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抬起了头,原本金红的双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暗红色,紧紧的盯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姜荧。
“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不珍惜,这让我很失望。”
费文君轻轻的转了转脖子,有些僵硬的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瘆人。
“我现在……不想陪你玩了,也不想跟你打了。”
她一双毫无感情眼瞳直视着姜荧,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只想杀了你。”
这一句话像巨锤一般砸向了她的胸口,掷地有声。
姜荧往后踉跄着倒退了两步跌坐在了地上,不是因为害怕,而是那一瞬间费文君所爆发出的强大气势实在是让她无法承受。
胸口闷得就像压上了一块千钧重的巨石,她拼命的咳嗽想让呼吸重新变得通畅,却咳出了一口暗红色的鲜血。
让她站都站不起来,费文君仅仅需要这一句话。
这真的是筑基期能有的实力吗?她只觉得眼前些模糊,窒息的感觉让她的脑子都变得有些不清楚。
“你觉得这种东西能困得住我?”
她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颀长。费文君只扭了扭手腕轻轻一抓,还燃烧着淡金色丹火的凤魄藤就像砍瓜切菜一般的被她抓成了数截。
“你还真是天真啊。”
慢条斯理的将身上的凤魄藤像扔垃圾似的扑到地上,费文君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还在地上跌坐着完全动不了的姜荧。
“不能让她再靠近了,是时候替她认输了。”
纪淡眼神一滞,身形一动就要跃上台子将姜荧带下来。不想站在台边的三位裁决人见他有所行动,快速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便同时出手了。
透明的壁障从三人的位置同时展开,极速向着左右和上方延展,不过呼吸之间一个巨大的透明蛋壳样的东西就稳稳的罩在了比武台上方。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纪淡的脸色瞬间沉到了谷底,盯着其中一位裁决人开口喝问道。
“纪前辈息怒。”那人慢悠悠的开口,虽是赔笑但是却没有任何要解除壁障的意思。
“是这样的,之前的比赛您也看见了,很多门派的长辈都因为心疼自己门派的后辈见势不妙就直接上擂台抢人,这是很不合规矩的。”
“能够进入五强的弟子们,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于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种道理,不用人说也是懂得。若是有人主动认输,我们三个老家伙会立时同时出手将她带出来。”
“但是您这样主动干预……怕是不太好了吧。”
“你在我翳影门的地界上跟我讲规矩?”纪淡怒极反笑,一柄长剑已经被他握在了手中。
“若是我非要坏了这规矩呢?”
台边纪淡正与裁决人僵持,台上的费文君已然走到了姜荧面前蹲了下来。
“你明明是御火者,为什么就是不肯和我好好打一场呢?让我高兴了,我放你一条生路也是很容易的呀,为什么非要这么想不开寻死呢。”
伸出食指用长长的指甲挑起姜荧的小脸,费文君又是惋惜,又是期待的看着她。
姜荧这会儿脑子已经越发的不清楚了。就算是费文君没有刻意的用气势去压迫她,那种自然而然的压迫感也是她一个筑基初期承受不来的。
胸口被压得几乎要窒息,嘴巴里充斥着铁锈样的血腥味,耳朵里也嗡嗡作响,她甚至听不清费文君到底说了些什么,就隐约的听到了一句御火者。
“御火者……到底……是什么……”
她眼神已经有点无法聚焦,只能慢慢的从嗓子眼里挤出几个字来。
“你到现在还要装傻?”
费文君不再挑着她的小脸,而是一把捏住了她纤细白嫩的脖颈像拎着一只小死鸡一般的将她提到了和自己视线平齐的地方。
“看来不用点什么手段你是决计不肯说实话了。”
浓酽的火焰从费文君的脚底燃烧起来,一呼一吸间瞬间爆发成了冲天的火柱。
那火柱顶到了透明蛋壳似的罩子再不能前进半分。费文君仰起头斜晲了一眼那透明壁障,不屑的轻嗤了一声,火柱瞬间四散开去,将整个罩子拢住的比武台映成了一片火海。
当然也包括姜荧。
火焰吞噬了她全身的一瞬间她被烧得瞬间清醒了,那无孔不入的疼痛让她完全无法抑制的痛呼出声,一声凄厉的尖叫响彻了比武台。
“放开我!啊!……”
纪淡一听到这声痛呼就知道情势不妙。那裁决人的老者还挡在他身前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他直接怒喝出声,尚未出鞘的长剑瞬间便将老者扫到了一边。
“给我滚开!”
带着巍然锋凛的长剑锵然出鞘,带着无敌无匹的气势斩向了那透明的罩子。
罩子并没有应声而碎,只是添了一道不甚明显的裂纹。
可饶是这样那名被纪淡扫到一边的老者也惊得面无人色。那透明壁障虽然看起来极不起眼,却是由玉鼎观的镇门之宝萩和玉鼎所催发出来的。
玉鼎可拆卸,他三人每人持一部分才能将这罩子完全催发出来,可纪淡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剑居然就砍裂开了?
“小荧今天要是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我要你们三个满门抵命!”
纪淡的眼睛都有些泛红,持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倏然将长剑举起,剑尖笔直指天空。
原本晴朗无云的天空瞬间风起云涌,铁灰色的乌云汇聚在一起缓缓盘旋着,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