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询问华秘书的时候,陆云轩冷静从车里找到两个抱枕递给我,又从车里找出仅剩的三瓶矿泉水,几根充电绳,一把剪刀,一个扳手,一个车载千斤顶,还有个临时医药包。他把书记的文件包腾空,装好这些东西。最后想了想,还是带上了几张纸和一只笔。这是做好了准备。
我看了看山上山下被巨石泥土阻隔的路,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一般山体滑坡总得和恶劣的天气挂钩,不会无缘无故的有这么大规模的灾难。原因就是,我和漓森陷入寒洞的那些天连绵的下了很多雨,暴雨,但那个时候也没有任何自然灾害的发生啊。
我问过陆云轩,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他说因为附近有公路新建的开发项目,会不会因为爆破原因引起的。我不敢确认,却也觉得不是没可能。
“那赵姐现在在哪儿?”张原书记问华秘书。
华秘书擦了擦眼角,说:“她走不动了,我让她歇着了。”
“那,那种怪物还在吗?”张原书记声音有点发颤。
华秘书似乎心有余悸,摇了摇头说:“刚刚分头逃跑,我和赵姐糊里糊涂的进了一个黑兮兮的杂货屋子,我看到蔡工和李珍慌乱里躲进了一个地洞,那几只东西没跟上我们,就跟上了蔡工他们……我想……多半是凶多吉少了。我和赵姐在那个杂货屋躲了一个多小时,没见那东西回来过,这才冒死出来求救的。”
我们商议后,决定先去那个杂货房找赵姐。
那个杂货屋子倒是建得古色古香的,与周边民房不同。不过确实很陈旧了,只有大门是个名牌的防盗门,还很新。奇怪,这一片人都搬完了,谁会临要搬走了,还给这屋子装个防盗门?
华秘书一瘸一拐的赶上去,却没从防盗门进去,而是绕到了旁边的一个窗户,敲了两下。
“赵姐,我把书记他们带来了。赵姐,你还好吗?”
他喊了几声,没什么反应。华秘书有点着急了,马上用力去扯窗户框。陆云轩见状,也上去帮忙,用扳手一起把窗户给撬开了。
我们钻了进去。这屋子里黑漆漆的,堆满了各种杂物,多是农具和废旧的家具,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垃圾,落脚的地方都很有限,连屋梁上都挂满了。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妇女半卧在防盗门边,身上衣服都有口子,脖子,手臂,腿都带着血污,已经是昏死的状态,和华秘书比起来,严重太多。
“赵姐!赵姐!”张原书记和华秘书都赶上去扶起她,检查她的呼吸。
华秘书焦急的说:“哎呀,我刚出来的时候她还清醒着,现在这样可危险了啊。”
陆云轩拿出医药包,先检查了赵姐的伤口,尤其是脖子上的那些,说:“失血过多了,如果现在不能送急救的话就危险了。”
我又立刻拨打了应急电话,告知现在我们有伤员。那边回复说,已经在启动救援计划,但是现在灾难发生有太多求援,已经在尽快安排了。
陆云轩给赵姐喂了些水,又用酒精简单清洗了伤口,进行了包扎。但是能不能撑过去,还得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我看了赵姐和华秘书的伤口,触目惊心,那显然不是咬伤,而是一种利爪的抓伤。他们大概慌乱中遇到攻击,感觉到自己受伤,一时就说成了咬伤。
“这种抓伤我第一次见。”陆云轩小声对我说,大概是怕张原书记担心,“伤口这么深的深度,直逼血管。不过这都不算奇怪,奇怪的是每一道伤口都长度一致,深度一致,宽度一致。”
我一惊,这怎么可能做到?照华秘书的说法,那些是有生命的怪物,不管是什么生物都不会可能做到每次伤害都一模一样的伤口,又不是机器!我突然又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几个伤员都处理好了伤口,张原书记头磕破了,过了那一阵的疼痛和眩晕也就缓了过来,绑着一起照顾赵姐。这时,防盗门响起了敲门声。
我们三个互相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投向了华秘书。
他茫然的摇头,神色紧张起来。
陆云轩咬了咬牙,拿起扳手做好准备走到了门边,然后指示我们都往后退。我也随机拿了一根断掉的桌子腿在手里。
门被打开,我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门外出现的却是个身子单薄的年轻女孩。
“李珍!”华秘书最先喊了出来。
那女孩显然受了惊吓,脸色惨白,眼睛红肿,手臂上也有一处伤痕。她一看到屋里的人,顿时又哭了出来,不过哭了两声就梗住了,眼睛一翻白眼就要晕倒。
陆云轩赶紧丢了扳手,一把接住她。后来又觉得有些不好,就求助似的看向了我。我立刻上前接受,把她也扶到赵姐旁边。
“这孩子,还活着可不容易了啊!”张原书记看着有些心酸。
我们给她也处理了伤口,陆云轩看了我一眼,显然他的判断又一次得到了证实,那些伤口果然又是一模一样的。
我心情变得复杂。总觉得,这一连串的事,怪怪的。
半个小时候,李珍醒了过来,看到一群人又是嚎啕大哭了起来。过了好久,才慢慢平静。华秘书问她:“我和赵姐跑在后面,看到你和蔡工头也不回的往前冲,然后跳进一个大洞了,那些怪物也跟着你们进去了……我还以为……对了,蔡工呢,没和你一起?”
李珍抹着眼泪委屈的说:“蔡工……没了……那地洞下面有个湖,我就钻水里去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