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抓住手中的扇子,啪的一声敲得,纪湛的脑门子上起了红痕,“小孩子没事,就喜欢胡思乱想。你要闲的慌,就去管理你带来的那群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难民群去。别老留给人家姜瑾替你劳心费力。你自己都差点沦为乞丐了,先想办法救救你自己吧!”
初初上任的师傅大人想起初见时候的翩翩少年,虽说脑子不好。再对比之前相见时候,堪称完美乞丐装扮,老了不止十岁的抱腿某人时候,简直差点儿就忍不住,一脚踢出去了。得亏云泽记性好,眼神亮,忍不住打击自已徒弟,忧国忧民忧社稷之心。
见得纪湛欲出言辩解,云泽满不在意的举杯饮茶,提出建议,“再不然你就去练练功,看看兵书,打发时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懂不懂?你一不是皇帝,二不是高官显爵,你操的那门子心?你连自己都要养不活了,那群难民还差点没给饿死了,你操那么大的心,有那么大的能力吗?”
“我没有……,我没有任何能力,所以我救不了任何人!可是总有一日,我会毁灭这个吃人的世道,重新建立一个,不会欺凌弱小卑微者的王朝。”纪湛渐渐坚定的宣告着,“纵然我没有这个能力,也会有别的有能力的人出现。这个混乱不堪的世道,不会只有我一个人看不惯,想要摧毁。只会有更多不堪压迫的人,起来反抗。”
“小徒弟,你想太多了,大白天的,梦话说的挺豪壮的。你给我滚回去洗洗脑子,”云泽闭目摇头,“压迫,压榨,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存在的,不过是转变了各种方式,名目,让人不那么排斥,无论心里,还是身体。不过是自己得到的多少,够不够满足自身的需求?无论怎样,人生于世,都是自私的,不过是在满足自己的基础上,再言其它。生而圣贤,饿死自己,奉献自己,帮助别人的事,恒古也只流传了着个佛祖割肉饲鹰,纵然他也是为了自己的道。你我皆非佛祖,都做不到的。”
“若生有人能够,摧毁这吃人的世道,就是要了我的命,我都毫无怨言。”纪湛满腹郁郁,难解悲愤之情。
“横竖你也只是个记名弟子,死了我也不亏本。你要想送死,尽管随便,不过,可别再自称我徒弟,记名的我也嫌丢人现眼。”云泽不动声色的提议道,不住的打击自己新近一时糊涂,收下的这个不怎么合意的徒弟。
“纪湛虽不才,却也并非顽石榆木,师尊所传功法兵书,弟子已是略有小成,决计不会丢了师尊的脸,请师尊放心。”纪湛只做不保证着,“如今,天下乱象渐起,弟子绝不会有负师尊教导,为这天下饱受欺凌的无辜者,撑起来一片天,或许我是不能够帮助所有的人,可我会尽我此生最大的努力,用尽此生无憾!”
“这世间最易变的就是人心,纵使最初的信仰是好的,为了别的天下无辜受欺压的生民,可又有几人是能够保持不变的。漫漫人生路,到处充斥着诱惑,变数。重重考验之下,初心不变,实在是言者易,行者难,坚持到生命尽头的人更加少见,至少我活了这么久,是没能见到的。”云泽心生感慨,也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
纪湛虽是闭口不言,却也看的出来,他对自己师傅大人的话,没有半分认同,也听不进去半分。
眼见纪湛坚持自己观念,云泽也不再行论辩,改变这便宜徒弟的观点了。
也不过是个没仙缘的记名弟子,想来缘浅,尘世因果尘世尽,也不过短短数十年时光的因果,不值当太过费心了。
纵使隐约看出,他日后似是亡故于此,也是他命数所在,与我何干?此次出言,本也不过是一尽心意,他即不领情,也便罢了。
一念之间,云泽不悦皱眉,却也不曾多言,只打发了纪湛去往城外隐蔽山林的难民营,去管理一番,顺便修行功法。
纪湛也是颇有天赋的,当真如其所言,对云泽改编的功法跟兵书领悟力是极高的,很快的就可以学以致用,实践到了实处。
无事时候排练了那些难民,暂做训练,习练了些拳脚刀枪,一来可以强身健体,二来日后意外来临也可有反抗之力。
待他们休息了两日,吃饱喝足恢复了元气,又挑选强健的男丁以便巡逻掌事,伐木开荒,暂且整理出一个临时住处,免生骚乱。
老弱妇孺皆有事项,或做饭烧水洗衣,照料病残疾弱幼者。
北宸默不作声的皱眉观望着,此刻帝都的王朝气运。越看眉头锁的越紧,气运所化的金龙垂老疲惫衰败。接连几处的伤痕,逐渐分离出去,化作蟒蛇,蛟龙,追回来吞食衰败的金龙溢散的红芒,正茁壮成长。
云泽拿起放到桌面上的玉骨折扇,往到北宸面前来回晃动着。
只不见北宸有何反应,只见北宸满头是汗,说不话来。分明就是被,正垂死挣扎着的龙气给迷陷了,进入了龙气预见到的未来命途。
云泽唾骂了这般不负责任的厚土,跑去哪里了?无人掌控,失了控制的龙气,垂死挣扎,见到个人就往里拉。
真不知道这龙气是要找陪葬的,还是想去尽快消散,竟是来折腾起了自个日后的掌控者,也不惧反噬。
没看到它身上几处伤口处的血气精魂都已是加快了更多的速度溢散了。
直接就狠下心来,敲了北宸左肩,把北宸打出观望境界。可怜北宸美人,本就是损耗了不少精气神,被龙气化形给坑了,深陷其中,看得日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