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村小姐,您晚上好啊。”我礼貌的向她鞠躬。
她今天没有穿和服,而是淡粉色的高领毛衣,和一条卡其色的西裤,手上拎着乳白色的呢大衣,和一个lv的小手包。化了淡妆,显出她精致的五官,非常靓丽有气质。从有些散了的马尾来看,这是刚刚外出回来的样子。
“啊!您好。好久不见了。”她搁下包,立刻走到柜台里,礼貌的询问我菜单。
我点了打包的寿司。她立刻吩咐了厨师,还给我加了一份味增汤。等菜的时间,我与她闲聊了两句:“春村小姐今天很美啊,是去哪里了呢?”
春村笑了笑,说是去看了电影,还吃了法国大餐。
刚说到这里,洗手间里出来一个男子,一看到我先是有些惊讶,旋即露出柔和的笑容:“啊,好久不见。”
我站直了身子,也朝他行礼道:“小井先生您好。上次还没谢谢您……”
“太客气了。”他整理了一下衣领,坐在了柜台前。
看他这一身的休闲打扮,大概就是他陪春村小姐出去玩了。
“这么晚了,小姐还没休息吗?明天上班不会赖床吧?”春村小姐跟我开了个玩笑似的说到。
我苦笑了一下:“现在……工作可能有些变动,大概明天暂时不会去了……”
打包好食物,我向他们二人道谢后就匆匆赶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阵尖叫声给吓醒的。是
我妈妈!
我循着声音跑到阳台上,只见我妈妈背靠着墙壁,眼睛瞪得老大,脸色青绿,指着阳台上的罗玥音,话都打了褶了。
“你……你是……这……这是……”
“妈!”我赶忙上去扶着她,顺道往地上一看,也真是没给我吓出个好歹来。这姑奶奶正把一个小金鼎打开,里面爬着两条黑色手指般粗细的小蛇。周围摆着一个阵法,点着六只蜡烛。她端坐在中间,捧着小鼎,瞥了我一眼毫不为所动,闭上双目开始振振有词的念叨起来。
现在天才蒙蒙亮,太阳刚刚擦红了一点颜色,月亮还为落下去,远处的金星依然散发着微弱的光。
我赶紧把我妈妈扶到客厅坐好,对她说这是我一个同学,过来借助两天的,学表演的正排练戏剧呢。让她别打扰她了,然后问她这个时间来这做什么。
我妈显得有点生气,指着我那三舅和三舅妈骂了好一阵子白眼狼、钱虫子,才终于说出了事情的真相。
原来老家小阴山斧子沟那边规划要修高速路,一大片地方都划入了拆迁的范围,大碑村也在那个范围之内。所幸那儿大多数居民都搬走了,政府也没花多少工夫,就让各自房主或者继承人早点去办好手续,领取补贴完事。
“这么说,祖祖的老屋子也要拆了?”我心里不是滋味。脑子一闪,又想到那个我曾经死在那里的大石碑,总有点压抑。
还有一种很莫名的遗失感,总觉得好像还有个什么事没了。
“你三舅和三舅妈可真是东西啊!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混了过去,声称那屋子继承人是他们俩,还说他们曾经赡养过老人,想独占!”我妈气得踢了一把茶几。
我赶紧蹲下来给她揉揉脚,好话哄着说,叫她别急。那老宅子拆迁也值不得什么钱,他们喜欢就拿去吧。咱们何苦去争这些身外物?还是好好的把外曾祖的遗物整理一番,算个纪念。
我妈才没这么好的脾气:“你看你,工作也没个出息,又不愿意嫁给秦警官。你……你不争气还劝我别争气……你要气死我啊?”
“怎么还越扯越远了?”我陪着笑,给她揉腿。
“少来,我可告诉你,你马上就给我去趟老家,把什么材料啊,证据啊,都给我准备好了。跟那边说清楚,最后给老人家要见的人是你,送终的人也是你,老人家真正的继承人也应该是你。怎么着这拆迁款也得有你一份。听见没?”
女王大人的硬指标,不完成肯定是没好果子吃了。反正现在工作弄成这样,不如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想起那个又神秘又严厉的老人,和他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不管是血缘也好,门引之术的传承也好,总让我心中挥之不去的怀念,仿佛在一场陨星似的灾难后,凝成了一个平静的湖,用一种安详的方式记录着大地的伤痕。
送走妈妈之后。我走到阳台,罗玥音的仪式还没结束。
就在太阳露出来,第一缕阳光划过她的眼眸,打在了阵法中间的那一刹那。她忽然张开了眼睛,从口中吐出一枚弹珠大小的白色珠子,然后丢进了金鼎里,然后快速的盖上鼎盖。
我听到那鼎中发出坑坑的敲击声,鼎上的镂空处,散发出一缕白烟。
她对着鼎盖,将那缕白烟吸入了自己的鼻腔,然后打开盖子。两条小蛇已经不见了,那颗白色的珠子,竟然变成了黑色!她取了出来,吞进了自己的口中。至此,似乎是仪式结束了。
“姑奶奶,这是?”
罗月英伸了伸懒腰,说:“练蛊啊。这是蹑卯蛊,是一种铜蛊。”
我对蛊可一窍不通,只是觉得好奇:“这有什么功能?”
“是一种可以让人半身半死的蛊,一开始是我们苗人的一种刑罚。”她说,“因为需得在卯时的时间,日月星同在的阴阳交替时刻练制,所以一旦中了这个蛊,就会呈现半生半死的状态。”
“什么叫半生半死?”
“人会失去短暂的知觉,身体会变得轻如魂