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宫宝库之内,数盏明珠镶嵌辉映四下,与这珠光宝气之中自是琳琅满目,那奇珍异宝所萦绕的光辉,却是比那明珠更为夺目。
“陛下,此物名为墨骨寒羽扇,采深海之中的万载寒铁为骨,以凤族的翎毛扇面,也算是我龙宫少有的瑰宝……”
敖广将这“墨骨寒羽扇”双手奉上,依旧恭敬之极的言道:“四海龙宫奉玉帝敕令行云布雨,统御这天下水域,只是如今妖魔……”
“唉……!”
宝物双手奉上之后,话说到此处之时,敖广沉重的一声叹息,却是将话又咽了回去,摆出一副心有顾忌,不敢明言的架势,自是专等天庭四御相询。
“附庸风雅之物……”
包文正将这“墨骨寒羽扇”握在了手中,入手冰凉且是略有厚重之感,张开了扇面细细鉴赏,正是爱不释手之时,闻听东海龙王敖广这般故作姿态,便索然无味的将这折扇递给了身侧的天昌仙子,略显放荡不羁的言道:“这凤翎的倒是极为柔顺鲜艳……”
“陛下所言不虚,我七仙阁缝制的衣衫之中,也曾以凤翎为线,是以色泽鲜艳却不媚俗……”
天昌仙子抬起皓腕接过了这“墨骨寒羽扇”后,也是浅笑着随意的说道。
“龙王,你何故叹息?”
包文正仿若此刻这才忆起,错愕的望着东海龙王敖广,询问言道。
“无事,无事,陛下这边请……”
敖广又如何瞧不出来眉高眼低,便将心头的思绪暂时搁置,抬手做引又踱步上前,将一柄连鞘长剑双手奉上,言道:“陛下,此剑乃是取自巫族的胫骨,在水中之火里祭炼了千年,也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啊!”
包文正心中已然对这敖广起了提防,仗着自家天庭四御之一的位分,已然打定了主意巧取豪夺,将此剑握在了手中之后,却是轻飘飘的问道:“此剑与那定海神针铁相较而言,如何?”
“这……,这……”
敖广却是始料不及,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更是羞臊不已,那泼猴昔日大闹天宫,手中所持之物,便是东海龙宫的“定海神针铁”。
这“定海神针铁”乃是兜率宫太上老君冶炼之物,后被大禹借去测江量海,重约一万三千五百斤,更是如意神兵,如何是这巫族胫骨炼制的长剑可比……
“咦,我的金钗哪里去了?”
天昌仙子手捧“墨骨寒羽扇”,与一面铜镜之前观望之时,故作错愕的言道:“莫不是落在了水晶宫中?”
“上仙宽心便是,待老龙前去寻找便是。”
敖广又岂是痴长万年,这织女既然言及金钗落在了龙宫之中,便一定是落在了龙宫之中,忙义正言辞的说道:“请陛下自行品鉴,小龙去去就来……”
敖广虽是这东海龙王,又痴长万载,与这织女面前还可以“老龙”自居,但与未曾蹬天的天庭四御面前搭话,斟词酌句之下却只能以言称“小龙”,方能以示恭敬。
“龙王自去便是……”
包文正依旧鉴赏着龙宫的宝物,也是极为随意的言道。
敖广退下数步以示恭敬,而后拱手施礼之后,便举步踏出了这龙宫宝库之中,且是将那宝库的大门合掩……
“许公子,龙宫宝库有洪荒妖族符文为阵,便是千里眼高明和顺风耳高觉兄弟,也窥探不到此处的虚实……”
天昌仙子将手中的“墨骨寒羽扇”搁下之后,端详着那依旧鉴赏着宝物的“许仙”,这才幽幽的叹息一声,缓缓的说来:“你,根本就不愿意蹬天为仙吧?”
“蹬天为仙,高居天庭四御之一,何等的福分,何等的造化……”
包文正将手中的长剑搁下,转身似笑非笑的望着这天昌仙子,感慨之余却是不答反问,淡淡的说道:“只是我何德何能,如何配坐这天庭四御之位?”
“福兮祸之所伏,潘姑娘以为如何?”
透过十二旒的冠冕,那一双清澈的双眼分明是揶揄和漠然,天昌仙子见状便是心中一寒,却不动声色,浅笑安然的说道:“公子身怀截教至宝青萍剑,通天圣人与紫霄宫中不出,这截教之中以名分而言,便是以你为尊,如何做不得这天庭四御之位?”
“潘姑娘,想来我的话,你是没有听懂……”
包文正举手将这十二旒的冠冕取下,捧在了手中仔细的鉴赏,唏嘘不已的言道:“福兮祸之所伏,这天庭之中绝非戏文之中所言,满天神佛都是清静无为,我若是蹬天为仙,也不过是个傀儡而已……”
“潘姑娘,与其做那天庭之中的傀儡,我有青萍剑在手,与这三界之中岂不是更为自在?”
话音一顿,包文正将这十二旒的冠冕轻柔的搁在了一旁,凝望着天昌仙子泛起了笑意,却是掷地有声的言道:“正如姑娘所言,截教之中当下以我为尊!”
虽然时至今日,包文正依旧是云山雾罩,思虑也不尽周全,但这紫薇大帝本是“嗟来之食”,那夜与云巅之上,也曾见过托塔天王李靖的前倨后恭,与其在天庭之中受制于人,倒不如与这凡尘之中逍遥自在,此为其一!
青萍剑的“地、火、风、水”,化为了诛仙四剑,如今早已不知去处,可料想终究有一日要涉足与这波谲云诡的天庭之中,方能完成系统的任务,但也绝非是今日,此为其二!
凭借“乾坤借法”的神通,方堪与五百年道行的“青蛇”一战,若没有这紫薇大帝的衮服和冠冕,便是连南天门都登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