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将近之时,九幽涧的万千厉鬼皆是披坚执锐,与统领左疏影的驱策下,为防地府阴兵突如其来,“万鬼跗骨大阵”与这黑暗之花下早就枕戈待旦。
两道流光溢彩自深渊之中乍起,与浮空之中夭娆飞舞,瞬息远去不见了踪影,而后轻盈的与那千里之外的山巅之上驻足。
左月素一袭素白色罗裙亭亭而立,纤腰裹素更是盈盈一握,三尺白发与秀美绝伦的面颊之上萦绕,回眸嫣然一笑的说道:“官人,此剑可还使得?”
九幽白骨剑,长二尺六寸,通体森白更有丝丝裂纹形成诡异的符文,乃是左月素亲取自家遗骸的一节,以神通“九幽白骨火”熔炼而成,是以与戾气萦绕之中更有缕缕红光,更是蕴含了神通之妙。
包文正掐动剑诀,将那“九幽白骨剑”归入剑鞘之内,牵着左月素冰冷的柔荑,更是泛起款款深情,柔声说道:“失之东偶,得之桑隅,此剑论御剑之速,较那峨眉仙门的“青鸾祁仙剑”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左月素凝望着那丰神俊逸的翩翩少年,与清风徐来之时生了些许的感慨,孑然一身与这阳世千载,从未曾有人与大劫将起之时,依旧相伴与身侧。
“官人,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此战又太过于凶险……”左月素心中犹豫不决,蹙眉叹息说道:“你去春三十娘处暂避吧……”
与这九幽涧中数月以来,左月素心中的快活也是日益见长,与包文正那诙谐风趣的谈吐之中更是笑靥常展,虽然至今不曾同床共枕,但偶尔有之的耳鬓厮磨却也不再生厌。
“娘文正故作惊愕之色,双手紧握住那冰冷的柔荑,犹自不信的端详着左月素,更有丝丝不悦浮现与眉梢之上,一字字的沉声说道:“你我本是夫妻……”
左月素凝望着包文正那不悦的神色,心中反而有些庆幸和欢喜,美目盼兮自是风情万种,与这山巅之上衣袂飘飘,更是惊艳之极。
“是的……”
“我们是缔结了冥婚的夫妻……”
左月素泛起了释然的笑容,动情的凝望着包文正,那清澈的眼眸之中涌现了柔情蜜意,语调虽是平淡犹如波澜不惊,却是正色的说来。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包文正伸出手臂揽住左月素的腰肢,与那耳垂边轻声说道,那相懦以沫的款款深情,自是不容置疑。
走?
何尝不想走!
只是,不能走罢了!
与这阴阳交割的山巅之上,一对璧人与那清风徐来之时,衣袂飘飘更仿若神仙眷侣,并肩而立细说这九幽涧的“万鬼跗骨大阵”……
位于百莽山的绝高之巅,便是云彩也只与山腰处漂浮,竟是不敢与那宫殿比肩,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袅袅的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阙,檀香木雕刻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石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雕砌的墙板,镶嵌着碗口大小的璀璨明珠,尽显奢华。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充盈着戾气与杀机的冷冽言词,与这大殿之内响起,那红衣女子秀美绝伦的面颊上笼罩着怒意,妖气萦绕之时罗裙翻飞,一双白皙的美腿更是显露,充满了妖异的气息。
春三十娘缓缓的起身,一双眼眸之中隐现红光,三尺青丝与肩后飘摇,俯视着跪倒在地的蛛女香草,柔荑之中已有妖气凝聚,大有将其当场斩杀之意。
“娘娘,奴婢不敢妄言……”
蛛女香草面色惨白,磕头如捣蒜,胆战心惊的怯懦说道,深为这孟浪之语而惶恐不安。
“你如果有半字虚言,便将你剥皮抽筋,熬制成灯油……”
春三十娘美目含煞,银牙咯咯做响,逼视着蛛女香草,语调更是森寒之极,问道:“你可是亲眼看见,左月素与他在九幽涧中朝夕相伴,形影不离?”
“你可是亲耳听到,这对狗男女以夫妻相称?”
狼女水雾一袭罗裙罩体,纤弱的身躯与明珠的辉映下也是面色惨白,心知若是这蛛女香草再出言无状,杀身之祸也势必牵连到自身。
“娘娘莫要听信这贱婢之言!”
水雾走上前来侧身行礼,而后一记耳光狠狠括在了蛛女香草的面颊之上,义愤填膺的说道:“公子前往九幽涧中,寻那左月素前来,便是为了娘娘与黑山老妖日后的一场大战!”
“公子两次暂别百莽山皆是依依不舍,也饮过幽昙灵酒,就是被猪油蒙了心,也势必不会辜负娘娘……”
春三十娘闻言之下细思过往,那双眸之中的红光渐渐平复下去,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却依旧激荡,俯视着蛛女香草再次问道:“你可曾亲眼得见,亲耳听闻?”
“奴婢昔日奉娘娘之命,与五仙门和九幽涧中皆安插了眼线,此事虽不曾亲眼目睹,但应不会有假……”
蛛女香草几乎瘫软与地面之上,娇躯瑟瑟发抖更是惊恐万分,但此刻已然全无退路,唯有据实相报说道。
“这变化之妙,非是我百莽山妖族所独擅……”
狼女水雾巧舌如簧,心思急转之下便言之凿凿的说道:“娘娘昔日曾提及,便是亲眼得见也未必是真,香草这贱婢的道行刚至百年,焉能辨别是真是假!”
狼女水雾这一席话倒并非是空穴来风,“亲眼得见也未必是真”这一句话更是春三十娘数百年前亲口所言。
自春三十娘登上百莽山妖王之尊后,便设宴赏麾下万妖饮用幽昙灵酒,随后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