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沉。
月色清凉如水,群星璀璨点缀夜幕,那朦胧的光芒遍洒尘世,与这许家的房门之前,静谧的梧桐树下,新婚燕尔共赏这迢迢银河。
“娘子,夜已深陈,我们早些安歇吧。”
包文正揽着白素贞纤细的腰肢,料定经过适才的一席话,今夜李公甫的肾俞受损,便可迎刃而解,自不愿再做拖延,便柔声言道。
新婚燕尔,云雨之欢,食髓知味,这也本就是寻常之事,若是包文正平平淡淡,反倒是令人生疑。
白素贞新为人妇也是羞颜未开,但伺候官人却本就是分内之事,矜持之下也未曾出言,便随着官人朝房内走去。
红烛摇曳渐生残,微风轻拂帘幔颤,那床榻之上自是旖旎风光,一席“云雨之欢”后,包文正故作困意来袭,便已沉沉睡去……
约有半个时辰之后,白素贞启眼望着官人已然熟睡之后,伸出纤纤玉指将臂膀挪开,这才将那乍泄的春光以xiè_yī遮掩,轻手轻脚的起身走下了床榻。
偷盗库银虽是情非得已,但连累姐夫吃了板子终究是事实,况且因小青孟浪,竟是令其肾俞受损,绝先祖祠,白素贞如何能无动于衷……
将长裙复又罩体,这才抬起皓腕推开了房门,落足无声的来到了偏房之前,轻叩房门后便径自而入。
房门虽是俭朴,却也一应俱全,也未曾点燃烛光,与白素贞和岑碧青的眼中,却是纤细可辨犹如白昼。
“姐姐……”
岑碧青心知姐姐所谓何来,便当先开口言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青儿……”
白素贞与岑碧青姐妹情深,心知小青并非有意为之,自然也不好责备,便浅声言道:“好在肾俞受损,治愈也非难事。”
“只是,以后可不能粗心大意了。”
岑碧青连连点头,应了下来,言道:“姐姐,我已经打听过了。”
“今日来提亲的潘家小姐,几日前与许相公才认识,应是去那沈家故居瞧病之际,被人给相中了……”
心思灵动,既然情同姐妹,小青又岂能不知姐姐的心思,今日晚饭之前,便已经将此事探问了出来。
“姐姐你就放心吧,许相公他老实巴交的,绝不会再起旁的心思!”
这言词出自宽慰之心,白素贞与小青本是情同姐妹,自不疑有他,甚至也未曾细想,这语调为何竟有毋庸置疑之意……
“官人是庆余堂的东家,有人上门提亲倒也是寻常之事……”
白素贞心中在意的便是此事,但却是通情达理,闻听小青这一番话心中也就释然,颔首轻声言道。
只是,前几日与白府之外那手持白伞的女仙,纡尊降贵的为官人撑伞遮雨这一幕,却依旧盘桓在心头,无法轻易释然……
“青儿,这几日你去打听一下,这钱塘门中,可曾新搬来什么人家?”
白素贞深知此事绝非偶然,自家与官人也早牵涉其中,若是那女仙只为官人历劫而来,也好早做打算。
白素贞身为黎山老母座下亲传弟子,自是知道天条之森严,既是天庭的女仙临尘,便绝不敢擅动情愫从而触犯天条,那剔除仙骨打下凡间,绝非儿戏!
只是,白素贞却是不知,天昌仙子自天河尽头下凡,为迎截教门徒位居中天北极紫微大帝,平衡天庭阐教与截教,早已得了玉帝敕令……
这一对姐妹在房中私语了片刻,便双双轻转莲步来到了许家庭院之中,与那梧桐树下之时,早知家宅之中均已入睡。
小青看了姐姐一眼,而后运转法术,那纤纤玉指上有两点荧光浮现,睁眼之际便遥指那苍穹之上的皓月,荧光转盛更如溢彩,牵引着皎洁的月华,往手指之间萦绕……
白素贞转身之间更是风姿绰约,那衣袂随之飘飘更如仙女一般,妩媚动人却不失优雅之气,翻转皓腕更是犹如凝脂,指尖一点白光萦绕,便也牵引着月华朝小青的身前凝聚过来。
一蹴而就,那皎洁的月华依旧轻柔黯淡,犹如萤火一般更不起眼,却是蕴含着精纯的灵气,毫无泄漏的汇聚与小青的十指之间,如弹丸一般盈盈打转……
小青掐动法诀之际,本是娇艳俏丽又添罗裙飘飘,青丝与面颊萦绕也是风姿绰约,那荧光与白皙的指尖流动,更是美艳不可方物,驱策着“月华珠”便轻盈的朝许家一处屋舍而去。
“月华珠”本是月光汇聚而成,无形无质的透过了房门,落入那已然熟睡的李公甫身上,而后消失不见……
位于那浩渺的云海之中,皎洁的月光遍洒,那身姿娉婷的绿衣女子却是驻足与云头之上,冷眼旁观了这一对“蛇妖”,采撷月光的精华,美目之中依旧冷冷清清,也未曾拂袖之间与以阻拦。
“白素贞,我这第一计,看你如何化解……”
天上仙子冷冷一言,而后便不再去看这青白二蛇,催动云头便朝清波门瞬息而去。
夜已深沉,清风徐徐,清波门中,万籁俱寂!
粉墙黛瓦与夜色混成一片,夹道的杨柳依依,静谧的河渠之中更无乌篷船的踪迹,唯有双茶巷的白府之中,那未曾追随白娘娘和小青姑娘的“四鬼”,却是难得少了管束,与这庭院之中推杯换盏,开怀畅饮。
“三弟,趁小青姑娘不在,你为何不回家去看看……”
“对啊,三哥,前几日你不是说想孩子了吗,这一来一去也不费什么功夫?”
五鬼本是这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