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马二又重重说道。
“还有?还有什么?”许九问。
“还有的意思,就是不止这点月银,还有其他奖赏。”马二笑道。
这下连牛五的兴趣都上来了,十两已经是他迎客来薪水的一倍,他已经很满意了,居然还有?
不等两人问,马二接着说道,“你们提供的讯息,若是特别有用,还会根据重要程度给予奖赏,还有你们展新人,也会给点奖励,但是得由你们自己作保,出了事儿为你们是问,怎么样,咱们东主大气吧?”
后面这两条,是志文加上去的,就是为了调动他们干活和展暗探的积极性,当然,只是拟了个大概出来,具体怎么奖,奖多少,还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安排,即便如此,也足够让牛五和许九二人惊喜了。
“大气大气。”许九连连说道,“跟着这样的东主干才有劲儿。”
牛五眼角上翘,显然也很高兴,“马二哥,漏点底呗,咱这东主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嗯,”马二清清嗓子,“昨天路过州府的那三百个骑兵见过了么?”
“见了,”许九抢着说道,他在这家客栈做上房的大伙计,时间要自由些,“用的弯刀,都是招来的鞑子吧,好家伙,一人双马,穿的是咱们大明的甲衣,威风得紧,护着四辆马车,遮得严严实实,也不知装的什么,倒是有些奇怪。”
牛五是掌勺,饭点的时候数他最忙,哪走得开,是以没有见过,摇摇头。
“这些骑兵,就是咱们东主的手下了。”马二不无得意地说道,能养这么多私兵和马匹的,无一不是大商家,何况这并不是他们的全部实力。
“这...”牛五担忧地问道,“不会犯忌吧?”
“那有什么,牛五。”不待马二答话,许九就抢着说了,“朝廷现在哪里还顾得过来,只要不造反,谁管你养多少人。”
“那四辆马车你们猜里面是什么?”见牛五有些迟疑,马二决心放个猛料,待二人摇头后,这才说道,“告诉你们吧,全是人头,整整三千多颗的人头。”
李定国他们动作也很快,志文前脚刚走,他们后脚出,终于在志文他们抵达州府的第二天追上了,据说晋西那边催得很急,司茶他们都不到涿鹿山了,让李定国带着人,押好货,自去晋阳,路上自会相遇。
牛五和许九都被骇了一跳,端着酒杯的手一抖,洒了一小片出来,他二人虽是暗探,但血腥场面见的不多,还真被这三千多颗的人头给吓住了。
“莫慌莫慌,”马二安慰道,“咱们可是新任知州贺大人口中的义民,那些人头都是死在我们手中的流匪反贼,这些人头只要送到晋阳,巡抚耿大人升任宣大总督有望,有贺知州和耿总督的支持,咱们东主的来头,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牛五许九说完,忙着喝了口酒压惊。
马二用筷子敲敲碗,“我再说一遍,咱们的真实身份和背后东主,仅限于在场三人知道,对今后展的其他人一律以锦衣暗探为名行事,听明白了么?”
“明白了。”另外两人郑重答道。
“好了,说正事儿。”马二说道,“你二人对本州同知尤鸿远了不了解,有没有办法知道他府邸里的消息?”
志文一连两晚的同知府之行,都是毫无收获,马二除了带着人在州府四下打探,又约了这两个以前的老兄弟,只是二人今晚才都有空,三人才得以相聚。
一连两天没有什么收获,众人都有些着急,再拖下去,尤鸿远随时可能知晓涿鹿集的情况,从而对孙大夫不利,马二今晚既是招纳此二人,也是向他们求助来了。
牛五放下酒杯,“交道打的不多,此人有来我们酒楼吃饭的时候,也有让酒楼送酒菜上门的时候,不管怎样,我在后厨,都见不到他。”
许九脑子里转了一下,他与此人也并无交集,正要摇头,被牛五看见了,“许九,你小子可不老实。”
“咋了?”许九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一个客栈伙计,怎会认识同知府里的人,他们即便出行,也都是驿站招呼,怎轮得到我们?”
“嘿嘿...”牛五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不是有个相好么?我记得是做卖婆这个行当的,想来是有机会出入这些深宅大院的罢?”
所谓卖婆,是指出入大户人家买卖物品的女人,大明中后期,礼教大兴,特别是北方,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女子,不到年节是不能上街的,所需的胭脂水粉等小物件,靠的就是卖婆上门服务,处得若是好了,衣帽服饰也由卖婆量了尺寸,找衣铺做了送来,赚点差价和跑腿费而已。
这是本份的卖婆,有那心眼坏的,贪图金银,行的便是替西门庆勾搭潘金莲这档子事儿,风评向来不太好,不过深宅大院的太太小姐们,却又离不开她们。
卖婆虽然号称“婆”,但却并不是非要上了年纪的妇人才做得,一般人家的女子,嫁做人妇,生了小孩,若是生计无着,也可操持此业,至于死了男人的寡妇,若不想出卖自己的身体,能干的,差不多也就只剩这个了。
“嗨,你说她啊。”许九笑道,“好久没找过了,也不知这小娘还认不认我。”
“就凭你小子的脸,还有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不理?她舍得么?”牛五打趣道。
“行,我试试吧。”许九嘬了口酒。
“不是试,而是一定要成,小九。”马二肃容道,“要是你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