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
鞭子凌利呼啸声爆裂于半空,。
凌无忧与阴雨晴鬓间几缕青丝随风起,感觉如刀风刃过,半边脸被刮的生疼,尖锐鞭啸声响在耳边,颤在心尖儿,禁不住齐齐打了个哆嗦。
两惊魂未定美少年僵直着身子侧脸看,从彼此瞳子中看见苍白小脸儿的自己。
这一鞭正抽在并排的两人之间,不过半步之距,稍有差池便会将两张美玉般的无暇小脸儿抽花抽碎。
铁勒嘴角微勾,满意的看着两煞白了小脸儿美少年,蓦地又挥鞭,呼啸声中,两少年脚下地面上多了一道深深凹痕。
这若抽在身上……
看在眼的刘嬷嬷一缩脖儿,心内暗暗叫苦,脚下又悄然后退。
气氛紧张之际,无人注意一辆桥檐嵌着夜明珠,悬挂橙红闪亮琉璃风铃的双驾马车慢悠悠着停在了不远处。
“嗤——难怪苍悟不放心这两丫头,这刚到京师便惹祸上了身。”掀开轿帘的南门万重嘴里叼着根挂了两青青柳絮的细柳枝,嗤笑出声,一脸饶有兴味品评道。
南门万重,凌苍悟三师哥,奉师命赶往京师,护凌无忧与阴雨晴的周全。
经家破人亡,遭抄家流放,几番生死间徘徊,他不相信凌苍悟心心念着安危的两女孩儿还会如那堂中花,笼中雀,软弱寒颤,胆小怯懦不堪一击。
“公子,空中狼乌猎的失踪真与她们二人有关?”雨墨眉尖轻拧,唇红齿白的小脸儿流露出些许担忧。
“被雪隼盯上,那便十之八九了。”南门万重睨一眼空中兴奋着的大飞小飞,语气带了丝幸灾乐祸,“迟迟不交出乌猎,许是也交不出来了。”
“啊?”雨墨一怔,旋即摇头怜悯叹道,“现在才知怕,便不该轻易招惹事端。”又扫视一圈儿如狼似虎的乌逊护兵和迟疑观望的城门兵,“公子,可有万全之策救她们?”
南门万重不以为意轻笑出声,那如狗尾巴草的青青柳絮在他似染了丹红的薄唇上一颤一颤着:“怕?不见得,你且看。”
不仅南门万重,便是一直冷眼紧盯着两美少的森烈图亦看出苗头心有诧异:
凌无忧小脸儿煞白,长长羽睫轻颤,甚至因惊惧眸中水波涌动,墨玉般黑瞳湿漉漉的如茫然无助的小鹿,可仔细看去,那眼底深处分明幽深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而阴雨晴,略显单薄的身子绷直僵硬,苍白小脸儿看似紧张不安,一缕垂落青丝因额头渗出的冷汗被打湿,可她紧抿着的桃花红粉唇分明流露出倔强,更扬着小脸儿,清亮的眸子直直迎视咄咄铁勒,明明一单薄少年,却生生有着凌人不屈气势。
阴雨晴突然抢上前半步,弯身捡起一枚石子,猛挥手扬了出去。
大飞又一次俯冲而下,主人面前自是要好好表现表现,欲偷袭啄下块儿肉再挠上两爪子,不曾想侧腹上突然挨了一记,虽未致命,可重重一击也疼得够受,凄厉鹰唳声中仓皇而逃,引得小飞在它身边打转安慰。
铁勒愕然。
森烈屠浓眉轻动。
南门万重把玩着指间几片绿叶,脸上笑意更甚。
雨墨捂了眼,不敢目睹接下来悲惨一幕。
围观者大眼瞪小眼,惊了。
“呱噪!”阴雨晴无事人般拍了拍手上灰,护着凌无忧,不动声色后退拉开与铁勒距离,至少鞭子抽不到。
自幼跟着小主子们习武攻骑射的阴雨晴,准头十足,若非碍于场合不对,于她,两雪隼早已是她盘中一道菜,哪还由着两畜牲嚣张。
既然麻烦找上门,躲不过,那便迎之。
铁勒大瞪两眼一脸的不敢置信,还从未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大飞小飞,这明晃晃“啪啪”扇他脸啊!
愕然之后是愤怒,出奇愤怒,铁勒原本英气逼人的一张脸因肌肉抽搐显了扭曲,杀意出,杀气现,白森森的牙一字一字往外蹦:“你找死!”
他霍的跳下马背,大步上前,泛白的拳头骨节嘎嘣声响,他要亲手活生生扭断这小子的脖颈子!
“慢着!”阴雨晴抓住凌无忧的手急退,清灵灵的声音虽急迫却不慌张,“铁勒王子,您这位远道而来的乌逊国客人,红口白牙诬人不成便恼羞成怒,要在大盛的土地上,当着大盛军民,杀我大盛无辜百姓不成?!”
“你……”
“您真是有能耐,倒是纵马战场厮杀阵前,找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来战,再不济,拿那些扛旗的小卒磨磨刀也便罢了,可您倒好,跑到我们两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无缚鸡之力的弱……小子面前喊打喊杀,您这般威风,乌逊国王上知道吗?!便是杀了我等无名小子,北厥奴的可汗可是会怕了您这位乌逊国的勇士?!”
铁勒脚下一滞,听明白了,这是在骂他呢!乌逊国求娶大盛公主以结姻亲之盟共抗北厥奴,身为乌逊国王子,不敢对阵北厥奴,却跑来大盛当众杀戮两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这也是明晃晃打大盛的脸啊。
盯着眼前张合着的粉润唇瓣,黑了脸的铁勒狠狠磨了磨牙:“小子,你这是想拿话来激我?没用!先不说你们与本王子的猎宠失踪有关,只刚才当众伤本王子的大飞,下本王子的脸,本王子杀了你们又如何?!”
凌无忧探出头来,湿漉漉的大眼睛满是无辜:“铁勒王子之意是您放纵雪隼肆意伤人,我们大盛百姓就该站着不动,任它们啄食?以血肉饲之?”
哟,还认出了大飞小飞是雪隼,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