立独行惯了。陌玉却是中规中矩地长大,一举一动皆有规矩束缚着。他虽然心中觉得自己不该受这种束缚,也离开了乔家,可是要想扭转他的习惯,也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事情啊。”
月夏听完,总结道:“你的意思,怕自己太过主动,会惊着陌玉?”
知浅满意地拍了拍月夏的肩头:“师兄果然一点就通,聪明、聪明!”
“可是,此事也由不得你循序渐进了!”月夏到底是个急性子,“不如我们两手抓,一边寻找唤醒花神本体的方法,一边抓紧时间制造个奶娃娃,如何?”
知浅被他这样一说,突然想起刚来十三洲时,陌玉说过的话:“师兄,你说会不会梓芜的魂魄渐渐有了意识呢?”
月夏挑眉:“此话何意?”
“就是,陌玉看到我给这座小院取的名字,毓香居,竟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我在想,他会不会借此回忆起有关毓香宫的事情呢?”知浅将自己心中的疑惑一一言明,“而且,他还说,有时睡梦中,会觉得灵魂出窍,于半空之中俯视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灵魂与凡胎ròu_tǐ不契合,想要挣脱而出。不过他并没有深究过这件事,只说大概是陷入了一个梦魇之中,做不得真。”
月夏听后,也是十分诧异。他想了想,才说:“按理说,以花神残存的魂魄,是无法独立出来,也不能有清醒的意识的。只不过,他生来仙胎,后又位列上神,许多事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